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记神语 > 第七章智斗恶霸
    临水的庙会并不如沈纪所想,没有花灯炮仗,也没有鼓乐作舞,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算热闹。善男信女手把香烛虔诚地祷告,只为求个美满姻缘。
    不过要论热闹,月老庙门前的菩提树似乎更胜一筹,男男女女围在树下祈祷着,将手中的丝带绑在树上再三表达心中诉求才肯离去。
    沈纪三人看着众人跪拜也着实无趣,本想着庙会可以听戏玩乐却是这般无聊。方志杨捶着背也不忘打趣道:“沈纪,原来你说的是月老庙的庙会呀,你想成亲告诉我一声就是了,我保证给你挑个满意的新娘子。”
    沈纪一掌拍过去,“谁想成亲,我这不是带你来了吗,正好给你讨个姻缘求个媳妇。”
    方志杨连连摇头,他可不敢随便讨个媳妇,万一碰上个像自己娘亲一样的娘子可就是受罪了。
    桑落抬手将沈纪的手打下,“你可别欺负他老实。”
    沈纪觉得好笑,又见她护着方志杨,顿觉受了气叉腰道:“行,他老实,老实还讨不到媳妇?”
    桑落也不同他多言,别有兴致地欣赏着面前的菩提树。这树高约五六米,枝繁叶茂,似华盖展下颇为好看。红色丝带挂在树枝上,微风轻抚便像起舞一般翻飞。
    见她看得认真,沈纪调侃道:“我明白了,你也想找个好相公……”
    “你明白个屁!”桑落毫不客气地一拳打在他脸上,疼得他直捂着脸。
    沈纪抱怨道:“你这脾气再不改小心嫁不出去……”看着桑落又是一掌打过来,沈纪有了防备适时后退了一步嘴上依旧嘟囔:“果然最毒妇人心……”
    他也不再说话,转而看向菩提树上的丝带,上面除了人名还写着密密麻麻的要求,诸如貌美持家便是长篇。沈纪不由嘲笑,能讨到媳妇就不错了还这么多要求!
    顺手也在树下拿了条丝带将自己所想附上,方志杨高兴问道:“你想成亲呀?”
    沈纪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足尖蹬地顺着树干一跃攀至树顶将丝带系上,看着自己的丝带一骑绝尘颇为骄傲。
    正准备下去,忽然感觉丝带像是被树扯了下,正好奇间将丝带拉住却感觉一股强力将他向里一带,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树里栽去。
    “沈纪!”桑落见状况不妙,连忙飞身上去拉住他。
    方志杨还未反应过来二人便已消失在树顶。
    殊不知此时二人正顺着丝带进入到菩提树中,这树中宽敞,一束光亮从树顶照射而下。看着下面一红色人影,桑落忙脚点枝叶拉着沈纪闪身到一旁的黑暗之中。
    感受到脚触了实物,沈纪揉了揉手腕正欲感谢她,却见她做了噤声的手势,拔下木簪警惕地向那亮光下的人影看去。
    只见那人不过八九岁年纪,身上所穿倒像是红丝带所制单衣,连发髻之上也是系着两条红丝带。他正拿着沈纪的丝带看着,觉得好笑又气恼,“长命百岁?我这又不是寿星庙求什么长寿?”
    他将沈纪的丝带放到一旁去,又拿起面前的丝带看了又看,“正好凑一对,你要个娇妻,她要个贤夫,正好,正好!”将丝带绑在一起,手一挥便飞到了顶上一片丝带之中。
    他又哈哈笑道:“不打呼噜不臭脚,哈哈哈,那你就只能配这位小娘子了,婚姻美满不用谢我!”
    当他拿起另一条丝带,看到上面的名字时不禁皱眉,“好你个鹿三元不好好做妖精倒动起凡心了,让我看看是哪家娘子让你春心荡漾。”说着他便翻开一册名录开始查找,片刻便有了结果,“原来是十三娘,贤惠适合你。”
    他正打算将两条丝带打上结,沈纪从黑暗中走出来说道:“你别乱打鸳鸯,人和妖怎么能在一起呢?”
    桑落正想抓住他,见他出去也没辙,只好握紧手中的簪子,生怕稍不注意动了手。
    那孩童听见声音一惊,质问道:“你是何人?你们怎么进来的?”
    沈纪一本正经介绍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临渊派弟子沈纪,也不是我愿来的是被你拉进来的。”
    那孩童恍然大悟,抱怨道:“原来方才是你,我说怎么这么重!”
