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婷躺在床上。
王智博湿着头发，穿着睡衣走进来，问道：“你今天怎么回事？”
向婷：“没事……你别问了。”
王智博不悦地说：“没事？没事你干嘛早回来？从头到尾，你摆脸色给谁看呢？人家余杨敬你酒，你怎么不乐意了？你这样不单丢我的面子，让你爸也难堪！”
向婷翻过身去，沉默。
王智博往床上一坐，接着发牢骚：“简直莫名其妙！你是和余杨哪里不对付？以前有过节吗？难不成是翻脸的旧情人？”
向婷：“你别乱想！”
王智博：“还有她妹妹余欣，难不成是你老情敌吗？”
向婷眼睛红了，苦笑道：“你……跟余欣很熟吗？”
王智博：“她是余杨的妹妹，余杨是我兄弟，跟兄弟的妹妹熟怎么啦？”
向婷：“行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王智博也翻过身去，拉了下被子：“最好少管！”
余家客厅，余欣扶着余杨推门进来。聂琼花和余军胜从客厅沙发上起来，迎过去。
聂琼花：“慢点慢点，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余欣：“他受刺激了，我挡不住！”
聂琼花：“哎……真是没出息样儿！”
余杨：“我没事……”
余军胜：“都喝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给他倒点醋，醒醒酒。”
聂琼花跑向厨房。
余欣：“他都吃了一天的醋了，还喝？”
余军胜瞪了余欣一眼：“扶他回房间去。”
余欣扶着余杨走向余杨的卧室。
余欣照顾余杨躺下，给他盖上被子。
余杨一脚踢开被子：“热……”
余欣：“好好，不盖拉倒！”
余杨翻身面对墙壁，给了余欣一个后背：“好了……我没事了。”
余欣撅嘴：“哼！那不管你了，把你的垃圾情绪好好消化一下吧！”
余欣走出去，重重关上门。
余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凌乱地闪现出许多过去的时光……
“这都谁安排的？谁这么无聊？人生真的像演戏吗？这该有多戏剧性啊？！让我怎么概括呢？我们的开始，是很长的电影，放映了三年，我票还留着。冰上的芭蕾，脑海中还在旋转，望着你慢慢忘了你......”
……
闽州5中学生报名、收费处，余杨手里拿着通知书，背着空空的书包站在人群里排队。
一共排着两队人，排队的人都是家长——除了余杨和站在另一队的向婷。
其他的学生们都在旁边站着或者找个地方坐着。
余杨无趣地东张西望，当目光触及到向婷时，马上停了下来。
向婷也是一个人在排队。
余杨感觉向婷也在看他。
两人注视着对方，彼此有了一种想亲近的感觉，又不愿走近，只远远地看着。
队伍在移动，余杨每前进一步，向婷也移动一步，一直保持平行。
余杨动一步都要回头看看向婷……
余杨感觉向婷好像对他笑了一下。
……
闽州5中高一2班教室，余杨抱着领的新书走进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一抬头看到了向婷坐在旁边的位置。
向婷看着余杨，对他面带微笑。
余杨坐下，谨慎地看了下向婷……
向婷站在讲台上，做班干部竞选演讲，余杨在下面静静地看着，露出欣赏爱慕的表情。
班主任宣布向婷成为学习委员，同学们鼓掌。
班里的小晚会，同学们都在跳舞表演，只有余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向婷跳完一支舞，走到余杨旁边，笑着邀请余杨一块去跳舞。余杨看看四周，好像觉得大家都在看他……余杨脸红了，腼腆地摇头拒绝向婷的邀请。向婷无趣地走开，余杨一脸的懊悔。
余家余杨卧室，余杨坐起来，金币跑到跟前摇着尾巴，余杨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合影，心里说：“难道，她都忘了吗？”
余杨想起10年前，他和向婷因为山洪暴发，一起被困在一个风景区的山林中。四处一片汪洋……一棵树被雷劈断，应声倒下。从边上奔跑而过的向婷差点被砸到。
向婷冲着前面喊：“余杨！你在哪里？”
小木屋角落里，缩着的余杨探出了头，站起来。
余杨：“你怎么回来了？”
向婷喘着气说：“我来找你啊！老师发现你不在，都急死了！快走吧！雨越下越大，洪水都把路冲断了，很危险。”
余杨：“你们走你们的，不用管我！”
向婷：“那怎么行？我们班是一起出来玩的，谁也不能出意外！”
余杨：“我出事也跟你们没关系的！你赶快走，快回家吧！我不想走，我不想回家！”
向婷：“余杨，你不可以这么任性，逃避是没有用的。你要知道，很多人都很担心你，你能体谅他们的心情吗？如果你发生意外了，会有多少人为你难过。”
余杨：“我不重要，根本没那么重要！”
向婷：“你对很多人都是重要的！你没有权利那么自私轻易地决定自己的未来。要是没了你，你的家人都没法安心生活了。很多人都是在乎你的，至少我不愿失去你。”
余杨看着向婷沉默了。
向婷：“走吧，我们要安全地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
余杨看着向婷，点点头：“嗯！”
余杨拉着向婷朝路口走去，前方不远的路被水淹没了。
两人淌入河水之中，发现水越来越深，余杨要背起向婷，向婷坚持自己走！
突然一股大水冲过来，将两人冲走，余杨的手紧紧拉着向婷的手，一前一后地游走。
余杨抓住了一棵树，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向婷不放，水势很大，向婷险些被水冲走！
余杨努力拖着向婷，向婷终于慢慢地走过来，和向婷合抱住大树，像是紧紧拥抱在一起，两人看着彼此，欣慰地笑了……
余杨：“别怕！我会保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