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姐不姓杭。
    只有她,才是。
    “后来的事情你可以猜到,我表姐抵抗不了家族,杭家知道她与霍游的事后,将她送出了国,没有多久,她便和一个国外的男人结了婚。”
    杭盼儿说这些,并无愧疚。
    她表姐享受了他们家给的资源这么多年,杭家从未要求她回报什么,但,必然不能让她成为霍杭两家联姻的阻碍。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杭盼儿的母亲,意外翻出了杭盼儿的日记本,看出了杭盼儿对霍游的心思。这世上哪有不心疼自己女儿的母亲?
    那时候杭盼儿为了眼不见为净,大学到国外留学,很少回家。当年那些事,她都是从其他人口中听说。
    管家阿姨告诉她,表姐被送走的前几日,在家中又哭又闹,求她父母不要送她离开。
    但是哭闹无用,她依然被送走了。
    这样看起来,她表姐着实是可怜,在杭家人的干预下被迫与爱人分开。
    可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
    羽翼未丰的霍游,还有身世可怜的她的表姐,注定无法长相厮守。
    “豪门婚姻,极少有真正的爱情。”
    杭盼儿和余子怡说道,说罢,又揽着余子怡的肩膀,悄悄摸摸和余子怡说:“呐,你看旁边那两位,他们的婚姻就是彻头彻尾的豪门联姻的产物,平时大家都各忙各的,只有需要的场合,才会一起出现,以恩爱夫妻的模样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劝退你。”杭盼儿当即哈哈一笑,对余子怡说道:“毕竟你们家的那位,是所有豪门继承人之中的异类。”
    “为了婚姻自由而毫不犹豫放弃继承权的,这么多年以来,我就只见过他那么一个。”
    杭盼儿是真觉得余子怡运气好,才能遇见段意。“你看孤芳自赏的那一位,和刘明瑞从大学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超过十年了。可你知道吗,刘明瑞家里已经给他定下了联姻对象,婚期都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今年年底。”
    “但是你可以完全不必担心这个问题,我敢说,就算我们所有人都走上商业联姻这条路,段意也不会。”与余子怡说话时,杭盼儿满目都是笑意,“说实话,他长那么大,喜欢他的人不少,可是他还是第一次交女朋友,居然是你啊!世界多么小。”
    杭盼儿完全就是友人许久不见,见面就有许多话聊。她一心以为余子怡是段意的女友,殊不知这个女友两字面前,还要加个临时。
    余子怡一面听杭盼儿说他们那些豪门中事,一面忍不住转头看向段意。兴许是与他的关系最亲近,明明坐在那里的都是人中龙凤,但她一看过去,视线就偏偏定在他的身上,移不开了。
    对于豪门中事不予评价,说起段意,因余子怡自觉自己并非段意真正的女友,对杭盼儿说的那些话受之有愧,在杭盼儿说完之后,她也只是笑笑,并不正面回应。杭盼儿也只以为她是害羞,又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吃过饭后,几个男人又一起打牌。余子怡是第一次来,段意怕她无聊,便没有打,在会所待到晚上差不多十点钟,就提前带着余子怡离开了。
    晚上喝了酒,是司机开的车。
    段意与余子怡皆坐在后排,车子密闭,空气之中,飘散淡淡的酒味。
    “开下窗吧。”车子开一段路后,段意说道。
    司机听见后,便将后窗全都放下些许。
    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只不过车中有凉气,夜风从敞开的缝隙钻进来,将酒味吹散。
    源于骨子里的教养,段意总是这样体贴而不自知。
    余子怡转头看过去,只见段意头靠在后车座,微合着眼。
    熟悉的一幕,将余子怡带入回忆,余子怡不由得想,如果段意在那天夜晚见她孤身等车,没有停下车来帮助她,那么,后面的这些事,还会不会发生?
    没有答案。
    “感觉怎么样,应该不会太无聊吧?”或许是感受到余子怡的注视,段意睁开了眼,忽而转头看向余子怡,问道。
    没头没尾,余子怡却知道他是在说什么。
    微微一笑,摇头。
    “有盼儿一直陪我说话,并不无聊。”
    段意点一下头,温声问道:“你们说什么了?”
    有辆车子呼啸而过,余子怡没有听清,“嗯?”一声。
    段意又再说一遍,“我是问,杭盼儿和你,在一起都说了一些什么?”
    都是一些闲聊的话,没想到段意也会感兴趣。
    余子怡诧异看他一眼,“你真想听啊?”
    段意:“难道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余子怡:“当然不是。”
    于是就挑了一些说给段意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