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 正文 正文地二二四章犯堵
    ?今天年,明天年,一晃大年已过。我参加了大队组织的秧歌队,白天我们去外村扭秧歌,晚上还要去王小虎家转悠转悠。那些疯狂的赌徒们,利用过年这段时间死去活来的耍,他们还振振有词地,什么:小鬼还有三天假呢,何况我们大活人了。小虎家,人来人往,判若闹市,三弟照例去王小虎家做他的买卖。
    白天,人们都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赌徒们也是人困马乏,各自找个安静之处,便呼呼大睡。养精蓄锐,以图再战。过年后再没有见过王大虎,都说他犯赌了,被公安局抓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十里地也没个准信儿。不过,王大虎在年前,赢了很多钱,有一次他推牌九,很多人压牌九,结果,他把一圈人赢了精光,他让在场的人都不要走,他给分发喜庆钱,当时父亲在场看热闹,他还得到十元钱,所以,看热闹的人们也盼望庄上赢钱。据说,那次王大虎赢走好几万元钱,来王小虎家的赌徒们,全都长长眼睛了,认赌服输了。父亲偏得的十元钱,他拿着十元钱去供销社,买了一斤花生米,一斤老白干儿,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回家了,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钱耍精神,色斗胆。赢钱三只眼,输钱一马虎,耍钱鬼,耍钱鬼,没鬼不赢钱。”父亲念叨完他那套磕,喝上二两小酒,睡大觉去了。
    大年初三的夜里,一点多钟,房门没锁,特意给三弟留的门。三弟“呼哧”“呼哧”地跑回家来:“不好了,王小虎家犯赌了,来那么多便衣警察,王小虎家造个稀巴烂哪。”说完,三弟还把脖子向上一抻,咳嗽一声。我们也听见了我家前院,鸡鸣狗叫的声音,可不知道是犯赌了,我好奇地向三弟打听起犯赌的经过,因为我还给赌场站过岗呢。三弟眨巴眨巴他那有点红丝的小眼睛,清了一下嗓门,讲起了犯赌的经过。
    原来,也不知道是谁,在白天就去派出所告密了,派出所还给他奖励呢,派出所的民警把车开到大坝那儿,就停在那里了,他们知道赌场有岗哨,都是走着进屯子的,进屯子时,还是分散进来的,站岗的没注意,等他们发现时,警察已经进院子了,屋里人一听到动静,马上就吹灭了灯,灯灭的同时,有个叫侯四儿的,他顺手把一打钱,扔到屋地的酸菜缸里了,被王小虎媳妇看到了,她急忙伸手在酸菜缸里抓了一把,又塞进自己的裤裆里。
    屋里一黑,警察也不敢往屋里进,他们堵住窗户和门,侯四儿也不管天儿地儿,他摸到外屋,把王小虎家的锅从灶台上拔下来,顶在自己头上,随后他一抬手,把一个小板凳从窗户扔了出去,就听“哗啦”一声,侯四儿也跟了出去,就听见警察的棍棒打在铁锅上,“当当”的声音,跟在侯四儿身后的,也有几个跑出去的,大部分没跑了,这时警察的大手电照进屋里。”三弟停下不说了,这时二弟,四弟,都已经被三弟的说话声惊醒了,他们也在悄悄地听三弟津津有味地讲诉着,当听到关键之处,三弟突然不说了,急的二弟忽地坐了起来,把个三弟下了一大跳,四弟也催促三弟快点接着往下说:“三哥,后来呢?咋还停下了?快讲啊。”三弟看看二弟说:“吓我一跳,我讲到那儿了?你这一抽冷子还把我给吓忘了。”我知道三弟有点讲累了,他想歇一下。
    我笑着望着黑黑的窗外说:“想卖关子?该齐钱了吧?”三弟也说:“给俩钱也行,黑灯瞎火的,连个灯也不点,那个说书的是摸黑说的?那么容易吗?你们不知道,我担多大风险啊?”“是啊,三弟,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呀?”我才想到三弟也在赌场了,才马上问。母亲点上灯问:“都半夜了,不睡觉,你们哥几个还嘀咕什么呀?”父亲和妹妹也被吵醒了,这时,三弟自己“嘿嘿”地笑了起来,我们都急不可待地追他快讲。他又接着说:“王小虎媳妇最可乐,贪财贪的丢了磕碜,人家警察进屋里来时,你就别动了,她还在系裤腰带,警察一进屋先是搜查满屋子的人,我们在外屋,地上摆的摊儿都能看见,再一看我们几个,也不像是耍钱的,警察重点搜查他们,当搜查王小虎媳妇的时候,她紧张地总用手捂住自己的裤裆,警察起了疑心,一个警察让王小虎媳妇自己,把钱从裤裆里拿出来,王小虎媳妇就是不动,最后一个警察和另一个警察,他们俩人,从王小虎媳妇的裤裆里,掏出来一个酸菜帮子。”我们再也憋不住了,全都笑了起来,四弟笑得手蹬脚刨,两只脚直敲打炕面子。
