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教主他柔弱可欺 > 第177页
    姒荼屈指弹了弹刀柄:“信不信很重要吗?”
    少安被问的顿了顿,半晌才道:“很重要,因为......”
    他忽然上前一步准备抓住姒荼的袖子,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步,身形一闪就拦在了他的跟前。
    楼岸眼神下压,面色冷漠地俯视着他,这个眼神不符合于他以往的形象,甚至几近无礼,但他却毫不相让。
    自坠崖一事后,他就本能地对这种沾着恶意却想要靠近姒荼的人反感至极。
    一度想要杀之而后快。
    若非此时理智尚在,知道这人留着还有用,他就动手了。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掌控欲一夜间破土疯长,让他不允许姒荼身旁再出现这种不可估量的危险。
    姒荼觉察到他的情绪,伸手轻轻捏了捏他,又从其身后走出,看向已经有些维持不住镇定的少安,啧了一声,没心思再同他周旋:“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安垂下眼,身侧的手指攥了攥,心头的恶意终是压抑不住地涌现出来。
    他猛地抬头,眼神不再无辜怯懦,反而泛着一抹厉光:“我想做什么?我想让你死啊!”
    话毕,他便迅速伸手摸向腰间的荷包,却摸了个空。
    姒荼挑眉笑看着他不言。
    楼岸眼神中汹涌的杀意再次慢慢平息。
    他们身后察觉到危险疯狂蠕动的弟子们:“......?”
    少安惊怒:“我的东西呢?!!!”
    姒荼指尖微动,手腕翻转间掌上便多出一物,正是对方那忽然消失不见的荷包。
    “哟,找东西呢?”
    姒荼啧了声,修长的手指挑开了那袋子:“慢慢一兜的雷火弹?”
    他哼笑一声:“唉,所图不小啊少年。”
    “这是准备堵在这里把我们都炸死?也太贪心了吧。”
    不远处抱臂看戏的洛惜惊闻言也是嗬了一声,于楼砚星对视一眼同时发出疑问:“何仇何怨啊?”
    要拉着这么一堆人去死。
    少安眼见计划失败,咬咬唇,却不见惊惶,又伸手摸向另一边的袖口,却再次摸了个空。
    少安:“......”
    姒荼唇角的笑意再次扩大。
    身后再次疯狂蠕动的众弟子:“......”
    摸半天啥也没掏出来,不是,您搁着溜我们玩儿呢?
    洛惜惊看着姒荼手里再次出现的那截竹筒,没忍住嗤笑出声:“你说说你,惹谁不好,惹咱家教主大人。”
    他伸手点了点姒荼:“你们是不知道,这人在入江湖前,可是个大神偷!”
    什么!众人惊诧,没想到看似威风凛凛的姒教主居然还从事过这种工作。
    姒荼感受着众人崇拜的视线,垂下眼状似不经意地弹了弹衣角的灰,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没办法,当年练拂玉手太枯燥了,闲暇时只略微出手就把整个魔教摸了个遍,要赖就赖他实力过强,真让人不好意思。
    啧。
    少安彻底沉默了,却还是孤注一掷拔出了另一只袖中的匕首狠狠向姒荼刺去,带着种就算是死也要带走一人的愤然与决绝。
    这种破绽百出的招式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他被楼岸冷眼踹在胸口飞出,趴在地上吐血哀嚎。
    “从刚才我就很好奇,你这仇恨究竟是从何而来?”
    姒荼抬步缓缓走向他,居高临下,带着审视的意味:“我敢保证再此之前你我从未见过。”
    况且这人的架势,又是雷火弹又是毒烟,在众弟子力竭行动不便之际,此举明显是准备拉着所有人去死。
    少安咳出一口血,笑了起来,放肆瘆人的笑声一点点扩大,在空旷的墓穴里回荡:
    “所有人,你们所有人都该死!”
    他面目狰狞:“北狄人该死,你们也该死!”
    “我也该死......”
    少安瘫在地上,声音忽然静下来:“如果我也出生在中原就好了......”
    这样,怀着他这个中原孽种血脉的阿娘就不会被视为草原叛徒活活打死,他也不会被选入北狄暗线一待就是十年。
    他感受着生命在渐渐流逝,却忽地笑了。
    少安转头看向姒荼,眼神居然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澈:“前辈。”
    他这样唤他。
    “话本真的很好看,可惜我没机会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去最大的书肆,将你说的话本都买下来,一次性看个够本。”
    他的唇渐渐发黑,是毒发的征兆。
    在来此之前,他就已经服下了毒药。
    最终,这样一个莫名出现的人静静合上了眼,在一片死寂中结束了这场堪称荒诞的闹剧。
    只剩那声“可惜”还在墓室里飘荡。
    ......
    夜深,月白如雪,寂寂冷辉洒满大地。
    北地,临酒庄。
    一男子拎着酒坛子拍桌怒吼:“你们都不知道我使出青燕奔月的那一式时有,多,帅!”
    “当时那个人高马大身长九尺的北狄人掏出了五尺长的砍刀直直劈下,我周围皆被堵死,避无可避,情况十分地危急,”他面红耳赤,干脆扔了酒坛子跳上桌比划起来,“只见说时迟那时快,我气沉丹田怒吼一声,忽地涌出一股力气来,双手握拳用力向上顶出,朝那大刀包夹而去,只听咔嚓一声!”
    他用脚勾起桌上的一坛酒,仰头灌了一大口,豪爽擦了擦嘴才继续道:“嘿,那刀居然被我干碎了,碎片劈里啪啦掉在地上的时候,那北地狗崽都懵了,爽死老子了哈哈哈!”
    “这叫什么,”他伸出一指对天摇了摇:“这叫没有路就开辟路!直接把墙撞碎了,这路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