目送楚玉离开以后,柳舒茵转身叉着腰问楚江开:“现在你说吧。”
    楚江开低头看水桶中的鱼,“他叫楚玉,是我舅舅的儿子,比我大两岁。他本来应该还在学校上课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来了。晚上我问问他再告诉你。”
    前段时间他才和楚玉联系过,那个时候他还在拍戏,楚玉正在学校做讲师给本科生上课。短短两个月他怎么会出现这穷地方。
    柳舒茵疑惑地说:“我怎么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刚才楚江开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位久别重逢的故友,她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她却从来都没见过楚玉。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楚江开说:“不会吧。他人很好的。我们的事情他知道也没关系,他不会告诉我妈妈的。”
    柳舒茵有些不高兴,“你直到现在都还在害怕你妈妈知道我们两的事情。”
    “我的好舒茵,我不是害怕她知道你。你不知道,她的脑子有点毛病,是不是就发疯,家里没人管得了她。我不想她来骚扰你。以后我们两单独住在一边,我不会让她来烦你的。”
    柳舒茵抱住楚江开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江开,你真好。”
    楚江开心中却不如柳舒茵开心,楚玉虽然对他好,脾气温和,但是现在他知道了也就意味着舅舅舅妈和爷爷都知道了。楚思聪不喜欢柳舒茵楚江开还有勇气和恒心去抗争,但若是爷爷和舅舅他们,楚江开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楚江开停下脚步,严肃看向柳舒茵。柳舒茵疑惑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
    “茵茵,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和楚玉处好关系。”
    柳舒茵笑着说:“你怎么这么严肃。”
    “茵茵,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他对你没有好印象,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楚思聪顶多和他闹一闹,而楚玉家可是会给柳舒茵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柳舒茵有些被吓到了,“啊,我会注意的。可那楚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重要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人和势力。但这些都不必告诉柳舒茵。
    “你只要把他当作我最重要的家人就行了。”
    因为这件事柳舒茵一直又些闷闷不乐的,回到家苗长娘见了问到,“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
    柳舒茵见楚江开进了卫生间,环住苗长娘说:“奶奶,我不开心。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江开的表哥楚玉,他非常严肃地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和楚玉交好。还说要是楚玉不喜欢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我答应会竭力交好楚玉,但是我一点都不开心。”
    苗长娘将柳舒茵拉到自己的房间,抚摸着柳舒茵的头说:“傻孩子,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你谈恋爱只要不过分我们不会管你,但是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你不开心的问题都是无法避免的。你要想清楚你是想谈恋爱还是想结婚。”
    “奶奶,我只想和江开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苗长娘将柳舒茵拉开自己的怀抱,好让自己看清这个孙女。
    空长了年岁,脑子不清不楚的。
    苗长娘叹了口气。都是他们这些年把柳舒茵保护得太好了。
    “奶奶,你怎么了?”
    “舒茵啊,你先别想太多了。和江开去客厅看电视吧。”就以楚江开的条件来看,柳舒茵也亏不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柳舒茵的脑子只能看见今天,完全没有想到明天。
    鱼无危上完课以后,将书本一股脑的装进帆布包。走出办公室门正碰见老鱼。
    “爸,你怎么来了?”鱼无危有些惊讶。
    “我来接你小叔子回家吃饭,顺便给你说一声。你下课了?”
    鱼无危点点头,“爸,我还有事,就不回了。”
    “你去哪里?”
    “我有事,你别管了。”鱼无危错开老鱼向门口走。
    “等等。”老鱼如鹰钩似的手紧紧的抓住鱼无危,“你是不是去镇长家。”
    “爸,你松手。”鱼无危扯老鱼的手。
    “你去做什么?你要知道我们这种人最重要的就是清楚自己的本分。你想想你是什么人,你能配得上小姐吗?”
    “爸!你说什么!我是什么人,我怎么就配不上柳舒茵了。我堂堂中央师范大学的毕业生,要不是你们,我怎么可能回到这个穷旮旯!”当时他的分数可以直接上中央大学,就是老鱼盲目听从了柳元贞的话,让他去读什么免费师范生。就因为这破烂政策,让他签了卖身契。“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帝都!都是你!”
    老鱼猛的打了鱼无危一巴掌,“你真是忘恩负义!要不是镇长让你去读免费师范生,我怎么供你,把我买了都凑不齐你的路费!穷旮旯,你现在看不起了,你就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你爹,你爷,你祖宗都是这里的人!你了不起,你现在就滚,我绝对不留你。我和你娘就当没生过你!”
    老鱼怒气冲冲的拉着鱼大的小叔子就出门。
    鱼无危捂着脸,口中喃喃:“我受不了了,绝对不能再呆在这个破地方了。”
    鱼无危手中的包落在地上,砸起灰尘。有学生捡起包追上鱼无危。
    “鱼老师,你包掉了。”
    鱼无危头也不回,快步向柳舒茵家走去,毫不理会身后的喊声。
    学生以为鱼无危没有听见,跑上前将包丢入他的怀中。
    学生笑嘻嘻的说:“鱼老师,你的包。”
    鱼无危拉着脸,黑如锅底,破口大骂,“滚!”
    学生被吓傻了,呆呆的立在原地。
    鱼无危径直走到柳舒茵的家中。砰砰砰的敲门。
    “谁啊?”苗长娘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向外探头。
    柳舒茵也撺掇楚江开去开门。
    “无危,你怎么来了。”苗长娘直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