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能轻易动用灵力。
厉荣泽有马上和对面的人结束了对话，随手放下酒杯，就朝着方婪这边走过来。
结果就发生了一件最常见也最不常见的事情。
香风微动，一个高高挽起发髻的身影扑进了他怀里，手里的红酒也洒了上去。
厉荣泽条件反射就要把人推出去，在前一秒想起这是大庭广众之下，硬生生忍下动作，但仍旧干脆的和对方拉开距离。
然后马上看向自家婪哥那边，刚好就对上方婪波澜不惊的眼神。
厉荣泽果断又后退了一步。
“抱歉啊，zonger。”尹倩连忙道歉，注意到厉荣泽脸色不太好，神色一转，走近玩笑道，“今日方先生没在，zonger不用这么紧张吧？”
厉荣泽心情越加不愉，多看了尹倩一眼。他身上还滴滴答答往下滑着水珠，周围开始围着人，他也没管。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随意点点头，直接绕开她就朝方婪走过去。
别人看不出来，尹倩根本是自己扑上来的。但是他竟然没能闪开？
以他如今修为……
厉荣泽眉头一簇，这女人是什么来头？他得告诉婪哥，让他多注意。
结果他一走过去，那边就剩陈子昂一个人。
“婪哥呢？”厉荣泽马上就问。
陈子昂无奈，就算离得远，也有不少若有若无的视线飘落过来，显然是十分好奇。圈里的事情就是这样，明明是一分的，他能给你传成十分。
陈子昂放下手里的蛋糕，示意厉荣泽和他往僻静处走了两步，“你先去换件衣服，我已经让小段去取了。”
厉荣泽没管这个，他更关注前一个问题，就又问了一遍，“婪哥呢？”
陈子昂不在意的说，“大约是吃醋了，自个出去透气。没什么大事，你回去哄哄就成。”然后他又压低声音，“不过别说啊，刚那女的扑进你怀里，方婪脸色一下就变了，啧！我还头一回在他那张仙风道骨的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厉荣泽表情停顿了一下，有点迟疑道，“……吃醋？”
然后他就准备出去找人。
陈子昂连忙拦住他，“一会还有致辞呢，你先换了衣服，行行……看，有人来催了，跟我过来。”
厉荣泽迟疑了下，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子昂带走了。
中辰租的会场在一个山林酒店，会场外面就是连绵葱郁的人工林，方婪出来之后没站一会，就有个人跟着走了上来。
方婪有点讶异。
别说，还真让陈子昂说中了，他确实是出来透气，也确实是因为那个投怀送抱的女人不乐意。他十分信任厉荣泽，不觉得这是什么事，但是这样也不能让他心里乐意不是？
然后他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朝他走过来。
不由得微微扬眉。
尹倩穿着一身银色的长裙，几乎拖在地上，走在月光下么亮闪闪的，就像是一捧溪水又或者是一尾银鱼。
她脸色带着笑，“方先生？”
方婪点点头，“我是。”
然后对方却马上说出了另外几个字，也就是他曾经的称呼——
厉荣泽换了段松送来的外套，上台致辞之后，就出来找方婪。他可没忘自己大老远回来为的是什么。
厉荣泽能清楚感觉到方婪所在位置，也没问人，直接走了过去。结果就看见之前那个撞了他一下的女人正和自家婪哥……聊天？
方婪马上就看到了他，给尹倩说了句什么就朝这边走过来。
厉荣泽马上迎上去。
方婪手里还端了个酒杯，里面盛放着些晶莹剔透的液体，他目光越过方婪肩膀，冷冷落在那个女人身上，然后握着方婪的手，把酒杯压在唇上，大力抿了一口。
那女人也算是识相，并没靠上来，直接从绕到一边，消失不见了。
方婪心里本来还有几分不痛快，这会看到有人比自己更不痛快，他反而乐了。
眼看对方嘴角溢出一丝酒液，他缓缓凑上去，轻轻给对方舔掉了。
厉荣泽“哼”了一声，下巴一偏，找到对方嘴唇直接吻了上去。唇齿交缠，那点浅浅酒香也在两人的口腔之间牵连弥漫。虽然只是浅尝辄止，却多了一丝温柔缠绵的味道。
“她找你说什么？”半天没等到对方出声，厉荣泽牢牢圈住方婪的腰，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方婪目光微动，“说点旧事。”
“她和你有旧？”厉荣泽声音马上扬了起来。
方婪“嗯”了声，随即又解释了句，“这就说来话长了，大概是和入驻紫微星位之前的我有旧罢了。我现在早就忘记的差不多。”
厉荣泽松开胳膊握住对方手指，低头玩着，不乐意极了，“那她凑上来做什么？刚刚还故意撞了我一下。”
他强调了“故意”两个字。
方婪眉眼一敛，随即笑道，“这我可不知道，刚刚她跟说，她就是那个特别迷恋我的粉。”
厉荣泽瞬间就炸了毛。
什么？
这怎么行？
厉荣泽马上就决定，下来一定要找人把这个女人调查清楚。
方婪一看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只是从今往后，尹倩这个人就再不会存在这个世上，厉荣泽当然也查不出什么。
都是些陈年旧事，方婪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对曾经紫微天尊而言，这些陈年旧事多半是他心魔心结所在，只是方婪却不然。那人愿意乖乖离开，把尹倩的躯壳和张小宁的魂魄都还回去，当然皆大欢喜，不然他还真要想想法子。
青鸟不传云外信。
若非如此，他还真要想想，怎么让青崖将紫微座下的这只鸟儿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