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的考察很严格,毕竟白玛对张起灵的吸引力有多大她是知道的,白栀就怕张起灵在这住的不自在。
    回来的白玛和张起灵看起来没有了昨天的刻意的亲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和昨天比也比较疏离,但是气氛却是相当的融洽。
    张起灵背着背篓,白玛走在他的后面,白玛时不时的说着什么,张起灵也没有每一个都回答,只是偶尔应两声,其他的时候都是点头。
    “你说过了?”
    白栀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伸手戳了戳身边陪着她的黑瞎子。
    “那当然,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看着他们白白浪费时间呢。”
    白栀偏头看着黑瞎子,好笑的切了一声。
    “臭屁。”
    黑瞎子看着白栀转身就走,指着白栀的背影。
    “嗨,什么叫我臭屁啊,我那是善良。”
    白玛看着进去了的白栀和黑瞎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张起灵却好像长了眼睛,和白玛解释。
    “白栀和瞎子闹小情绪了,不碍事,瞎子会哄好的。”
    “原来是这样。”
    吃饭的时候倒是很温馨,只是吃完饭的诵经环节就没有那么的顺利了。
    众所周知,高反的其中一种是让人觉得头昏,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而诵经对于一个没有信仰且坐不住的人来说,和学渣听课是一个样的。
    所以,白栀就在围绕着她的经文声中华丽丽的睡着了。
    白栀也是反抗过的,努力的仰着头让自己精神一点,谁知道就这个姿势她也能睡过去。
    白玛三人正在“虔诚的”诵经,就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鼾声,寻着声音,他们看到了张着嘴睡得很好的白栀。
    黑瞎子看见白玛哭笑不得的表情就知道白玛并不在意,赶紧走到白栀的身边将她抱起,然后退出了他们的活动。
    张起灵看着黑瞎子的背影,在白玛的注视中将自己的胸膛悄悄的挺起。
    白玛看着张起灵的变化,也明白了他是在骄傲他在这方面超过了白栀这个一直照顾他的人。
    越想越觉得好笑,但是想着这个张起灵应该会耍小脾气,白玛赶紧将笑声压下,闭上眼睛,一边诵经一边想张起灵刚刚悄悄扬起的下巴。
    "好幼稚,好可爱。"
    黑瞎子觉得诵经也是一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式,于是在白栀的床边盘腿坐下,低声诵经。
    伴随着转经筒的声音,白栀听着熟悉的声音,睡的更熟了。
    第二天,白玛没有带着张起灵去采药,而是带着他,拿着经幡,去为他祈祷。
    张起灵想了想,也拿了几条,还在临走的时候将白栀和黑瞎子带上。
    这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白栀,因为她拿了一堆。
    当白栀看着白玛三人很快的将自己手上的经幡系好,她才感到不好意思。
    “我不会被打吧。”
    黑瞎子站在白栀的对面,看着白栀手里那一堆的经幡,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不会,你又不是闹着玩的,怕什么。”
    白栀想了想,不过就是在别人看来自己所求甚多而已,不会被嫌弃的。
    “不会被打就行,我都想着要不要晚上偷偷的来系了。”
    白栀一边说着,一边将经幡放到黑瞎子的手里,自己拿了一条,慢慢在张起灵的帮助下将那条经幡挂好。
    “那小小姐为什么又现在来挂了。”
    黑瞎子想着白栀的话更觉得有意思了。
    谁家的经幡是晚上挂的啊,也不怕挂歪了。
    “我不是想着这个祈祷的东西还是在太阳底下照着比较好嘛,就打消了晚上来挂的想法了,毕竟我的祈祷又不是见不得光。
    再说了,实在不行就打一架呗,我又不是打不过别人。等我打过了他们,把经幡挂上,就说明我很有实力,能够让你们幸福快乐,那寓意不是更好了?