    沈纪笑道:“我还没说你呢,小妖怪,乱牵姻缘月老可是要怪罪的。”
    “我不是小妖怪,我是吸收日月精华和凡间香火修炼成的菩提精,我可没有乱牵姻缘,但凡来这求姻缘的人名字都会出现在这本姻缘簿上,这些人的生平都会记载。”说着将姻缘簿翻开随意查找着,翻到一页递给二人一看,只见上面记载着鹿妖三元的经历,修行三百年如何得人身,不过三十年又如何在人间遇一哑女十三娘倾心相待相互扶持。字里行间皆是深情,不禁让二人也有所动容,正想翻看三元与十三的后续生活却是一片空白。
    桑落问道:“不是可以知道生平吗?这怎么就没了?”
    菩提精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不应该如此的。再三翻看却都是同样的结果,不禁心下慌乱,“难道说三元出事了?”
    沈纪安慰他让他放宽心,看着姻缘簿上没结果就表明二人是不可能的,人和妖终究还是不能在一处。菩提精却指着姻缘簿一角的名字解释道:“三元的姻缘簿上有十三娘,证明他们是有夫妻缘分的,现在不知生死一定是三元出事了,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求求你们帮帮忙救他一救!”说着,他便要跪下身来,沈纪眼疾手快将他扶起并承诺助他,只是眼下有一问题,只知其名却不知鹿三元模样如何,这让他如何寻找?
    菩提精却也是无能为力,道:“我只听过他的声音也没见过他。”
    沈纪不信,问道:“你们少说也是几百年交情,怎么会没见过?”
    菩提精道:“自修得人身起我就被困在这里没出去过,我也只见过他的鹿身模样,他如今的样子我确实没见过。”
    桑落问道:“困在这里这么久不饿死也闷死了,为何不出去转转?”
    菩提精摇头叹息,“不是我不愿出去,实在是我答应了上仙凑五百对姻缘才能出去,如今还差四十对。”
    桑落又问:“为何要凑五百对?”
    听他解释,原来一仙人见此地香火繁盛,驻足于此见他颇有慧根便助他修得人身并留下一本姻缘簿,告诉他牵满五百对姻缘便可脱了凡身到时也不必拘束于更元克钟,境界自是无限。并承诺业满之时,便会有人引其上界。至于那仙人,菩提精始终坚信那便是月老无疑。
    沈纪当下提议:“四十对,我们正好可以替你抵去一对。”他示意自己同一旁的桑落,桑落一听就要上前来踹他,他忙躲在菩提精身后,开玩笑道:“你看,就冲你这脾气也就只有我娶你了。”
    菩提精却道:“没用的,好多人都有缘无分,我也只有等了。”他从怀中拿出一颗珠子递给沈纪,说道:“这是三元半年前交给我的,或许它能带你们找到他。”
    沈纪接过将其收入袋中,辞别了菩提精。二人出了树中便见方志杨叫了几个壮汉将树团团围住,正准备将其拔地而起。一见二人安然无恙地出来,立马欣喜地跑过来,“沈纪,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遇到了妖魔鬼怪。”他向几人撒了把银两让他们离去。
    沈纪并未将菩提精的事告诉方志杨,只是称此地留有结界,他二人无意闯了进去,由于时日久远,结界失真这才出来。
    待三人出了月老庙已近正午,大街上与来时截然不同,此时街上十来人舞着青龙蜿蜒向前而去,人们随着青龙踏着鼓点欢呼雀跃,一时之间,大街上热闹非常。
    不过此时几人可没有玩耍的心思,费力挤出人群去。沈纪见方志杨尚在身旁却不见桑落身影,四处张望一番见她已走在前方三米外去,高声唤她几声,不知是周边太过嘈杂还是她未曾理会,径直向前而去。眼看她身后一大汉抱着半身高的酒坛向她逼近,视线被坛子遮挡,若是撞上将酒洒在她身上,以她的脾气怕是不好收场。沈纪赶紧推开人群,正踏出去就见她被一人拉到一旁,那大汉依旧向前而去滴酒未洒。再看那人竟是白奇,沈纪赶忙走上前去,见二人有说有笑更是心下一气,指责道:“我在后面那么大声唤你,你都听不见,你是真听不见还是装听不见?”
    桑落却十分生气,“我就是听不见,我耳聋失聪行了吧!”说完她就生气地向前跑开去。沈纪觉得莫名其妙,白奇责怪道:“你太过分了,还不去给师妹道歉!”
