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早夭白月光一心撮合男女主 > 早夭白月光一心撮合男女主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动手
    莫看冉芸表面上言辞犀利,腰板儿直挺,实则心跳声大如擂鼓,掌心净是虚汗。
    不论是方才跑去解救挨打女子还是如今挡在蓝阑身前,她都是叫感性胜于理性而冲动所为。
    若是理智占了上风,她即便是再想达到相同的目的也会徐徐图之,怎的会这般莽撞以至于早早地跟虚与委蛇的祁术撕破脸皮。
    胸膛内的意气随着她的话语外泄,理智堪堪回笼便生出几分悔意,这堂前可不只是她一人,她的鲁莽或许会害了其余的无辜者。
    她对自己的要求素来不高,唯有一点,就是尽量少麻烦到别人。
    奈何天不遂人愿,她的话俨然成了开战的宣告,周遭的贼匪纷纷摆出战斗状态,能即刻拿出武器的都拿上了武器,刀枪剑戟、锄头铁锹倒是五花八门。
    冉芸被轻柔一推,撞进身后蓝阑的怀抱,却闻推她的云蔺和蓝阑道了句“护好她!”便与最近的土匪缠斗在一起。
    蓝阑也反应迅速,手上流光乍现,一个熟悉的保护罩笼在冉芸身上,冉芸当即意会:“姐姐快去助他们吧。”
    蓝阑匆匆点头后便飞身而去,那边厢的云蔺已然夺过了一把大刀与祁术手边的土匪打得不可开交。
    蓝阑会法术一事一经披露,土匪们自是大受震撼,他们不过肉体凡胎,哪能与那修道之士相比。
    两军对峙最是忌讳军心涣散,而贼匪一窝本就各怀鬼胎因利益而凑在一起,莫说是能将后背托付的战友,可以说是连个能交心的朋友都称不上。
    这不就因蓝阑显露了这么一手,好些个就已经面露怯意不敢靠近冉芸和蓝阑了。
    冉芸暗暗鄙夷这群恃强凌弱的小人,自己则赶到冉平身侧,与云蔺三人看起来娇生惯养很好拿捏的模样不同,冉平颇受贼匪猜忌,自打在山下被劫开始就一直被人反绑着胳膊。
    现下更是成了可以着重对付的目标,冉芸身上笼着防护罩,寻常人近不得身,她虽无法将冉平拉进保护罩里,却能挡在他周遭让其他贼匪无法靠近。
    冉平纵是再身手不凡也很难在反手被绑的发挥出来,冉芸赶到他身边时冉平已经匍匐在地好不狼狈。
    冉芸带着防护罩甫一出现,冉平周遭的土匪便如鸟兽散,冉芸想上前扶冉平却因保护罩阻隔而无法靠近,只能轻声呼喊:“冉平?你可安好?”
    冉平这才艰难而缓慢地爬起身来,脸上几处挂彩仍忠心地先关切冉芸:“小姐放心,冉平并无大碍,要小姐保护,是冉平无能。”
    冉芸无奈拧眉,却不知该对这种已经刻进骨子里的尊卑思想说些什么,只岔开话题:“还是先寻法子将你手上的绳索解开吧。”
    冉平也发现了冉芸受保护罩阻隔无法靠近任何人,便提醒冉芸捡起脚边的刀试试,所幸这罩子只防护她周遭一尺的范围,长于一尺的刀果真能不受保护罩阻隔。
    她握紧刀柄,有些紧张地将刀尖放在绑着冉平的麻绳上:“我、我尽量小心。”
    冉平倒是轻松异常,似乎会被不慎伤到的不是他一般:“小姐不必在意,我皮糙肉厚,不妨事儿的。”
    宽慰冉芸的话语却惹得她没好气地剜了冉平一眼,嗔道:“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能护好便护好吧!”
    冉芸平日里并不怎么出自己的院子,自是与大多数的仆役都不熟络,冉平自是不知自家小姐是这么个性子,一时发怔,继而忍不住勾唇,有冉家那样一双善良的父母,养出这样体恤他人的小姐也是不足为奇了。
    他是家生子,按惯例该是自打出生便要签下卖身契,但冉家父母心善,并不愿好端端的孩子生来就成了要服侍人的奴仆,便待到他有自己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才询问他有无意向签订工契。
    虽说这干的依旧是服侍的活计,却有莫大的自由,还能得冉家倾力栽培,且不会被当作可以随意发买和糟蹋的奴隶。
    在冉家,下人是能获得被当作一个人一样对待的,他们的忠心是为了回馈于冉家的真诚对待。
    冉芸自是不知冉平心思七拐八拐地拐到什么地方去,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用那刀尖儿去磨那绳索。
    那刀不甚锋利,倒是叫冉芸一阵久磨才磨出一点儿小豁口来,着实给她急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身后不远处那个先前遭蓝阑踹了一脚的男子见状便以为有可乘之机,捡起地上一柄斧子便要冲冉芸砍去,正好叫回头关注冉芸割绳进度的冉平看在眼里。
    他侧身迈步抬起便是一脚,将男子踹飞,那人顺着抛物线落下,正正好好地落在适才被他欺负的几个女子跟前。
    她们自先前要挨打时起便跌坐在地彼此环抱,眼见着那男子重重落地也只是畏缩成一团。
    只见那男子后脑着地,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恰好沾湿了先前掉落农具的女子破烂的裙角。
    她应激似地一把拽回那濡湿的裙角,抱紧双臂:“贱奴不是要故意弄脏衣服的,贱奴知道错了……”
    其中看着比较冷静的女子颤着手去试探倒地男子的鼻息,发现其气息微弱,进气多出气少,俨然一副濒死的模样,不由得惊喜道:“玉娘、青青,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自称“贱奴”的女子目光呆滞,没有对冷静女子作出任何回应,另一名女子则涕泪尽流:“他要死了?他终于要死了!不行,不能让他有任何机会再欺辱我们,一定要让他死得彻底!”
    那女子举起手里的镰刀,一下又一下地砍在那倒地男子的身上,头一刀便深可见骨,半点儿不似这看着瘦骨嶙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发出的力道。
    倒地男子只惨叫一声便再无动静,他双目未合似有不甘,当是不甘死于他最瞧不上的“贱奴”手中。
    手举镰刀的女子只是机械地反复看着,嘴里嘟囔着:“要让他死彻底!死彻底!”
    反复被砍的胸膛已是血肉模糊,快速重复的动作将细碎的血肉带起,溅了围在周遭的女子一身。
    冷静女子脸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却勾唇笑得开怀,她将呆滞的女子拥入怀中,温柔道:“玉娘你看,他真的死了,他再也欺辱不了我们了。”
    只是那笑着的脸上,泪痕与血迹两相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