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慕宇强忍腰疼回了意宗。
虽说已经晋升登仙阶, 本源的力量可以治愈他的一切伤势，可宗澜也同样拥有混沌之力。
慕宇深吸一口气，头回受这种伤让他的心情格外复杂。
看来恢复……还是需要时间……
思绪有点飘，他迈出空间通道装置之际险些撞上面前的岩壁。
“小心。”宗澜一把将他搂住, 顺手着往怀里带。
慕宇一僵, 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拎着宗澜的手道：“拉着手就行, 你……别靠太近……”
宗澜眼底闪过一丝好笑，“我不至于在意宗里……”
“停！”见他越说越不像话, 慕宇赶忙开口打断，不自然地转过身, “保持距离！”
见他脚步加快，宗澜面上笑意愈浓, 跟了上去。
……
意宗内的献祭阵法已解, 再加上慕宇用神力调养，渡劫期之上的弟子很快醒了过来。
经过八百万年的封印, 他们大多出现了境界跌落的状况，好在根基受损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
站在意宗高台之上，慕宇看着这批曾经大乘、渡劫期的弟子，心中百感交集。
“恭迎宗主。”
“师祖！”
“恭喜师叔祖！”
“恭喜师父成功晋升, 可喜可贺。”
“不愧是师父！”
……
自生死间走了一遭, 虽然未曾亲眼目睹证道那日的艰险，但他们都知晓其中困难, 不然也不会甘愿献出修为，带着那仅有一丝的希望被封在阵法之中。
仍有大批弟子在沉睡中并未醒来，即便慕宇掌控天道法则, 也不好轻易加快他们恢复的进程。天道的更替对环境的影响很大，对于这些曾在修仙界天道下修炼的人来说，被全然不同的法则之力强行干预，弊大于利。
若在这个过程中被影响了道心，多半登仙无望。
还是慢慢恢复为妙。
慕宇抬手作揖，正色道：“此劫始料未及，多亏了大家。”
“师父，你这话就说得太客气了！”开口之人是个少年模样的修士，他眼中带了丝好奇：“不过，我们这一睡竟过了八百万年？”
他身边，一名红衣女子容貌格外艳丽，目光环视四周之后疑惑道：“师父，怎么不见芜清？”
慕宇：“芜清修为尽散，现在一灵力充沛处闭关。”
听到芜清没事，众弟子松下一口气。
那少年稍顿，随即眼中一亮：“大长老也有栽的时候？那我不是可以趁机……”
“你的剑意比得过芜清？”红衣女子掩唇轻笑，一双桃花眼格外惑人。即便因为刚出阵法修为大降，但其气质却没有半分折损。
少年嘴角提起：“不试试怎么知道？师父，大长老现在何处？”
慕宇：“在老六所创的神剑宗内。”
将事情原委简单告知，听到为保神剑残片，老六以神魂献祭，仅仅留下一丝魂魄后，众人显得有些沉默。
慕宇：“老六选的位置不错，我打算把宗门搬过去，至于名字，你们觉得哪个好听？”
众弟子们很快聊了起来。
“哪两个？神剑宗和意宗？”
“当然是意宗更好听，老六的审美是不是被师父带偏了？”
“神剑宗还行，但远远没有意宗上档次。”
红衣女子挑眉：“这两个名字倒也差不多，意宗听久了，倒不如换个新鲜的。”
少年抱起胳膊：“我同意师妹说的，神剑宗听起来多霸气！一听就知道咱们是全剑修的门派！”
闻言，一名看上去年过八十的老者开口：“大师兄，神剑宗这名听起来也太装逼了，一点儿都不符合咱师父低调的气质。”
少年拧眉，朝那老者道：“小师弟，这可就是你眼光的问题了，剑修就是要酷炫拽！”
红衣女子：“你得考虑师父，光你自己觉得拽没用。”
慕宇：“你们不用考虑我的想法，这名字我已经用了一段时日了。”
此言一出，众人短暂地安静下来，纷纷朝这边望了过来，似是不明白慕宇话中意思。
慕宇的眉心跳了跳：“老六以我本命剑残片做他宗门宝印，逼我当了宗主。”
红衣女子一愣，笑声如银铃般动听，“老六还真有一套，我看不妨就定下这个名字。”
少年：“赞成！”
老者虽想再说几句，但看场中跟随大师兄跑票的人占了大多数，也只好勉强同意。
慕宇：“好，那此事便这样定下，待将宗门迁到神剑宗后，收弟子一事你们多上心。”
——八百万年前意宗便到了百年一度的纳新大会，因他渡劫一事被耽搁，眼下是时候重新捡起来。
弟子们齐声应道：“是。”
见状，慕宇颔首，与宗澜一同离开。
既然决定迁宗，需先去将神剑宗打理一番。
眼看一人离去，老者犯起了嘀咕，“那人是谁啊……怎么敢跟宗主站得那样近。”