    所以啊,我觉得还是现在挂上比较好。”
    白栀说的轻快,黑瞎子听的也是好笑。
    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是听上去莫名的有些道理。
    张起灵给白玛翻译着白栀的话,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
    白栀听见张起灵的笑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张起灵。
    “你刚才是不是在嘲笑我。”
    张起灵面不改色的摇摇头,还很自然的伸手去帮白栀固定经幡。
    但是黑瞎子和白玛很清楚,张起灵刚刚就是在笑话白栀。
    不是笑话白栀的“诡辩”,而是在笑话白栀竟然会想到晚上偷偷的来系经幡,还有笑话白栀竟然觉得系那么多的经幡会觉得被打却死活不愿意减少。
    “贪心的小孩。”
    张起灵欺负白栀听不懂藏语,但是很不幸的是,张起灵的调侃忘了在脸上遮挡了,白栀看懂了。
    站起身,白栀指着张起灵。
    “快点向我道歉,我一点都不贪心,一人一条,都是有数的好嘛。
    花花的,小流霞的,你的瞎子的...秀秀的,南风的。一共十条,一点都不多。这还只是近的,远的我都没系呢。
    张日山现在又看孩子又帮你打工,张日山的也得系一条,张海客的也是。你只会动手,振兴张家的这个重担不能落到你的身上,得系一条保佑大伯哥活得长久。
    坏了,琳琅的忘系了,奉哥和我的也没系。”
    白栀数着数着,又数出了几条,赶紧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黑瞎子看着手里白栀系完的经幡,也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也要再多系几条。”
    白玛听着张起灵的翻译,想了想那一长串的朋友妹妹的称呼,知道了都是对张起灵很重要的人,也赶紧出声。
    “你们也应该多系几条,那是你们的心意,该被上苍知道。”
    张起灵和黑瞎子听着白玛的话,也急匆匆的往回赶。
    贪心的小孩就贪心的小孩吧,反正不能少。
    每个人的都很多,和白栀一样多。
    漫天的经幡随着风飞舞,几人都由衷的希望这些愿望能够实现。
    第三天,也是白栀和黑瞎子陪着张起灵的最后一天,氧气瓶要用完了,白栀不能再待下去了。
    最后的这一天,白栀一直都和白玛待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一点不觉得等翻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白玛拿着布料和针线,给张起灵做衣服,白栀趴在桌子上,看着白玛的动作。
    “白玛,老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我们只知道他是11月生的,但是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过个生日都过不好。”
    白玛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张起灵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心疼。
    她以为张起灵被养的那么好,一定是知道生日的,他的朋友一定会好好给他庆祝的。
    张起灵停下抄写经书的手,看着白玛,带着安抚。
    “我不知道,但是我过生日,很开心。”
    可能是怕白玛误会自己是在安慰她,所以张起灵停顿了一会儿,又艰难的说道:“整个11月都是我的生日,我每天都吃长寿面,很有仪式感。”
    闻言,白玛看向白栀的眼神更加的怪异了。
    "这个仪式感是不是太强了一点,那可是30天的长寿面,会吃吐的吧。"
    白栀看着白玛的眼神,悄悄的黑瞎子的身后挪去,抓着黑瞎子的衣服,小声的问:“老张是不是在告我的状了,白玛的眼神不对劲啊。”
    黑瞎子听着白栀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摸了摸鼻子,显然是想到张起灵那一段可怜的时光有些想笑。
    "哈哈哈哈,差点吃死的哑巴,好可怜,好想笑。"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很显然,黑瞎子要是笑出来,他就能在去最后一天被打一顿。
    “没事,说他过的好呢。”
    张起灵看着白玛的眼神很真挚,而且在白玛怪异的眼神中,又着重解释了一下生日的事情。
    “就一个,后面的一个吃一次,而且白栀每天都会送我礼物,我攒了好多个小金吊坠。”
    白玛看着张起灵说起小金吊坠时开心的神情,没有在纠结张起灵生日过的到底算不算开心了。
    “那你还要知道你具体的出生日期吗?”
    张起灵想了想,慢慢摇头。
    “每个11月都是值得纪念的日子,爱我的人可以随时随地的为我庆祝,这样很好。”
    白玛看着张起灵有些骄傲的小表情。
    “不是为了那30个小礼物吗?”
    察觉到白玛调侃,张起灵坚定的摇头。
    “说了白栀也会给我准备那么多礼物的,但是说了我的朋友就会在11月的其他日子偷偷跑掉。”
    说着,那个“幽怨的”小眼神就瞟向了黑瞎子。
    黑瞎子低头摸了摸鼻子,不着痕迹的往后靠了靠。
    “对,他就是在告状,小告状精。”
    本来张起灵只是“幽怨”,现在被黑瞎子说的变成了生气。
    看着迅速消失的跑出去打架的两人,白玛和白栀相对无言。
    白玛笑着摇摇头,又继续给张起灵做衣服。
    白栀眨眨眼睛,也走了出去。
    “不要打了,老张,瞎子还要明天就要去找他额吉了,看在他额吉的面子上,不要打了,等回家了再打。”
    张起灵想着,白栀说的有道理,看了黑瞎子一眼,走开了,进门的时候还拉着白栀一起,只将黑瞎子一个人留在了外面。
    黑瞎子揉了揉肚子,难过极了。
    白挨一下,这下回去还要被打一顿,自己可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