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方平吗?不是不加班么?”
    **站在鼎星大厦门口,调侃着正在不远处系鞋带的方平,作为星光娱乐公司人事部经理,**心里对方平的评价是:“编外员工·究极摆烂·摸鱼之王”。
    抬眼一瞅,看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梳着大背头,一身浅灰色西装,方平脑海立马浮现四个字——“斯文败类!”
    “这不是不想让宋经理您为难吗?”方平一脸笑意,他不讨厌**,当年就是这位把自己招进来的,那会的**还比较羞涩,穿衣风格比较拘谨,这几年也染上了烂俗的风气。
    “不~不,只要你不为难,我这都没有问题。”
    见到方平的热情,**有些意外,更多则是后怕,只要方平来上班,投诉他偷懒的电话便一个接一个,他还没法开除方平。
    “宋经理不要害怕,我今天不会缠着你开除我,今天是周扒皮亲自叫我过来解约的。”
    “解约?这么好心?”
    **是有些同情方平的,方平红了那会,公司就跟他签了三年的独家代理合同,三年内方平写的所有新歌都由星光娱乐代为出品。
    谁知这三年来,星光娱乐愣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方平,每个月以固定工资三千三买下了方平的时间,也导致现在的方平穷的每天晚上还要兼职去送外卖。
    “就周扒皮那傻缺能有啥好心?只不过周扒皮有他不得不同意的理由。”
    方平打定了主意,心里已经在幻想解约之后,自己要如何踩一踩这周扒皮,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哦?发生了什么事?”
    “晚些你就知道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有预感,这两天微博恐怕又会有大新闻,不过现在自己这工作还能干多久?他心里都没底,毕竟星光娱乐三年下滑的非常严重,在业界几乎没有任何话语权,娱乐圈中的渠道资源也几乎消耗殆尽,现在公司一个月的流水才勉强过百万,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公司。
    星光娱乐总经理办公室,方平瞅了一眼办公桌前的周光明,看着他那颗锃光瓦亮的大脑袋,都有点手痒,想去敲一下。
    “方平,坐!”
    “解约我就签,不然免谈!”
    坐下来之后,方平瞅见桌上的早餐,也不嫌弃,直接把鸡蛋拿来自己剥着就吃了起来,完全不顾及周光明的感受。
    周光明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也知道这些年确实对不住方平,不过没有办法,谁让他得罪了人,自己也保不住他。
    “你要解约也可以,那出场费你一分都别想要。”
    说完,周光明点了根烟,猛的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
    “这么爽快?出场费多少呀?”
    “五万?”
    “开什么玩笑?一个综艺节目出场费就五万?”
    “周扒皮,你别欺人太甚!”
    “五万?你在想屁吃,是五千!”
    周光明特意在方平面前晃了晃自己的五根大手指,生怕方平看错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方平昨晚接到电话时那腾飞的自信,瞬间跌落谷底。
    方平知道五千意味着什么,就算是节目录制的摄影师都不只这个价。
    这个价钱简直就是侮辱,因为这意味就平均下来每期节目可能连1000块的出场费都到不了。
    “你以为这就是底了么?人家只签一期节目的合同!”
    为了刺激方平,周光明这句话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甚至后面还特意加高了音量,他就是想杀一杀方平的锐气!
    “搞锤子!爱谁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一看方平这一百八十大转弯的态度,周光明一下子急了,他还想搭上苏杭卫视这条线赚钱,所以立马劝解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还是要长远考虑。”
    “人家摆明了侮辱我,我还去?我又不傻!”
    “咋的,这三年苦还没受够?你不会真以为这几年是我不允许你有新作品吧?”
    “不是么?”
    “你以前是公司的摇钱树,我难道还会砍自己的摇钱树不成?”
    “哼!”
    “反正马上就解约了,我干脆就直接告诉你得了,你之所以被封杀是乐盛娱乐搞的鬼。”
    说着,周光明顿了一下,猛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掸了掸烟灰,接着说道:“林清雪和一同上过一次综艺节目还有印象没?”
    “怎么了?”
    “你跟她当时表现的太亲密,所以……”
    “啥???”
    “有些人不是你我能靠近的,圈里有圈里的规矩,懂?”
    “懂个锤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签字吧!这回把握住机会,别tm又乱说话。”
    说着,周光明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合同递了过来,方平麻溜的签了字,然后头也不回的拿着自己的合同走了。
    别看周光明说的乐盛娱乐怎么封杀自己,但方平心里清楚,没有他周光明推波助澜,事情不会这么坏下去。
    当年周光明既是受到了乐盛娱乐的胁迫,也是因为乐盛娱乐给了他无法拒绝的价码,那便是娱乐圈里非常重要的平台和人脉资源,只不过随着方平暗淡下去,这些资源慢慢被人收了回去。
    出了公司大门的方平,此刻谈不上多高兴,但肯定不后悔,毕竟自己这半年的新歌可是有一箩筐,一直没敢注册版权,怕的是这一纸合同,现在约束没有了,以后谁也干涉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