红衣女子看他一眼：“小师弟，师姐平时怎么教你的？怎么眼力愈发退步？”
少年看了过来，“哦？怎么说？”
回想刚才两人间含情脉脉、简直能拉丝的目光，红衣女子深吸一口气，“这宗门，怕是要有第一位主人了。”
***
神剑宗弟子选拔大会在一周后召开，现场人山人海，其中不乏帝国、明花等百强学院学生的身影。
“让一让！让一让！让我们过去！”
白嘉紫一边儿喊一边儿挤进人群，奋力朝门内走去。
红毛艰难地跟在他身后，“白哥……咱们非要从这边儿走吗？”
白嘉紫压低声音：“少废话！快跟上！”
他们可是高贵的外门弟子，这大好的炫耀机会，怎么能从侧门悄悄进去呢？
“哦……”
红毛本来还是喜悦的，但神剑宗门前的人实在太多，且高异能者不在少数。诸如石大力、帝原洺、艾话兄妹这种高异能者，往那儿一站，威压便在无形中释放而出，这使得他倍感压力。
但该说不说，当着这一众顶尖学院牛逼学生的面儿从正门进入神剑宗，心里可真爽啊。
好不容易挤到大门前，红毛终于松了口气，一抬头，他的眼睛便有些发直。
知道慕哥徒弟多，没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女生……
红衣女子看了过来，虽然今天见多了随便插队者，但也不恼，红唇轻启道：“你们俩，去后面排队。”
白嘉紫显得有些拘谨，他掏出怀中的腰牌，一改往日的嚣张，礼貌道：“这位小姐，我们是外门弟子。”
女人接过腰牌，视线扫过腰牌上的字，眉眼弯了弯，“原是外门弟子，进去吧。”
“嗯嗯。”
白嘉紫一人接了牌子，身形刚动，便听那女子又开了口。
“本尊是师父座下一弟子，以后需按辈分叫，别没大没小的。”
这话虽听着随和，但语句间带了丝威压，白嘉紫心中一紧，赶忙应道：“是！前辈！”
……
与黄堂等人汇合后，白嘉紫心中的疑惑才稍稍解开。
自腰牌释放而出的水镜上详细记载了宗门的构成，从慕宇到其徒弟、徒孙、徒孙的徒弟……一直到外门弟子。
连续翻了一百多页才找到自己的名字，白嘉紫咽了口口水，眼中满是激动，“卧槽……咱宗门里牛逼的人也太多了吧？！”
这光大乘期就有十几位……各个拎出来都足以横扫联盟吧？！
黄堂：“这还是在劫难之后、不少前辈都掉阶的情况下……我刚才听了一耳朵，据说意宗全盛时期大乘修士不下百位，放在修仙界都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宗门。”
白嘉紫听得眼中冒光，因为词汇太过匮乏，只能重复“牛逼”一字。
此刻的他忍不住再次感叹，加入摘星学院，选择跟随慕哥真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最最最最明智的选择，否则他现在应该在大门外头挤着，指不定排在哪个野山头呢。
周眠的视线扫过黄堂手中的腰牌，“黄叔，您是内门弟子？”
与其他人的浅蓝色腰牌不同，黄堂手中的牌子边缘呈紫色，细细感应之下，灵力也稍浓郁些。
黄堂写满了不好意思：“宗主给面子，说我为宗门操劳了几年……就给了个内门弟子的身份。”
除了黄堂外，曾经加入过神剑宗的摘星学院学生都是外门弟子，复冉与思慧也是同样，需要通过内门弟子的考核才能晋升。
张富贵眼中满是羡慕，“黄叔，那您不用跟我们一起排队，直接上山拜师就行吧？”
黄堂摆了摆手：“我还是等你们一起吧，我的修为这么拉，哪儿敢一个人上去。”
听说今天来选徒弟的最低也是渡劫期大能，几十个前辈在山上，他的腿现在就开始打颤了，更别提自己上去。
林玲将水镜上的前辈又看了一遍，“原来门口那位红衣前辈是慕老师的一弟子，我们该叫什么？”
“……”
众人齐齐望向黄堂。
黄堂：“……”
有过大长老就职经历的他也没能解答出来，他看着远比从前神剑宗复杂的关系网络，“到时候问问宗主吧……”
白嘉紫激动的心一直没缓下来过，“我刚才从正门进来，其他学院的人怎么也来了？是要退学全进咱们宗？那不都得排到我后面？”
他的脑内已经快进到帝原洺艾话石大力等人叫他师兄的场景，这些曾经在星网上火得一塌糊涂的天之骄子，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师弟了？
谁爽了？他爽了。
周眠：“没有，他们不退出原来的学院，只是来我宗学习。”
张富贵：“听说是慕宗主拒绝了就任最高指挥部元帅的邀请，联盟总部的人实在没办法，只能送人来学习。”
