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如墨色,仿佛时刻都会降下一场暴风雨,盯着她的眼里布满厌恶。
“以后离我远点,再纠缠不休发这些东西,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把她的手机砸向墙角,瞬间四分五裂,
裴西宁唇色白,一动不动看着地上的碎片,仿佛入了怔一样。
男人转身离开,
拜金女被打脸的消息很快传遍帝京,裴西宁成为半个圈子里的笑料。
她才慢慢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回到医院,漆黑的房间空空荡荡,
裴西宁套了一件衣服出去,
回到裴家的老房子,直奔林秋云一楼的房间去。
刚出房门就碰上裴南浔,
少女盯着神情仓惶的裴西宁,目光嫌恶,
“裴西宁,你在这发什么神经!”
听说林秋云找她都找疯了,她却又在这里。
裴西宁没回答,她披头散发走出去,
随意瞥了眼后面跟着的褚偃,
少年在她经过时,像遇着什么病毒一样避之不及绕到一旁。
裴南浔在身后看着她步履不稳地走入黑色的深夜,
“小浔姐,我过两天生日的时候你会来吧?”轮椅上的人满目希翼地看着她,
少女收回目光,低下头微微点了点头笑。
裴西宁走在马路上,四周一片漆黑,
后面的车徐徐跟上来,
裴西宁回头看了一眼,
车在她身旁停下,林鹤卿面无神情示意她上来。
裴西宁拢了拢外套,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坐进去,
“要喝点东西吗?”林鹤卿递了一罐热咖啡过来,
裴西宁瞥了一眼,笑了笑,“我可不敢。”
“林老师不是说让我离你远点吗?”她抬手拉下副驾驶上的后视镜,对着镜子把头发往上缠着绑了个马尾,
“上次可不是我把你供出去,是你自己被警察找到的。”
男人嗯了一声,神色淡淡,“警察现在一步不离跟着我。”
裴西宁皱眉,立时转头看了看四周,外面漆黑一片,
“你说这不会是因为你吧?”
裴西宁冷笑看她,“关我什么事?难道不是林老师自己不专业,才被警察盯上。”
林鹤卿看了她一眼,“他们甚至暗示我,”
他顿了顿,淡淡勾了勾唇,
“只要说出那晚在楼道里看到的另一个人,我的档案可以一笔勾销。”
裴西宁冷笑了一声,“行了,我就在这里下。”
外面是热闹的闹市,
男人很轻易把她放下了车,
裴西宁刚下车要走,又转身回来敲了敲他玻璃窗,
林鹤卿降下车窗,一张如玉一样的面容上十分温和,
“林老师,开车小心,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警察可就失去他们唯一的线索了。”
她笑眼弯弯,看上去万分无害。
林鹤卿神情没什么变化,自若地点了点头。
裴西宁转身离开,
她在街角找了一家银行,把卡里的钱全转进大洋彼岸一个账户。
然后又去买了一个新手机,
刚插上卡,页面跳上来不少消息,
她给林秋云回了消息过去,
一张喜气洋洋的请柬跳入眼帘,是高莉的婚礼,后天。
林秋云给她发消息,“宁宁,后天是小偃的生日,你要不要来啊?”
裴西宁回了个好。
后天晚上她有个非常重要的剧情,因为她,对男主一向无感的裴南浔才逐渐和男主走到一起。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是后期主角能将她鞭尸一百遍的事。
裴西宁回到学校,
后天就是周末,她直接在学校门口打车出来,
车辆在一栋大酒店前停下,
裴西宁从车上下来,四周都是如流水般的豪车。
她出示了电子请柬,径直走进大堂里,
新娘房间门口半敞着,有不少女生进进出出,
裴西宁在门口看了一眼,隐约看见高莉在里面给化妆。
“西宁!”一个短发女人向她招手,
裴西宁走过去,
“你最近怎么样?”女人拉着她坐下,
裴西宁接上一旁的饮料,“没什么事,忙着考试!”
“MILLS想签你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谈过了,人家还能给你付违约金呢。”
裴西宁点了点头,低头抿了一口酒,“我再想想。”
白露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别想了,你在这边发展不了,趁着要放假了,回那边,那边MILLS的资源都肯定压你身上。”
裴西宁笑了笑,没说话。
“我艹,凛哥,那不是那拜金女吗?居然跟到这来了!”
眸色深邃的男人看着前面,面色微冷,
今天天气难得的好,
裴西宁穿了件红色的针织宽吊带背心,下身搭高腰牛仔裤,肤色又白,大波浪,衬得身材高挑又婀娜,让人挪不开眼。
“要不要我去把她赶走?”一旁的人开口,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人家好像是新娘那边的吧?”江安小心开口。
裴西宁转身过来看见一群人并不惊讶,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进新娘的房间里去了,
她记得段纾凛和他的官配在这里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两人逐渐走近。
她的目光在一群女孩里巡望着,
然而直到婚礼开始也没见到人。
新娘下来给人敬酒,她换了条裙子,才看出已经怀孕四五个月的样子,
“我喝不了酒,就以饮料代酒了,感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高莉面带温和笑意,面对这一群塑料姐妹时整个人都散发着与过去和解的柔善母性光辉。
裴西宁放下酒杯,就听见她又夸张做作的声音响起,
“哦,对,你是那天,我们见过的对吧?”
段纾凛点了点头,他记得那天去接裴西宁时在酒店门口遇到的高莉,当时她身边还是另一个男人。
“那,所以西宁你们是认识的吧?”
裴西宁一个没注意,被女人一把拉过去,
两桌离得近,她逃不开,只能硬着头皮过去,脸上挂着笑意,
“我那天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高莉自顾自地说着话,
段纾凛余光看着裴西宁,她只是淡淡勾着唇,认真听着,眉目里隐约透出些不耐烦,
“结果西宁告诉我你们只是朋友。”
女人捂着嘴笑了笑,
段纾凛看向一旁的人,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