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好，夜景尧看了许久。
他越发不能理解，这样的乔雪晗，为什么当初自己会误会了那么久。
“夜总，乔小姐似乎要走了。”蒋书提醒，也忍不住对壮观的猫窝们拍照。
乔雪晗抱着小奶猫和女孩告别，穆以璇挑眉：“就养一只？不将圣光范围扩大？”
“你想把公寓也变成猫窝？”
“不是，陆睿喜欢这些小东西吗？你养之前不先问问他的意见？”
闻言乔雪晗哽住。
她没什么把握道：“只要不过敏，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讨厌吧。”
“他过不过敏你知道吗？”
“……”乔雪晗还真不知道，“我现在打电话问一下，实在不行就抱回家让爸妈养。”
穆以璇呵呵：“你这是忘了之前猫狗的下场了。”
董慧也喜欢毛茸茸的小可爱，多年前养了一只柯基，一天两次出去遛狗，抱着睡午觉，亲自洗澡喂饭，看电视时也会抱在怀中。后来被觉得“活的不如一条狗、每天和狗争宠还争不过”的乔明坤先斩后奏的送到裴家。
送的还是裴奶奶，笃定董慧不可能厚着脸皮要回来，彻底断了后路。
猫则是猫界小公主布偶猫，被送给裴家的小孙女。董慧晚上睡前猫主子还在怀里，睡醒已经有了新仆人。
陆睿没接电话。
乔雪晗怕他在忙，打开微信发语言。
身边穆以璇忽然停住，手攥住她的胳膊。
她心知有异，顺着穆以璇的目光看，见到从容下车的夜景尧。
“阴魂不散的又来了，他到底还要纠缠多久？公开处刑表达态度还不够明确？”穆以璇撇唇吐槽。
乔雪晗心知走不了，索性停住。
穆以璇环胸讥讽：“夜二少真闲啊，看来是夜氏集团的事还不够多，让你大白天的还有空往外面跑，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可别说是偶遇，我会觉得你在侮辱乔家人的智商。”
“我就住在这附近，那边高楼处，”蒋书插话，指了指远处的一座高层：“早听说这边是乔家所建，今天休息，我在家阳台上碰巧接到夜总的电话。”
是他先看到乔雪晗来的。
穆以璇斜睨夜景尧：“上次睿睿的事，你总算做了件像个人样的正确决定，但离婚夫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夜二少不懂？”
夜景尧没在意她的针对。
讲真，习惯了。
在意也没用。
今时不同往日，就算乔雪晗不在，她的家人和闺蜜、朋友也得能忍则忍。
乔雪晗没管他们，因为陆睿回消息了。
【我不过敏。你想养？】
【嗯。】
陆睿发来语音。
她点开，结果是外放，声音很大。
“想养就养，喜欢什么样的？我回去给你带一只？或者等我们一起去挑？以后这种事你都不用问我，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也喜欢，哪怕我过敏我也想让你养。”
蒋书的心猛然一个蹦跶。
他都听出来了，曦兴陆总的声音。
穆以璇停住嘲讽，忍不住在心里给乔雪晗点赞：论插刀还是你行！
乔雪晗也回语音：“我家在城东建了个猫咪收容所，我现在就在这儿。我已经挑中一只小可爱，一会儿给你发照片。”
“你真不过敏？要是骗我被我发现，我立刻把小可爱送走，给它造成的心灵创伤由你全权负责。”
陆睿很快回：“不过敏，我说过，我再不会骗你。”
夜景尧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也看清乔雪晗的神色，捕捉到二人话中的情愫。
之前因为陆睿的伪装败露，乔雪晗待他大不如前。
可看现在，是真的和好了。
乔雪晗和陆睿聊完收起手机，这才看向夜景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夜景尧深深看她。
“没事我们先走了，因为合作取消，京盛最近忙的昏天黑地，我手头还有不少工作。”乔雪晗坦然直视他道。
并非看不出他的情绪起伏，只是，不想在意。
夜景尧半晌转开目光，勾起一抹苦笑：“有时间喝下午茶吗？”
“喝你个……”
乔雪晗打断穆以璇：“夜总都有时间，我也可以挤一挤，不过，最多半小时。”
“好。”
她将小奶猫给穆以璇：“你先回去吧，放心，我有数。”
穆以璇不想让这二人有任何接触的机会，但经过“酒醉表白”后她对乔雪晗也是真的放心。
蒋书开车离开，穆以璇也先开着车回去。
没了交通工具，乔雪晗和夜景尧并肩在路边走。
这边不是市中心，没有高档咖啡厅，但普通咖啡厅还是不缺的。
太阳在他们身后，将他们的影子拉出长长的一道，夜景尧低眸看着，偶尔角度对了，两个影子还会重合。
但走着走着又分开。
像是他们，素不相识，结婚，离婚。
乔雪晗注意到已经和一家咖啡厅擦肩而过，她故意看了眼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夜景尧似是这才回神，停住四下看看，发现刚才就路过一家，于是又要倒回去。
走出几步，他回来伸手握住乔雪晗的手。
乔雪晗没挣开。
夜景尧有些惊讶，但也知道她一定是在想别的，总之不会是他所期待的那样。
进了咖啡厅，二人要相对而坐，手总不能一直牵着。
乔雪晗想看他什么时候放开，可夜景尧执着不放，竟像是要为了方便牵手而选择并排坐。
她挣开。
夜景尧感觉掌中温暖顿时消失，一股凉意从指间渗透到全身。
店中人少，很快就将咖啡端上来。乔雪晗要的美式，尝了一口蹙眉，味道很一般。
夜景尧和她要的一样，她熟知他的喜好，知道他一定更不喜欢。
谁知夜景尧一口喝了大半。
乔雪晗屈指轻敲杯身：“勉强自己是个很不好的习惯。”
“我不觉得勉强，以前我喜欢已经习惯的东西，后来发现那些不是最好的。”
听出夜景尧是在一语双关，乔雪晗淡笑：“我和夜总的经历完全不同，但我们都有所变化。以前我喜欢勉强，现在不喜欢了。”
她抬了抬刚才牵手的手。
“一切早就变了，即使勉为其难，也不再是当初的感觉。”
“你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