    “我过分还是她过分?”
    见此情景,方志杨也劝他道歉为好。沈纪这才拉下脸向桑落追去,心中犯起嘀咕,以前也没见这么大火气,女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沈纪沉了沉声,说道:“刚才对不住了……”
    桑落没搭理他,直到白奇二人赶来时才告知几人此处妖气浓烈,附近定有妖出没。
    沈纪不以为意,毕竟在临渊见过不少也不必大惊小怪。方志杨却战战兢兢地告诉他:“妖也分好坏,好妖的妖气平缓,像这种浓烈慎人的一般都是凶残嗜血成性的恶妖。”
    沈纪不修法术,没开心脉自然不知道这些,就连妖气都感受不到更别说区分好坏。
    恰巧白奇正是追随着妖气而来,到了月老庙外不远妖气便消失不见,没想却在这里出现,当下拔出佩剑同桑落一道追了出去。
    沈纪二人赶到时只见承德搀扶着一位白衣道人,定睛一看竟是昨日的道人,此时白衣沾了灰染了血,脸色些许惨败同昨日的模样全然不同。沈纪问道:“前辈这是……”
    道人道:“惭愧惭愧,亏得我凌虚子百年修为竟被这妖孽所伤。”
    “什么妖怪这么厉害?”
    那道人凌虚子说道:“一只有着数百年道行的鹿妖,贫道与他缠斗数月终究还是不敌,只怪我修为不精不能为民铲除这祸害,只是苦了临水的百姓,现我已将他重伤,唯恐他再出来害人吸食人精气。”
    白奇道:“道长请放心,我们定不会让那妖孽危害人间!”
    沈纪知他心狠,一时没有言语只是心中想着那鹿妖是否就是鹿三元。
    承德道:“眼下先回了客栈替道长疗伤要紧。”
    就在回客栈的路上,几名大汉正将一女子围住,几人之中一名带头的瘦弱青年推搡着女子,脸上带着不屑,抬手就扇了一巴掌,正当他再抬手时身边的两名大汉被人打倒在地,恼怒地看着桑落,“你是什么人敢坏本少爷好事?”
    “你姑奶奶!”桑落将那女子护在身后,随手拔下发簪正准备出手教训眼前的恶霸,却听承德道:“桑落师妹,门规禁止以法术伤人!”
    桑落并未松开发簪,就要驱动咒语与众人一斗,沈纪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安心,自己随手拿了把伞上前去,道:“好说好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沈纪,江湖人称亡命三刀沈三郎!”
    灰衣大汉说道:“亡命三刀?没听说过,我看你是没命三刀!”
    恶霸道:“管你什么三刀,今日扰了爷的雅兴就让你三刀变成锈铁!”
    他一挥手,几名大汉纷纷向沈纪涌去,沈纪挥动手中的伞,看似毫无章法却招招击在对方胸膛,众人吃痛不敢轻易上前。沈纪道:“都是江湖上混的,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恶霸将一人推上前,道:“多管闲事,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没有谁敢忤逆我,今日就送你去见阎王!”
    “冥顽不灵!”沈纪撑开伞不断转动着,众人眼前一幅水墨画展开,旋转速度之快一时失了分寸不知如何下手,一人出拳向伞攻去却被伞一带失了重心向一旁倒去。沈纪收了伞,那伞在其手中似长剑般灵活,顿时将几人打了个落花流水,依旧不解气,说道:“这是替你爹娘打的,生而为人不好好珍惜非要助纣为虐;这是替冤者打的,让你们欺善怕恶霸凌弱小;这是替那姑娘打的,让你们闲着没事打人家主意;这是替我打的,最看不惯别人欺负女人!”
    一伞劈下众人已是伤痕累累,恶霸见事不妙直言道:“你等着,我一定会废了你!”
    沈纪撑着伞,笑道:“爷等着,慢走不送!”
    恶霸带着几人悻悻离去,沈纪这才去查看那姑娘伤势,见那恶霸出手极狠,姑娘半张脸已红肿不堪。从袋中取出药瓶来递给桑落,同是女子上药也方便些。
    方志杨惊喜道:“沈纪,同你相处这些年竟不知你还有亡命三刀这称号,不消说,你刚才的身手还真不错。”
    沈纪一笑骄傲回道:“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谁教的。”
    担心恶霸再来生事,桑落将那姑娘也带回客栈。可就在几人刚到客栈门口便见掌柜带着店小二站在门口,对几人说道:“小店虽是开门做生意,实在是实力低微,今日公子所得罪的是财主的公子,本店实在不敢留下几位,望诸位见谅!”
