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韩国队在八强赛中与国家队的较量会成为震惊世界足坛的一场比赛,谁也没想过,窦叶、范慕以及国家队的队员在这场比赛后,成为今后二十年内球迷津津乐道的人物。
    因这是国家队二十年来首次闯入八强赛,跟随国家队的球迷越来越多,提前聚集在主赛场地周围。国家队入驻的酒店门前也有一片乌压压摇着小红旗的球迷。
    窦蓉和曾老爷子本就心痒痒的,在黑子的鼓动下,和一干热心球迷的飞到现场。范家早早就去了,订下包厢,给他们留了位置。
    这一天夜里,整座体育场都飘扬着红旗,韩国的主场优势的确明显。
    不少国内举足轻重的有关人员到场,曾老爷子破天荒地高调出行给国家队打气,并参与了赛前电视转播节目,引得大批球迷们蜂拥出境,拿着从各种途径倒腾的票,占据了看台的一块。
    比赛刚开始,窦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对方一位高大的后卫明显恶意犯规将他撞到,裁判竟然视而不见。
    曾老爷子坐在贵宾室里看着窦叶被人撞来撞去,巨大的欢呼声,喧闹声,喇叭的鸣叫声,可偏偏没能听见裁判的哨音。
    ☆、第72章 完结
    ☆、完结
    那一场球,他们输了。他们没能延续奇迹。当一次次好球被吹越位进球无效后,当窦叶因被人踢中腿部,旧伤复发倒在罚球点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输定了。
    镜头上观众们红着眼眶竖起了中指,哄闹声、特有的国骂声,声声不绝。
    国内媒体此时显得格外的宽容,‘虽败犹荣’四个字概括了全场的比赛内容,至于对裁判的质疑,那已经不需要媒体多提。
    外媒统一用了‘nurse a grievance’--饮恨作为标题,除了惋惜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这一支队伍是二十年来最好的国家队。只是如果范慕能够在后二十分钟窦叶因伤下场后保持水准,国家队其他队员能够克制情绪而不是围堵裁判员讨要说法被罚下一人,他们也许能够改写历史。
    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话语,此时都显得太多余,比赛永远是以终场哨声为结束,比分定格在二比三。
    窦叶知道结果已经是比赛后的六个小时,他再一次被送到了医院。范家连夜包机将人接回国,隔绝了外界的采访。
    曾老爷子带着儿媳妇也去了医院,此时的窦叶需要家人的安慰和关怀。
    可他们错了。
    窦叶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即便他以后再也不能踢球,他也没有露出一丝悲伤的意味,反而劝解生气的爷爷,哭红了眼的妈妈。
    “妈,我几年前就知道了,再说我不踢球了不是还能走路吗?我有空多陪陪你不好?”
    曾老爷子坐在一边大喘气着,老脸通红,却说不出什么。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跑上绿茵场,偏偏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儿子死了,孙子瘸了,他们老曾家到底欠了足球什么?
    窦妈妈抹了抹眼角,有些话她不好开口,不是她小心眼恶意揣摩范二那小子,她就怕对方真的会嫌弃自己儿子以后是个瘸子,久病床头无孝子,何况又是这种关系。窦叶还是个死心眼,这以后可怎么办。
    “妈,范慕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再说,我长得也不差啊,他要和我分手,我找个大姑娘结婚,给你生个孙子玩多好啊。”
    窦妈只是给儿子捏了捏被角,看了眼那只打了石膏的腿心里发苦:“就你,心眼都是实心的,你还找大姑娘,人家看得上你,你也未必能娶别人。你别祸害那些女孩子们。我可看多了,什么同妻的可怜着呢。”
    窦叶笑的格外得意,“妈,范二他比我还死心眼呢。他全家都死心眼。”
    窦叶是得意的,输了一场球并不是输了人生,他的球场很大,他还可以在人生的球场上踢很多年,即便有遗憾,他也想清楚了。重生的他本来就是捡来一条命,再多求是贪心了。
    曾老爷嘴角抽抽,幸亏那姓方的和姓范的都不在,不然又得闹腾,他不由咳嗽了声,说:“你和范二打算过以后的日子了吗?”
    窦叶点了点头:“我们又不能踢一辈子球,他要是还想踢,他走哪我跟哪,他踢球我就当头号球迷。他不踢了回去继承家业,我不是还有俱乐部吗?我去考个教练证,我不能上场亲自示范,总可以帮着看看。再不济,有家网络体育台还准备聘请我当解说员呢。反正动动嘴皮子胡说八道也能赚钱。”
    曾老爷子气得,用拐杖敲着地面咚咚作响,“你还准备一辈子都和足球打交道?”
    曾老爷子总觉得玩球能玩出什么名堂,男人就该有个好的事业,窦叶是他的孙子,人脑子不笨,将来他用点权,读个研究生是不成问题的,若想踢球,就呆在学校的校队里,这里干净、简单,没那么复杂,以窦叶的脾性和身份,这是最好的出路。
    反正——范二能赚钱,饿不死人的。
    窦叶嘿嘿笑着:“我和范慕很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我们这辈子拿不到冠军,还有我儿子,我孙子呢!总有一天能拿到的。”
    窦妈捂着胸口,连连摆手,“爸,你别和他说了,他还儿子呢!他……他上那找儿子啊,还找大姑娘结婚,就这德性……我胸口疼……爸,咱们回家去,让他继续发癔症。”
    窦妈说是要走,其实也不过和曾老爷子出去买点水果,曾老爷子看着洒满阳光的街道,猛烈的阳光被树叶摇碎一地的光影。
    他叹息了一声,“儿子这样,孙子也这样,既然已经这样了,哎,他爱做什么都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