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宠妃出逃 > 第312页
    元晟不为所动,神情木然回道:“那就待孩儿为父亲守丧三载后,再说不迟。”
    元默被这话气得胸闷气短,剧烈咳嗽起来。即便如此,仍不忘断断续续训斥道:“逆,逆子啊,如,如今婉莹贵为皇后,你,你,究竟还在执念什么?”
    元晟面不改色,回道:“孩儿没有执念,仓促娶亲,只会重蹈覆辙。”舀了一汤池汤药,喂到元默嘴边。
    元默咳嗽未止,抬手拂开了汤池,汤药洒落濡湿一块锦衾。
    元晟依旧心平气和,劝道:“父亲不吃药,只会加重病情。”
    元默止了咳喘,悲道:“究竟怎样,才肯放下婉莹?”
    元晟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语气淡然道:“孩儿,早将她放下了。”
    “既然放下了,那就娶妻。为父替你相中了户部尚书张孝文妻妹家的长女。虽说只是个刑部主事家的女儿,可如今我元家处境尴尬。能攀上张孝文这门亲戚,已是不易。”
    元晟不留情面讥讽道:“又是算计,利益关系。”话虽无情,又将汤药喂到元默唇边。
    元默恼怒白眼,张口乖乖将汤药咽了下去。片刻,一碗汤药一滴不剩。
    许是服了药,元默似乎有了些精神。死死抓住元晟的手,声泪俱下哀求道:“算父亲求你了,为父时日不多,若见到你母亲,该如何与她交代啊!”
    元晟内心五味杂陈,他这一辈子究竟是要被亲情裹挟,半分都由不得自己。抿了抿唇,艰难应下:“好,那就择日成亲吧。”
    元默一瞬间似乎药到病除,神采奕奕道:“好好,为父已让刘管家去魏家下聘了。”
    今日这般不是头一遭,而是他回京一个月来日日如此。元默一哭二闹,与从前的母亲金氏一般无二,以此逼迫他妥协。
    宫里的御医隔三差五,奉陛下谕旨登门瞧病。京城里的名医遍寻,皆说元默时日无多。
    元晟神色哀伤,扶父亲平躺,伤感道:“父亲,小憩一会吧。”
    元默得偿所愿,心知肚明儿子必然心烦气躁,识趣阖眼假寐。
    这屋内的沉闷,犹如巨石压顶,憋得元晟透不过气。
    他步履匆匆,行到了房外。一出父亲的院子,迎面碰上下聘归来的刘管家。
    刘管家不知元晟已然应下婚事,只敢请安问好,半句不敢多言。
    方想告退,去元默面前回禀婚事。却听元晟阴阳怪气道:“婚期定了吗?”
    刘管家一听,小侯爷这是已然知晓了,不再遮遮掩掩如实回道:“回小侯爷,定了下月初一。”
    元晟自嘲道: “竟这般快。”
    刘管家一想到老侯爷时日无多,红了眼眶,感慨道:“那魏家也算通情达理,听闻侯爷病重,想着侯爷定然熬不过寒冬腊月,便将婚期匆匆定下了。”
    元晟不以为然,如今何事于他来说都掀不起任何波澜。带着几分无情与鄙夷道:“父亲命不久矣,婚期确实不易耽搁。”
    什么通情达理,分明是心知他父亲命不久矣,届时他袭爵成为侯爷。魏氏之女便是侯爷夫人,甚至盼着来日或许能有诰命夫人的封号。
    自打元晟回京后,刘管家深感其性情大变。对人对事皆是一副冷心肠,鲜少有过笑脸。
    若是从前的元晟,至少念着刘管家是老奴,亦是长辈,多少有几分敬重于他。而今他可不敢倚老卖老,一副仆人的样毕恭毕敬回道:“老奴回禀过侯爷,便去筹备婚事所需之物。定然不会误了小侯爷的喜事。”
    元晟也不应声,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径直抬足离去。
    正文完结
    国舅府, 书房内春~色浮动。
    颜安霖生辰那日,二人冰释前嫌后顺理成章圆房。自此二人对于夫妻之事乐不知疲,研习不断。
    本是挥毫泼墨的书案, 当下却是活色生香的交缠。
    至于元晟请示过萧景飏后, 如期与魏氏之女成婚。
    魏氏惠外秀中, 与元晟成婚后, 表面上也算是相敬如宾。
    隆冬时节, 冰天雪地。
    元默终究未熬过冬日,于腊月初十气断人亡。
    萧景飏只是命人按例送去一副挽联, 以示哀悼。
    一晃, 元宵已过几日。
    昨夜一场大雪,路途多有不便。萧景飏便下令,近日暂时不必早朝。
    满院银光素裹, 宫人们正在清理积雪。
    寝殿内有暖炉, 满室如春温暖。
    江婉莹近来贪睡,依旧睡得香甜。不必早朝, 萧景飏亦懒得动。便静静躺在一旁, 守着睡美人。
    江婉莹一袭雪缎寝衣, 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只是微微隆起。她的害喜之症, 一直到吐到身怀六甲方好转。近来胃口大开, 人才略略丰盈了些。
    珠圆玉润的玉容,犹如一粒璀璨的明珠耀眼。浓翘的睫羽眨动, 江婉莹懒懒撑起眼皮。
    “什么时辰了?”江婉莹问了一句,便蹙眉似乎有些不适的样子。
    “怎么了?”萧景飏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 便关切询问。
    江婉莹一手搭到鼓胀的腹间,半嗔半喜道:“这个小东西, 踢我。”
    得知她并无大碍,萧景飏嬉皮笑脸凑到她腹间,对着肚皮装模作样训道:“你这孩子,越发调皮了。若再踢疼你母后,来日你出来,当心父皇打你的屁股。”
    江婉莹被逗得咯咯娇笑,可越笑肚子里的小人便踢得越发起劲。弄得江婉莹哭笑不得,皱巴着娇容露出痛楚之色。
    萧景飏一筹莫展,胡乱猜道:“难道是饿了?”
    这么一说,江婉莹腹间便咕噜作响。
    萧景飏一面小心翼翼将江婉莹托腰扶起,一面调侃笑道:“看来真是饿的,这可真是随了你母后,挨不了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