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激动，声调骤然提高了几分。
“这个女人的野心是要当皇帝，她养大三个孩子，接着回到你身边，联合着楚国人害你。”
“幸好我及时赶到，才救回了你的性命。”
“为了救你，我的脸已经毁了，我不希望大哥为我报仇。”
他红着眼眶。
“我只希望大哥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那个毒妇在你死后把持朝政，各种残害我们萧家的族人。”
“她现在来寻你，就是害怕你回去与她抢权利，她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吗？”萧靖北对于他说得事情一点也想。
他试图着想起从前的事情，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孩提时候的事情。
他与萧靖南要好的关系，还有慕容月两兄妹的过往。
其他的事情，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是萧靖南说得。
他揉了揉欲裂的额头，朝萧靖南挥挥手。
“我并不想知道从前的事情。”
“我只想知道你想做什么？”
“大哥。”萧靖南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我想替你拿回江山。”
他一怔，浓眉微皱。
“你不是说现在坤国皇帝是我的儿子，如果我去抢回来，那岂不是要父子相残？”
“大哥，你儿子才几岁，他都是听那个女人摆弄，他一个毛孩子懂什么。”
萧靖南试图说服自己的大哥。
“你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回来，又不是去杀他。”
“我想那个孩子可以理解你的做法。”
“是吗？”萧靖北努力回想几个孩子的模样。
然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起来了。
成年之后的记忆他忘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痛苦地捂着脑袋。
看着自己的大哥试图回想什么，萧靖南有些慌了，开始游说萧靖北。
“大哥，你不能心慈手软，就是因为你一直妇人之仁，才会遭到那个女人的算计，不然她怎么能伤害到你。”
“我想一个人静静，这些事情我需要认真想想。”
他冷静下来，无比郑重地告诉萧靖南。
“带兵杀回京城，夺回皇位，那必将血流成河。”
“即便你说得一切都是真的，我还是无法伤害无辜的孩子。”
“大哥！”萧靖南心口一颤。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一切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即便大哥已经没了记忆，但他还是不忍心伤害那几个孩子和江蔚晚。
他意识到事情的糟糕性。
但眼下所有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不然会适得其反。
大哥虽然忘记与江蔚晚的那段过往，但他不是傻子。
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我知道了。”
“大哥。”他拍了拍萧靖北的肩膀，长吁短叹。
“你对那个女人心软，她对你却毫不留情，她千里迢迢追到北境，为的就是杀你。”
“大哥，你好好想清楚吧！”
“我先去招待客人了。”
他躬身，双手交握在一起，给萧靖北作了一个揖，便匆匆离开。
而站在阁楼里的萧靖北却一直凝望着江蔚晚离去的身影。
他不敢相信那么美好的女人，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之前没见过江蔚晚，他信以为真。
但见过之后，他总觉得萧靖南扭曲了很多事实。
这件事情他一定要认真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