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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提前最好准备
    萧燧夜探姜府, 确定姜南风现在健健康康的,亲完就跑。
    姜南风清楚萧燧已经在上阳宫里学会了“知轻重”,并未对此多纠结, 继续出门侍弄他养的花草。
    没想到萧燧第二天凌晨又跑过来,照旧亲一口就赶紧逃开。
    如此持续到姜南风假期最后一日。
    姜南风这天关闭了所有门窗,摆明了拒绝萧燧再来的姿态。
    萧燧垂头丧气地在门外站了一会, 倒也没做纠缠, 在下仆出现之前离开了姜府宅院。
    姜南风看到门外的身影消失,摇头叹了口气。
    萧燧这是怎么了?
    姜南风自认是他一直在偷偷观察萧燧的变化,评估把萧燧推上皇位的可行性, 反而是萧燧平日对于朝堂变化十分迟钝, 不能抓住各种变化——既然如此, 萧燧肯定也不知道自己每天偷看他无数次。
    姜南风确定在萧燧返京之前,自己更没有与给过他任何暗示。
    萧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生出这段心事的?
    况且, 他每天清晨跑过来, 难道师兄就一点没察觉,不知道拦着点吗?
    姜南风为了萧燧的突变满心愁绪, 大司马府中, 易无病也愁得直掉头发。
    易无病搬了个竹凳坐在庭院中,手里抓着一直画眉鸟,鸟儿姿态闲适, 口中不断发出悦耳的鸣叫, 可易无病却愁眉不展。
    看到萧燧翻墙回来,垂头丧气,易无病恶劣了数日的心情总算变好了一些。
    瞧瞧, 去他师弟家翻墙多了,自己家里也跟偷香窃玉似的, 连正门都不知道走了。
    易无病翘起嘴角,故意对着萧燧的痛处戳:“大王让我师弟赶出来了?”
    萧燧往寝房走的脚步一顿,绕到易无病身旁,随手从附近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他身边,虚心求教:“易先生怎么猜出来姜南风不肯再见我的?”
    易无病在自己脸上点了点:“大王脸上写得很清楚。”
    萧燧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耷拉着嘴角,这副神情想也知道是吃瘪了。
    他勉强笑一下,但很快嘴角又落回去,垂头丧气地抓着头发:“我不明白,姜南风他……燕重锦的酒宴上,他喝醉了,那时候明明说喜欢我皮相的。哪怕就是为了外表,这么多天了,他至少也该有点回应吧,今天怎么还把我关在门外了。”
    易无病理所当然地说:“我师弟酒量不差,这些年来对外宣称有龙阳之好只是为了躲避皇室嫁女和朝臣逼婚。大王,你听到的说不定只是我师弟应付场面随口胡说的浑话。”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有权有势,不论男女,美色还不是唾手可得?
    他易无病还有几个养在身边解闷的小男宠,他师弟若真对男人有想法,没必要拘束着自己。
    萧燧神色更加失落了,喃喃道:“我宁可他说的是真的。”
    易无病摆手,无奈笑道:“大王,你们这样的身份日后总要成婚,难不成你只想要露水姻缘?”
    “露水姻缘也是姻缘,好歹有过。他这样……先不反抗,后又冷着我,算什么呢。”萧燧脸上满是失落的情绪。
    说完话,萧燧抬起头,看着易无病摇头:“易先生,你说错一件事情,若我能得姜南风的垂青,我不会娶妻。”
    刚刚还满脸悠闲看好戏的易无病顿时变了神情,猛然站起身,急声道:“哪怕只有一个后嗣,你也得有亲生的。难道你没想过你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无后会引起多大的麻烦么!且不说到时候朝臣与诸王必定生出的二心,哪怕选一嗣子,等你年老无力了,他们到底是继续尊奉你还是把自己亲爹迎进宫,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你想要白忙活一场,给他人做嫁衣?”
    “最差的情况,如果我收嗣子,对方还会借着机会说是姜南风狐媚惑主,把我们都杀了——易先生,我想过的。我早有安排了。”姜南风跟着站起来,安抚地按住易无病肩膀。
    易无病勉强按下心中不快,沉声催促:“大王请讲!”
    虽然还用“大王”和“请”,但这不悦的语气却是易无病从来没和萧燧使过的,他真的生气了。
    萧燧像个心虚地小孩似的扣了扣手指,声音不由自主变小了:“我们辽东,有女子承爵的先例,母亲承爵之后,是姨母帮着母亲管理内务。等母亲嫁给父亲,家中也一直是姨母住持的,替母亲留守辽东。前几年她刚刚去世,她独女与我往来不断,但她喜欢的是自小一块长大的家奴。前年,她未成婚就和家奴在一起快有了身孕。这事情是经过我准许的,我那时候为了让她避免闲言碎语,还故意过去替她遮掩过。”
    随着萧燧的解释,易无病脸色渐渐放缓。
    “去年攻打新罗的战事易先生也知道的,表妹的家奴正是去探查雪灾的。他也想出人头地能正式和表妹有个名分,可惜运气不好,赶上雪灾,死在新罗了。找回尸体之后,表妹郁郁寡欢,孩子落地之后已存了死志。前些日子,她重病不起,撒手人寰时留下一对双胞胎。”
    “我已经让人把孩子送来京中,他们日后就是我的孩子。我可以不成婚的。”
    表兄妹成婚是这时候在常见不过的情况,萧燧对外都不用多解释,只要说出孩子母亲的身份,就没有人会怀疑孩子不是他的。
    萧燧低着头,脸上的神色非常隐忍:“我知道就算姜南风不会想在史书上跟君王扯上任何关系的——皇帝永远不会有错,所以错的只能是臣子。他怎么肯受这种委屈呢,我也不愿意他受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