    白奇冷哼一声,不满道:“自己逞英雄,现在倒连累了大家。”
    方志杨气不过,“这叫惩恶扬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冷血!”
    沈纪向掌柜一拱手,也不愿为难他,只说道:“我知你难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今日便不踏足凌云客栈,只是这几位朋友还请掌柜通融投宿几日。”
    掌柜见他也算有担当,思量片刻也还是答应下来。
    承德担忧地看了一眼,沈纪示意他宽心,毕竟自己学了几年功夫也不是白学的。
    恶霸地主一类沈纪倒见识不多,不过好歹做了几年的地痞,也知道这类脾气。这一下午都忙着从山上砍来木头在客栈门前搭了个台子当做桌椅床铺,也算不得无聊。看着自己忙活成果,满意地从袋中拿出酒肉吃着,就等那恶霸如何再来滋事。
    果不其然,深夜从四方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一刻便将沈纪团团包围。那恶霸走到人群前得意说道:“我说过会废了你,只要你跪下来给本大爷磕头认个错,大爷心情好没准会放了你。”
    沈纪见这周围百余人,有身穿粗布短衣的也有身着黑色衙门公服的。不慌不忙放下酒杯,说道:“你还真是心眼子小,我不就出手替你教训了几个不懂事的下人而已吗?不过话说回来那姑娘如何开罪你了让你下这么重的手,好好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娘子险些被你毁了容,你说我要是来晚些这不是断送了她以后的幸福吗?”
    恶霸嘲讽道:“幸福?这种低贱的女人也配谈幸福?不过是个哑巴克父克母流落街头,我是在帮她,到了我雷善府上什么没有,哼!那个贱人拒绝了我的好意还勾搭上野男人和我作对,我雷善哪里不好,凭我府上的财产够她生活几辈子,她让我受如此大辱,我又岂能让她好过?”
    沈纪摇头叹息,“天涯何处无芳草,以你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我看村头的花姑和大黄就很适合你,终究是畜牲听人话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恶霸身边的混混道:“少爷,这小子在骂你。”
    恶霸大喝一声,一挥手让众人一齐冲过去。沈纪打断道:“等等,打之前先说好这台子是我自己搭的,酒肉是我自带的,今晚谁要是掀了这台我必打断他腿!”
    “大言不惭,给我往死里打!”
    恶霸话音未落,四周众人已挥着大刀涌上前来,沈纪手握一根麻绳站在台上,一端扔出便将一人打退一步,那人被身后身穿公服之人一提向前扔去,还没站稳又是一人被沈纪扔过来把他撞到在地。周围人视若无睹,直奔沈纪而去。沈纪见此加重了手下的力道,绳子一甩打在人身上顿时一声重响伴随着痛苦的呻吟,伤者抚着伤口顾不得上前。
    奈何人数众多,似洪水一般一波接一波涌上前,沈纪觉得难缠,不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绳索在他手上像蛇一般来回曲折,一时众人近不了身。见着那些伤者拍了拍伤口依旧冲上前来,沈纪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向台中央退去,众人看准时机,多心下嘲讽着不过如此。正当众人齐向中涌去时,台子瞬间由中向四周倾塌。沈纪踩着众人肩头向恶霸奔去,恶霸慌乱把身旁的家丁向他一推,沈纪一踏家丁的头,一个飞身便将恶霸抓住。
    恶霸起初依旧气焰嚣张,扬言不会轻易放过他,直到脖子传来刺痛才弱下气势来,问道:“你做了什么?”
    沈纪得逞一笑,“没什么,只是我看你火气冲顶替你扎了一针,现在可是感觉双臂发麻使不上力?等到一个时辰,你的火气就会顺着手臂外泄,等到两个时辰,人自然归于平静,不过我看你火气甚浓,想必是精气转化为火气,两个时辰后你精气必然外露,整个人形同枯槁,也就不怪我没提醒你了。”
    恶霸冷哼一声:“虚张声势!”挥手让人前来收拾他,回头一看那些人都在坍塌的台子四周横七竖八地倒着,这时手臂传来的酥麻感让他逐渐恐慌,问道:“你做了什么?”
    沈纪笑道:“没什么,只是给你们开了一副药,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药方来治,保证药到病除。”
    旁边的家丁急切地问道:“你给我们下了什么药?”
