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说暂时先拍到这儿，给大家放个长假。”周军把导演的话转达给何慕洋。
“但看样子估计是要散伙了。”
“虽然我也这样觉得，但苏……”说到这儿，何慕洋才意识到自己真把苏尘的话放心里了顿时噎住，转而说：“跑路就跑路吧，你的钱结清了吗？”
“日结。”
何慕洋点点头：“那就好，跑路没事，大不了我们再找新的活。”
“说起这个，还真有。”周军说着拿出手机，亮出一个号码给何慕洋看：“喏，这个人说他是个导演，剧组缺人。”
何慕洋看了一眼，也没太在意，毕竟口头上的承诺根本不能当真，谁知道他们现在招到人了没有，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没活的群演。
就算真没招到人，他们也不知道这人的底细，再遇到个不靠谱的导演，还是一样重蹈覆辙。
何慕洋没什么兴趣，周军又继续说：“说让我们去试试。”
“我们？”何慕洋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也有我的份？”
“嗯。”
“不去。”何慕洋直觉其中有诈：“这好事哪能轮到我们。”最后两人商讨了一番，还是决定继续蹲守，找一个靠谱的大剧组。
不出意外，蹲了好几天后，就只有一天接到活，还是毫无挑战性的死人，何慕洋在场地上躺了一下午，晒得脸都黑了几个度。
明明是两个人在一个地方一个时间段一起蹲活，周军却比他更有市场，短短几天已经接了好多个活，这让何慕洋感觉更受挫。
从家里逃出来时身上没带钱，现在掏空口袋只勉强凑出今天的晚饭钱，还只后打两素一小荤的。
端着仅剩的钱买来的盒饭，何慕洋下意识打开视频软件，习惯性地要直播吃饭，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和莎莎联系了。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打开了直播，只是这次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地吃饭，偶尔抬头看一下公屏。
观看人数为0，没人看也在意料之中，何慕洋低头继续吃饭，时不时点开莎莎的头像看一下，发现莎莎改名字了，改成了一个字母“s”。
“s”，“苏”，何慕洋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就蹦出苏尘的姓。
“靠。”何慕洋瞬间没心思吃饭了，拿起手机正准备关掉直播，就发现观看人数变成了2个人。一个是好久没出现的莎莎，另一个是从来没见过的陌生观众。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但还是全程都不说话，偶尔会瞟一两眼公屏，看到莎莎还在，又继续埋头苦吃，但这次等了好久，也没见莎莎说话。
最后，直到何慕洋吃完饭，莎莎也反常地没问他吃的什么，而是马上就下线了。
犹豫再三，何慕洋还是点开了莎莎的对话框，想了半天不知道发什么，就看到莎莎发来的私信。
“今天的饭看起来不好吃，吃好点。”
看着久违的消息，何慕洋激动得打字的手都在抖，编辑了又删除，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出去。
又这样持续了好几天，何慕洋莫名收到了不知名的人寄来的快递，无一例外都是吃的。
第114章 总之，他们又混到一起了
连续收了好几个快递后，何慕洋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苏尘的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打出去。
转而打开了和莎莎的聊天框，何慕洋拍了一张各种快递的照片，发给莎莎：“谢谢，下次不要再寄了。”
这次莎莎回复得很快：“你瘦了，多吃点。”
手机没拿稳，在手心里打滑，何慕洋被吓了一跳，想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回。这段时间的莎莎太反常，和反常苏尘一样。
尽管有些真相就摆在眼前，但何慕洋还是下意识地抗拒揭开谜底。
思来想去，理智争不过感性，何慕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这几天为什么没上线？”
“上了。”
“你每天都直播吃饭，第一天吃盒饭，两素一荤。第二天吃的还是盒饭，三个素菜。第三天就吃了三个馒头……”
何慕洋顿住，深吸了口气及时打断：“行了，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怪惨的。”
莎莎回得很快，如实说：“是挺惨。”
“好吧，其实我离家出走了。”虽然觉得没必要解释这些，但等何慕洋反应过来时，消息已经发出去了，他之前从来没和莎莎聊过关于他家里的事。
莎莎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我知道。”
“嗯，我还有事，下回再聊。”何慕洋又一次主动结束话题，深知再聊下去就要打破这份平静的神秘了。
毕竟真相大白后，估计他们就不能这样平静的聊天了。
真还有点像童话里限时拥有水晶鞋的灰姑娘，十二点一到就会原形毕露。
对面回复很快：“好。”
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心有灵犀地不说破，心照不宣地打哑迷，在来回的拉扯里互相试探。
本以为今天的聊天就此结束，想不到莎莎又突然发来一句：“聊了这么久，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刻，何慕洋心跳顿时漏了半拍，看完消息后就迅速把手机放下了。
眼不见，心不烦，自我麻痹。
这一晚上，何慕洋几乎没怎么合眼，脑子里重复出现莎莎最后问的那个问题。
第二天，当顶着一双熊猫眼的何慕洋出现在周军面前时，着实把周军吓了一跳。
“你小子又熬夜了？”
何慕洋点点头：“失眠。”
“别烦了，听说今天有个大剧组要来。”周军安慰地拍拍何慕洋：“有活就不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