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昨日皇上去了瑶华宫。”
慕容月湘今日起的很早，现在天还未亮，可她却也怎么都睡不着了，便起了身。
“距离早朝还有多久？”慕容月湘知皇甫翊宿瑶华宫的原因，并且昨日太后也去过临祈殿，定是被太后逼得紧了吧。
“回娘娘，还有半个时辰。”
可不管皇甫翊是否入后宫或是去别处，他每日总会来与她一同用膳，而昨日，却一次没来过缡月宫。
“皇上这时应该还未醒，今日霜有些重，本宫去做一些暖胃的粥给皇上送去吧。”
“娘娘真是心疼皇上呢。”桃夭说道，便一同去小厨房给皇甫翊熬粥去了。
临祈殿。
一大早，慕容月湘就来了临祈殿。
“参见皇妃娘娘。”
“皇上呢？”平日里白宣一直伴在皇甫翊身前，可今日，就连白宣都不在临祈殿，这让慕容月湘觉得有些奇怪。
“皇上还未回来。”临祈殿的太监照实回答道。
“……”都这个点了，马上就要早朝了，皇甫翊此刻居然还没回临祈殿？
“娘娘？”
“啊……”太监一句询问将慕容月湘的思绪拉回，“本宫为皇上做了金橘黄芪粥，今日霜露重些，也可养胃保暖些。”
“娘娘可真是心疼皇上呢。”这小太监与桃夭一套说辞，让慕容月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只是安嘱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瑶华宫。
皇甫翊醒来时，便觉得头沉沉的，全然记不起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皇上，您醒了。”沈安瑶几乎一夜未眠，看见皇甫翊睁眼后，她心里还是悬着些什么，“时候不早了，您该去早朝了。”
“朕……”皇甫翊这才发现沈安瑶竟睡在他的身侧，而她露出在被子外的脖颈上有着鲜明的红印，皇甫翊这才意识到些什么，“你昨夜侍寝了？”
“嗯。”沈安瑶点头，“嫔妾伺候您更衣吧。”
沈安瑶起身，掀开被子，床单上有着一滴刺眼的落红，这一切让皇甫翊明白，自己昨晚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皇甫翊整理好后就匆匆离开了瑶华宫，直接去上朝了。
早朝过后，皇甫翊回了自己的临祈殿。
“皇上，这是早晨皇妃娘娘送来的金橘黄芪粥，因今日霜露有些重，娘娘说怕您沾了寒气。”
皇甫翊看着眼前的粥，心中感慨万千。
他明明答应过她，不会去亲近任何妃子的，可昨日竟做了这么对不起她的事，这让他以何脸面再去见她？
……
“皇上，皇妃娘娘来了。”
“不见。”听到慕容月湘来了，皇甫翊翻看奏折的身形明显停顿了一下，可还是回绝不见。
“您已经半月有余将娘娘拦出门外了。”白宣有些为难，他那日一直跟着皇甫翊，自是晓得在瑶华宫所发生的一切，可皇甫翊已经因生病为由，拒绝接见慕容月湘半个多月了。
“……你就说朕身体抱恙，不见。”
“可娘娘说您若不见她，她就在殿前一直跪着，跪到您肯见她为止。”
“你是说皇妃现在正在殿门口跪着？”皇甫翊猛然起身，着急的便往出走，“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皇妃本就体弱，这天气渐凉了，怎么能在外面一直跪着！”
“皇上，您终于愿意见臣妾了。”慕容月湘看见皇甫翊后，眼中有着喜悦与惊讶，皇甫翊也赶紧扶她起了身。
“下次可不许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了。”皇甫翊虽扶着她，可他却一直没敢看慕容月湘，不敢与她对视。
“嗯。”慕容月湘点头，“臣妾听说您身体抱恙，现在可好些了吗？”
“好些了。”
进了殿内，皇甫翊继续看着自己的奏章，有一句没一句的应承着慕容月湘，始终没敢抬头相望她一眼。
“皇上，为何您自从瑶华宫出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呢？”慕容月湘很是不解，他明明每日再忙都会与自己用膳，自己身体不适他也会一直陪着，总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缡月宫，可如今，他还一直躲着自己。
面对她的质问，皇甫翊抬头望了她一眼，他看到了她眼里含着的委屈和将要涌出的眼泪，心揪的疼，然后迅速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她。
“翊哥哥……”
听到这句称呼，皇甫翊猛地抬头，他眼里带着错愕，可更多的，是愧疚与难堪。
“湘儿，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颜面去面对你。”皇甫翊低着头，好似做错事的孩子，“我……我在瑶华宫的那一晚，与沈昭仪行房了……”
“……”听到此话，慕容月湘忽然沉默了。她很是震惊，她不知道她应该说什么。
“湘儿……”皇甫翊见慕容月湘不说话，抬头望向她，只见她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像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湘儿……你别不说话啊，是我错了，我没有防范住，才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皇甫翊起身想去拉慕容月湘的手，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如洪堤般泄露，然后慕容月湘转身，离开了临祈殿。
“……湘儿。”皇甫翊看着慕容月湘离去的背影，他怎能不心疼？可他还是疏于防范，被自己的母后和表妹算计。这般荒唐的他，怕是会令她厌恶吧。
缡月宫。
慕容月湘坐在窗前痴痴地发着呆，她自回宫之后，便一直坐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干，就这样硬生生坐了一整天。
“娘娘，夜深了，该休息了。”
慕容月湘闭上双眼，仿佛这样可以暂时逃离，她摇了摇头，说道：“我睡不着。”
“娘娘，您这样，身体扛不住啊……”
“没事的。”慕容月湘笑笑，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接受这个事实，他明明信誓旦旦地向她许诺，可他也真真切切地宠幸了别人。
“娘娘，您别伤心了。”桃夭也不能安慰她些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劝谏她注意身体。
“他有三宫六院，他是真龙天子，他要为皇家开枝散叶。”而她只是他的一个妃子，连正妻都不是，她又怎么能真的相信他遵守自己的誓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