    “这叫‘地痞流氓改过自新’药,只要你们不做坏事积德行善,这病自然就好了。”
    恶霸啐了口口水,道:“狗屁改过自新……”还未说完,头上便虚汗直下。沈纪警告似的说道:“两个时辰过得很快,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你还是快些决定这病你是治还是不治,可别真等到精气外泄,到时人可就废了。”
    恶霸骂道:“呸!卑鄙!”
    沈纪道:“过奖过奖,你真以为我傻到单枪匹马和你百十号人打?要不是我亡命三刀医术精湛看出尔等病处,否则我性命堪忧啊!话说你这病治不治?你不治他们还得治,可别误了疗程,性命堪忧啊!”
    恶霸没有发话,倒是倒下众人哀嚎着,有人抵不住身上的苦痛也顾不上恶霸的警示,开口道:“我治,我治……”
    沈纪抽出银针向一人走去,一针扎在他左臂上,顿时疼痛缓解,脸色也开始有所好转,那人连连叩谢,沈纪当即泼了盆冷水,“为时尚早,这病我也无法根治,只要动了邪念全身就会更痛一分,不过只要你们积德行善这病自然会好。”
    这话听起来荒谬,自然有人不信,下一刻全身便疼痛不已也不得不信。众人纷纷哀求治病,沈纪却看向恶霸,说道:“考虑好了?这病治与不治可就在你了。”
    在众人的哀求之下,恶霸也败下阵来,极不情愿地点头,沈纪这才掏出一袋药粉洒向众人。感觉身体好转,众人纷纷跪拜,听沈纪告诫道:“记住了,谁要是作恶,这病可就不好治了。”
    众人纷纷口头答应,临走面带晦气,都觉得今晚是触了霉头不该出来,见着个亡命三刀也是自认倒霉。
    家丁将还在气头上的主子扶起,就听沈纪说:“有作恶的念头也是大忌,小心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恶霸怒瞪着他无可奈何,这一动又觉得手臂发麻,赶紧让家丁把自己扶回去。
    看着众人散去,承德几人赶紧出来查看情况,确定沈纪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方志杨看着离去众人颓丧的背影,好奇地问道:“方才你用的什么药这么厉害?”
    沈纪神秘地说道:“这叫六弗散,滋阴补肺最是不错。”
    方志杨又问:“一群男人滋阴补肺?”
    “男人也需要滋阴补肺,不过阴气过重就是另一回事了,一看你藏书阁就没多待过,回去我带你见识见识。”
    桑落说道:“你不怕大夫看出来回来找你麻烦?”
    沈纪摆摆手,得意地说道:“平常大夫看不出来,连我爹都看不出来,这就是藏书阁的好处了。”不过难保他们不会再回来找麻烦,当即提议承德制造环境将这一众恶徒困在幻境之中直到改过自新才放出来,承德拒绝道:“我们修行法术不是用来对付凡人的。”
    见他固执,沈纪劝道:“师兄,今时不同往日,修行法术是为惩奸除恶,雷善是恶人,为何不能用法术对付他?”
    承德没再说话,转身回了客栈,这是他坚守了四十年的原则,这一次也不例外。
    方志杨咳了咳赶紧岔开话题,“所以你给他们解了?”
    谁知沈纪说道:“没有,我给他们又下了一副。”
    “自作聪明。”白奇丢下一句便回了房,也不管方志杨如何替沈纪辩解他可不想在这浪费时间,毕竟还有只妖怪等着他去收拾。
    沈纪毫不在意,看着满地狼藉无奈,只能从袋中拿出毯子铺下,“今晚也只能将就睡下了。”
    方志杨感叹道:“老纪,把药粉藏在木头里也真有你的。”
    桑落拔下发簪在废墟上挥动着,随着发簪的舞动,残躯逐渐聚集在一处,沈纪拿出一瓶药滴在废墟之上,顿时一缕烟雾飘出,那废墟也随之消失。沈纪松了口气,道:“你当我闲得发慌做来消遣吗?”说完,看向客栈,问道:“她是十三娘,那鹿三元在哪?”
    桑落说道:“不知道,她没法说话,也问不出来。”她脸上流露出一丝同情又夹杂着不知名的神色。
    沈纪叹了口气,觉得她也是可怜。一转身,只见长街转角一个黑影走过,那人一席黑衣不说,长衣看不出身形,但似乎有些跛脚。一时没有留意,毕竟此时鹿三元才是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