    原来,王小虎媳妇想把侯四儿的钱,装进自己的裤裆里,看你警察还敢搜查她裤裆里?她哪里想到,由于自己精神一紧张,也没来得及看,自己从酸菜缸里捞出来的不是钱,而是漂在上面的酸菜帮子,酸菜帮子在裤裆里能好受吗?王小虎媳妇用手捂裤裆,是怕酸菜帮子往裤腿子下边掉,一个警察气得够呛,而另一个警察笑了够呛,警察立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一伸手,在酸菜缸里捞出来侯四儿扔的那打钱,足有一万元。
    三弟接着说:“警察搜查了一圈儿后,一看大头儿在酸菜缸里,划拉了一万多块钱儿,也够本儿了,带着几个人走了。把我们几个人骂了一顿:不让我们为这些赌徒们服务,以后再抓住,也和赌徒一样处罚。骂了几句,就把我们放了。警察把王小虎也带走了,王小虎在临走时,用眼睛看了看炕席,王小虎媳妇明白了怎么回事,她等警察走远后,她在炕席下面找出不少钱,窗户上的玻璃全被侯四儿给砸碎了,屋里冻的叮当的,我们帮她把窗户堵上了,使用一床棉被订上的,铁锅也碎了,王小虎媳妇骂那个告密的人,骂了一会儿,她又骂站岗的人,一个个都是废物,还不少从她家拿钱。”
    父亲说了一句:“人间正道是沧桑,吃喝嫖赌,终究不是一道。挣俩钱儿,也许能够这次的损失啊,都给我睡觉,明天你们不去扭秧歌啦?都快他妈亮天了。”说完,“喷”的一声把灯吹灭了。四弟在黑暗中还偷偷地笑那个酸菜帮子。
    第二天,王小虎家有人送信儿说:王小虎是局东,要多罚钱,还要教养半个月,还有的说:可能要被叛徒刑,犯有赌博罪,究竟是被判几年还不好说,王小虎媳妇一边找人给她家收拾窗户,一边找人去公社派出所。父亲一大早起床后就直奔王小虎家,他想看个究竟,他有时也羡慕人家王小虎,羡慕人家有道行,钱挣得容易,花的痛快,好交广为。今天,当他看到这种惨样后,他不那么羡慕王小虎了,他认为还是本本分分,太太平平才是真。
    王小虎媳妇一夜没有睡觉,她一筹莫展,听见父亲的咳嗽声急忙出门迎接,哭唧唧的对父亲说:“大叔,快帮帮忙吧,回家去拿木匠工具吧,这大冷的天,我们家都成了敞吧道子了,(就是敞开无遮拦的地方)”父亲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家走,进屋就找他的工具兜,一边找还一边默默叨叨地说:“想钱都想疯了,还敢放赌,放赌就不怕挨抓?这回倒好,叫苦连天,八成连老底儿都得掘出去。”父亲找到他的工具兜,转身去了王小虎家。
    我们吃过早饭,各自忙各自的活去了,我和二弟去了秧歌队,三弟还要睡一会儿,老妹妹也去王小虎家看热闹去了,四弟在家写他的寒假作业,母亲收拾家务,她说也要去看看,毕竟前后院住着,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个大事小情,都互相帮忙。等我们扭秧歌回来时,父亲在炕上躺着,见我回来第一句话就说:“我白他妈干了一天,刚把窗户修好,玻璃也买回来了,也是刚上完玻璃,侯四儿领着几个人来了,还都骑着摩托车,他回来是找他扔在酸菜缸里的那一万元钱来了,那人气势汹汹,一看就不像个好人,他没有找到钱,急眼了,拿起板凳又是一通砸,把我刚修好的窗户砸个破头齿烂,还不算完,说什么:“能放赌就得保安全,犯了赌,就得包陪他们一切损失,否则你就甭想得安宁,一个劲地向王小虎媳妇要钱,王小虎媳妇翻箱倒柜,找出两千,都是年前年后抽的红,不够给人家的,她又去队长家借的钱,才算送走了这个瘟神。”
    我一听,不由得身上打个冷战,想起在火车站差点上贼船那件事,那些人根本没什么人性,翻脸不认人,这回王小虎家可要倒大霉了,那些无赖游手好闲,又知道你家,当他们吃了亏,岂能善罢甘休?再说那些给王小虎放哨站岗的人,也是整天的提心吊胆,总怕抠他们,怕王小虎把他们咬出来,整天的在王小虎家候着,等待着坏消息,有几个人也和我那一次一样,吃后悔药,总埋怨自己:早要知道能犯赌,就不扯这个王八犊子了。我心里好笑,暗暗庆幸我自己,自从过年后没参与赌场的活动,我把心放在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