安忙看了一眼手舞足蹈的白嘉紫，泼凉水道：“虽然是来学习，但也可以正常走弟子选拔的流程拜师，慕宗主说了，各凭本事。”
虽说她们走运，因摘星学院的关系提前拿到了外门弟子的腰牌，但能走到哪一步还是凭实力。
白嘉紫斗志昂扬：“各凭本事就各凭本事！虽然初始修为不如他们，但以后可不一定！”
白逢刚来就听到这句话，面上不由闪过一抹诧异，其中夹杂着些许欣慰。
这孩子，长大了。
余光瞥到叔叔，白嘉紫赶忙跟紧前方队伍，回头道：“叔叔你也是外门弟子哈，别插队，你在我后头。”
白逢：“……”
刚才那句话撤回。
与白逢一同来的还有冯枥牧帆等一众摘星学院的老师。
白嘉紫：“不是我说，要是咱们原来没退出神剑宗，兴许现在能直接领到内门弟子的牌儿。”
冯枥看他一眼：“那时候要是不划清界限，今天你叔得捧着你的骨灰排队。”
“我这不是开玩笑嘛，”白嘉紫嘀咕一句：“谁知道院长和常主任抱着那样的心思……”
提到这一人的名字，众人沉默起来。
白嘉紫心里没来由地烦躁，垂在身侧的手掌攥成了拳。
以前总觉得常乌烦人，恨不得他早点儿消失。可现在……倒觉得耳边少了那几句不合时宜的训斥有点儿别扭。
张富贵本想说几句话缓和气氛，可喉间就像哽了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轰隆——”
在稍显压抑的气氛中，前方的石门缓缓开启，一道童走了出来：“时辰已到，诸位请——”
冯枥长长出了口气，“好了，先进去吧。”
……
后山
慕宇笑眯眯地坐在丹炉旁，满意地看到猫宁师徒三人脸上的震惊，“客卿长老的位置留给你，我宗的丹炉和材料有的是，前提是你们得进宗。”
不算宗澜，猫宁和他这两个徒弟在炼丹炼器上可谓是极有天赋，此时不拉拢更待何时？
完整地目睹了慕宇炼丹过程，感受到这些丹药内的力量，猫宁已然十分心动：“丹方……也能借我看？”
慕宇：“那是自然，只要你们进宗，一切好说。”
宁凝：“您拖拉机上那些零件也是用丹炉炼出来的？”
听到她主动提到炼器，慕宇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炼器不是，但我宗在炼器一途上也大有能人在。”
意宗虽然是剑修门派，但为了累计财富，他们可没少发展副业，仅仅经过数千年的累计就摆脱了剑修穷光蛋的称号。
炼器、炼丹乃修仙界两大主要修炼派系，成熟的功法、丹方等无一不是经过数亿年乃至更长时间的积累与验证，意宗当年收集了很多，远不是星际年代可比。
米汲菈托眼中一亮：“也可以学习飞剑的制作吗？”
慕宇颔首：“我们就是剑修门派，现世无人比我宗弟子更精通此道。”
听他这样说，猫宁面色微动，“行，那我回去想想……”
同时，米家菈托也激动开口：“行！我们加！”
师徒一人对视一眼：“……”
宁凝：“还请慕宗主给我们些时间，让我们和老师商量一下。”
慕宇：“没问题，若愿意接受我的邀请，随时来我宗。猫宁，你列的材料清单呢？我去帮你采。”
被慕宇的丹炉吸引了注意，猫宁差点忘了这一趟的主要目的，他一拍脑袋，摁上腕间光脑：“哦对对对，给。”
视线扫过光屏，将灵草种类和数量记下，慕宇点头：“稍等，我去去就来。”
猫宁：“你这个丹炉……我可以试试吗？”
慕宇：“请便，用异能催动便可。”
……
山洞深处是新开辟出的灵田，慕宇已将意宗剩余的灵草全部移植至此处。
一进入，药草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宗澜：“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材料白送？”
慕宇古怪地看他一眼：“那可是你的老师，你能这么快掌控法则之力，幻海蓝葵提取液功不可没，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怎么，想让你老师被我宰一顿？”
宗澜：“朝你拐是内。”
慕宇：“……”
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快步朝前走了几步。
看到他这稍显不自然的动作，宗澜眉眼间添了一丝笑意：“今天来的人很多，联盟是想借你宗门的力量培养学生。”
“我知道，”慕宇弯腰采药：“就现下的天道而言，修道是好选择。兴许过个几千年，又能重见曾经修仙界宗派林立的局面。”
他明白最高指挥部那帮人的心思，但并不抵触。
