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那还玩个毛呀！”
余亮心里惊呼，“要是是师父偷了人家的……那还得了？我都得换个国家生存了！”
缓了缓神，余亮更为凝重的盯着曹逸的眼睛，沉声问道：“你想要？”
“没兴趣。”
见余亮依旧认真的盯着自己，曹逸补充道：“换功法得废了重练，家妻又已亡故，我也不想再娶。”
明白了，重新练不值得，也没儿孙传下去的想法。
“逸哥节哀。”
余亮可算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同时彻底明白那晚曹逸为什么那么做了。
“到了虹城…我们就得分开。”曹逸平淡道。
“因为仙元山？”余亮思虑片刻回道。
“对，你太危险了。”曹逸微微叩首，接着又补充道：“最好把那两人杀了。”
余亮没有回应，下意识的端起酒杯喝了起来，他知道曹逸指的是梁忆雪和小果。
“我相信她们。”
“嗯。”曹逸不置可否，“然后你会得到一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余亮并不想跟曹逸聊这个话题。
仰头喝光杯里的酒，紧了紧手里的宝剑，道了句“谢谢”，余亮走出屋外，关门的时候说道：
“我也相信你…逸哥。”
曹逸没有说什么，继续喝着酒。
回到屋内，余亮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
“咚咚咚！”
“懒虫！起床了……”
被小果的声音吵醒，余亮揉了揉眼，见阳光已从窗外透射了进来。
“大懒虫！快醒醒，太阳都晒屁股了！”
“来了来了……大公鸡。”余亮打哈欠回应道。
打开房门，小果一脸气鼓鼓的站在门外，瞪了出来的余亮一眼，哼声道：
“哼！现在都辰时了！你个大懒虫！”
说完小果又“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余亮，自个走去了楼下。
顺眼望去，曹逸和梁忆雪正坐在楼下喝茶，应该是在等自己，余亮尴尬的挠挠头，回屋简单的洗漱一番。
待余亮下楼坐下，菜也刚好上齐，对三人歉意的说了句“久等了”。
曹逸没说什么，梁忆雪微笑说“没事”，小果撇了撇嘴。
吃过早饭，四人在行脚居领回马匹，继续赶路。
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余亮的话多了起来，不时的与几人天南地北的聊两句。
其中最多的是同梁忆雪聊，旁敲侧击的打探她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去投奔什么人，毕竟自己的处境可能会很危险。
问得多了，梁忆雪和小果也渐渐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么？你想知道我们去哪，然后跟着我们？”小果明白过来，鄙夷的看着余亮说道。
“小果！”梁忆雪轻声斥道，她与小果想的不一样，她想的是余亮不想带着她们，想赶她俩走。
想到这里，梁忆雪脸色失落，隐隐带着哭腔说道：“余公子，有话就直说吧。”
“我……”
看着梁忆雪这个样子，余亮不好意思开口了，但想想也必须得说清楚，不然让她俩跟着自己太危险了，保不齐哪天就被那仙元山发现了。
“我…我有个仇家很厉害，和我一起太危险了，所以……”没再往下说，余亮相信梁忆雪能够明白。
沉默片刻，梁忆雪颤抖着声音说道：“明白了。”说着擦了擦落下的眼泪。
“哼！你这登徒子！”
驾马的小果瞪着余亮骂道，接着安慰梁忆雪，“小姐别哭，离开这登徒子也挺好的。”
“嗯。”梁忆雪抱着小果，头靠在她背上轻声抽泣。
余亮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他也很难受，但他压着个仙元山，一个与武帝共同掌控仙武天朝的庞然大物。
气氛陷入沉默，各自思考着自己的心事。
一行人也就曹逸看起来最悠闲，他总是这个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四人中午停在路边休息，吃着客栈买的干粮。
梁忆雪看起来依旧很伤心，小果在一旁陪着她，余亮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最终也没去安慰她。
走到曹逸一旁坐下，见他悠哉悠哉的样子，羡慕的说道：
“逸哥，我可真羡慕你的洒脱，好像啥事都泛不起波澜。”
没有立即回应余亮，曹逸慢悠悠的咽下嘴里的面饼，“人心装不下太多东西，得到也会失去，你以后就不会羡慕了。”
余亮翻了个白眼，在曹逸身前的油纸里拿起两个油饼吃起了来。
吃着吃着，余亮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自己的赐号，说道：“对了逸哥，你知道赐号吗？”
曹逸咽下口中的饼，缓缓道：“到了昭日境就会天下扬名，以免自己的弟子夭折，出师时会赐号听牌，意思是给自己买个面子，也掂量一下分量。”
“到了昭日就会扬名？这么扬？”
“有榜单。”