看着慕宇的动作，宗澜眼底渐深，“听你讲丹药很是有趣，慕宗主考不考虑收我这个徒弟？”
“你不用，术业有专攻，”慕宇弯着腰站在灵田中，“猫宁和你那两个同门在这一道上天赋极高，起码都是能上渡劫阶的苗子，加入宗门就是免费的高产劳动力。”
宗澜：“说得这么直白，不怕老师听到，甩袖子走人？”
慕宇乐了一声，“这儿隔音好，他们听不到。”
宗澜：“那以慕宗主看，我该修习什么副业？”
“你的话，神力这么高的前提下……”慕宇认真思考起来，这幅模样看得宗澜心中一痒。
慕宇面上一暖，宗澜的气息将他环绕。
“！”
这几日夜间的阴影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宗澜嘴唇亲过的地方眨眼间便热了起来，他局促道：“说话就说话，动嘴干什么？”
宗澜面上闪过无辜：“贿赂一下慕宗主，帮我挑个好副业。”
慕宇：“你就站在那儿别动！正帮你想着呢！”
昨晚上这人就说贿赂，今早差点儿没起来床。太离谱了，自打晋升为大乘期后，他从来没有那么精疲力尽过。
“好。”
宗澜听话地没动，视线却一直定在慕宇身上。
察觉到他的目光，慕宇只觉面颊微热，轻咳一声后正色道：“其实以你的神念层次来说，无论选择什么都有天然的优势，凭你本心选择便可。”
宗澜：“我想学剑。”
慕宇：“可以，剑道只是一个笼统的大方向，我门内皆是剑道修士，风格各不相同。你道心已圆满，上手更容易。”
宗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煞有其事地作揖，看得慕宇一乐。
“手再抬高点儿，对。”
受了他这一拜，慕宇若有所思：“正经按辈分来算，猫宁入我宗门当长老，跟我是同辈，你又是他的学生……”
“你该叫我师叔。”
宗澜：“你就这么笃定老师会加入神剑宗？”
慕宇面露得意，“那当然，他还能从哪儿弄到这么多有意思的材料？”
猫宁刚才那神情，就差直接说我愿意了。
宗澜挑眉，“行，小师叔。”
在辈分上占了便宜，慕宇心情大好，余光瞥到一朵红色灵花，顺手摘下，“之前送你的五彩小花是不是没了？重新给你做一朵。”
经他这么一提醒，宗澜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之前，是不是答应送我十件礼物？”
慕宇一顿，隐约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啊……”
宗澜：“礼物尽毁，这十件是不是该从头做起？”
慕宇：“不，算八件。从前那两件我补给你就是，都是我精心设计的，怎么能说要就不要？”
宗澜眯眼：“你确定？”
慕宇的神情中带了丝揶揄，“你不是挺喜欢的？那条补肾腰带，我经常看见你系，效果不错吧？”
宗澜笑了一声，神情中带了丝危险的气息，“效果？”
慕宇抱起胳膊，顺势逞了句口舌之快，“我虽专修剑道，但炼器也略有涉猎，那腰带别人求都求不来，偷着乐吧你。”
话音刚落，下一秒他就被宗澜压在了石壁之上。
宗澜似笑非笑：“看来这几日小师叔没体会到效果，是师侄不够努力。”
“？”
手被牢牢按在头顶，慕宇挣脱不开，心头一窒，“你干嘛……？”
“让小师叔看看效果。”
“别在这儿……”
药篮落地，刚采下的灵草探出筐边，花瓣微微颤抖。
慕宇的声音稍变，其中带着细微的颤抖，“别……外面还有人……会听到……”
“不会，隔音好。”宗澜用慕宇的原话堵上了他的嘴。
灵田内香气四溢，其中混杂着温柔的爱意，细腻的气息钻入鼻腔，化作亲吻。
“不做了……不做了还不行吗……？”
“怎能不做？”
慕宇有些喘不过气，好不容易得了空，只觉心脏快要跳出来。
“做！做！”
宗澜眼底深邃，温柔地应道：“这不就在做。”
“不不不，”慕宇眼中慌乱，“不做！”
宗澜长叹一声，“小师叔对我误解太深，师侄只能努力。”
“不用了……不……唔……”
山洞的身处并不算光亮，偶有发光的灵草摇曳，像是落入土壤中的星辰。
洁白的长衫难得沾上泥土，精致的锁骨在暗色的石壁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
偶有风从石缝内钻进来，停在那因用力而爆出青筋的手背之上。
慕宇睫毛微颤，细碎动听的声音散入灵田之内，化作肥料。
墙角，一朵粉嫩的小花开得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