“哦。”余亮一脸的原来如此，刚想再去拿饼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道：“赐号就赐号，听牌啥意思？”
“证明身份的令牌，不然别人怎么相信。”
“卧槽！”余亮大惊，难怪当时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呢！那老梆子就光给我赐号了。
“唉…看来师父开始犯老年痴呆了。”
想到这里，余亮觉得要加快寻找玉泉的进度了，不然酒要回去，反而师父喝不上了。
“你有赐号？”曹逸平淡的问道。
“那当然了，”余亮笑着挑挑眉，“吾号——天命！”
“怎么样，帅吧。”余亮用肩膀撞了一下曹逸，脸上笑呵呵的。
“天命？”曹逸口中重复道，之后转过头看向余亮。
“对，”余亮点点头，而后脸上又有些尴尬，“不过，我师父可能忘了，没给我身份令牌。”
见曹逸没有任何反应的转头开始吃大饼，余亮以为他不信，又苦于无法证明，补充道：“相信我逸哥，我不会骗你的，真有赐号。”
“好。”曹逸看余亮大有“你不信我就一直说”的架势，点头回应道。
“切！”余亮觉得他在敷衍自己，随后想到曹逸也这么厉害，应该也有赐号，于是说道：
“对了逸哥，你应该也有赐号听牌吧，给我看看呗。”
“没有。”曹逸微微摇头道。
“哦，没事。”余亮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等以后我回去要了令牌，给你看几天几夜都行。”
曹逸没有回应，余亮识趣的也没再说，拿起大饼继续吃了起来。
简单休息一番，一行人继续赶路，预计着黄昏就能赶到虹城。
听说虹城是一座大城，余亮对此没有概念，也期待不起来，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因为到了虹城也预示着四人该分别了。
虽然与三人相识的时间不长，但余亮心里还是很不舍的。
预料的不差，四人伴着夕阳到达了——虹城，张月鹿州大城西门
“卧槽！”余亮嘛了。
虹城不愧是大城，眼前的城墙大概得有上百米高，两头完全看不到尽头，这可把余亮的下巴都给惊掉了，眼睛瞪的溜圆。
“这也太离谱了吧！”
“切！土包子，还有更大的呢。”小果斜视余亮，一脸鄙夷的说道。
就连沮丧了一路的梁忆雪，看到余亮的样子都忍不住莞尔一笑。
四人去往城外的行脚居，余亮的土包子进城之路也由此开始。
不同以往小城小镇，这里的行脚居除了草棚外，还建了一个偌大的院子，里面不仅有一间一间的宽敞单间，还有露天的草地和人造池塘。
草棚里倒是依旧是牛或驴，但院子里，余亮除了看到了马，还看到了很多飞禽猛兽，虽然余亮大多都不认识，但并不影响他的震惊。
走进如小山般大小的城门，城门甬道都得走上几分钟，进入其中，入眼就能看到远方有一座山峰，巍然矗立在虹城之内。
小城小镇内的房屋多是木质的，但这里却不是，城内房屋最低的也有三层，全是青砖筑的，更高的有木质的也有青砖的。
见此，余亮已经麻的不能再麻了，呆的不能在呆了。
他如刚开智的小儿一般，跟在三人身后目瞪口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心里就俩字——离谱！太TM离谱了！
走了许久，一行人进入一处客栈内，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和偌大的空间，要不是有曹逸在，余亮估计都不敢靠太近。
开了三间连着的上房，四人被带到顶楼，这里有个露天楼台，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一眼便可俯瞰全城。
这里能看清不远处的高山，准确来说应该是山谷，四面开一口的山谷，这里看过去恰好可以看到山谷内。
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山巅内外有薄云环绕，谷底有少许的木质楼阁。
这应该就是梁忆雪口中的虹山，这样看就已经很美了，那她说的，雨后山谷里会布满彩虹！
绝了！
余亮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就离不开曹逸了，太奢侈，太会享受了。
吃过晚餐，四人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留下喝茶赏景。
夜色已至，城内点起灯火一片，不远处的虹山，在月光的映照下别有一番风味，山与城连成一片，如诗如画。
除了曹逸，其余三人都已陶醉其中难以自拔，也不打扰，曹逸就静静的喝酒，等着他们慢慢欣赏。
夜色越发浓厚，三人也渐渐收回心神。
夜色虽然美，却也解不了人之离愁，甚至更添了几分。
余亮向曹逸要了个杯子，同着他喝了起来，其对面的梁忆雪也默默地喝着茶，倒是小果依旧趴在围栏上。
三人沉默许久，反而是小果打破的沉默，她指着虹山高兴的说道：
“小姐小姐！你快看，那边在放天灯呢！”
余亮闻言望去，虹山山谷正飘起一个个的灯火，类似孔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