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平时很少说,听见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可,在那种时候——我、我……唉。」
    回想起方才听着情人爱语后心神剧震、不知不觉中随着他一同解放的情形,东方煜心下尴尬之情更盛,只说了半句便难以成言,而终只得一声叹息。
    听得如此,青年眸光转柔,一个抬臂轻环住对方,并将头靠上了那厚实的背脊。
    「我只是觉得需要那么说而已……」
    「平时也很需要啊——」
    「真的吗?」
    轻轻一句止住了他的反驳,拥抱着的臂膀却已收紧了几分:「若在平时,便未亲自,你也该知道我的心意不是?」
    闻言,东方煜先是一证,随即明白地一低应:「……嗯。」
    不说别的,若芹深爱着冽,他是决计没可能像刚长那般……而换作平时,冽之所以愿意由着他情索要,自也正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想通这点,东方煜虽仍觉得有些难为情,却还是一个反身,紧紧拥住挚爱的情人……指尖眷恋地隔衣轻抚过青年背脊,满腔爱意让他一个凑前正待吻上对方,怎料怀中的身体却于此时微微一颤、一声闷哼随之传来:「鸣!」
    「冽!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怎么会突然……啊。」
    回想起方才的情事,东方煜明白了什么、神色大变的探手就要解开情人的衣裳看看。白冽予本等拒绝,可瞧他一派来势凶凶的模样,便也叹息的任由他脱了。
    一如所猜想的,本该无瑕的背脊此时已然印了数条红痕,以青年俊秀的自愈能力而言,自然只可能是方才情事留下的痕迹……刺眼的色彩让东方煜瞧得一阵心疼,歉然道:「抓伤你了……抱歉。」
    「明早就会消了,不用在意。」
    「但,在这样美丽的背上留下如此痕迹,我——」
    「更大的伤我都不介意了,怎地你却如此挂怀?」
    所谓「更大的伤」,自然是指彼此惨烈的初夜。
    听着些言,东方煜一阵苦笑,但也不再多说、替情人拉好衣裳后轻拥着他重新倒回榻上……后者顺势缩进了他怀里,容颜微仰、含笑轻问道:「倒是你,身子还好吗?」
    「咦?我、这……」
    「下回再试试如何让你更舒服些……第一次这么做,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下、下回……」
    「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青年低笑道:「我可是很期待呢。」
    「冽……」
    呼唤的音调习惯地带上了几份哀求,怎料心绪却平静得出乎意料——望着因他得哀唤而狡诘一笑的端丽脸庞,东方煜隐隐明白了什么,神情间宠溺之色浮现,而终是一个倾身,主动吻上了那双红润诱人的唇。
    双绝之《春梦》
    微凉的指尖行过平滑的肌理,双唇触上他背脊,以着绵密不断的细吻减轻他因情事带来的痛楚。推入的动作缓慢,直到感觉到手中的灼热逐渐恢复了硬度,才略为加快了速度──
    「呼、冽、快……别、别再、我──」
    想说的是「快点结束,别再这样『折磨』我」,可痛楚与快感交相侵袭下,竟成了万般挑逗的话语。脸色因而一片通红,尤其在身后传来一阵轻笑之时。
    「怕我不还你吗?」唇瓣移到他颈际轻轻啃咬,「我可从没食言过……下回便是你直接抱我或玩什么花招,我都会由着你的。所以刻下专心享受吧。」
    「我、我不是……啊──!」
    未竟的话语转为一阵难以压抑的呻吟。俊美端丽的容颜在听到如此声响时乍然一热,澄幽的眸子难得的有了一份狂乱。躯体至此已是紧密相合,包围着己身的炽热正焚烧着向来清冷的神智……
    就像、上瘾一般。
    对于他的身体,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自己,都无比的眷恋。
    不论是被他充满着的时刻、又或是像现在这样的时刻。
    相处的越久,想要的就越多。
    即使理智的某处很清楚的警告着,心底却仍是有些渴望就这么缠绵榻上……
    「煜……」
    低唤间,情事已然转趋激烈。听着身下恋人竭力压抑的呻吟,心头微地一酸,身子却已与心智违背而先一步解放了……
    ***
    「对不起……」
    目光凝向正缩在浴池里难为情的清理着身子的东方煜,白冽予一句道出,又自愧疚的垂下了眼帘。
    一时心神不嘱竟然便忘了自制解放在他身子里。明知他还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却又令他如此难堪,实在──心思当下更是紊乱,连同先前残留的微酸。
    「冽……」
    瞧着眼前恋人愧疚的模样,东方煜一阵不舍,而在确认该清的都清好之后尴尬的向他招了招手。
    其实他并没错……情事正炽还能像他那样屡屡及时抽身委实了不起──至少东方煜自认自己没这个能耐。而且,虽然还是不愿意承认,但他真的有……享受到。既然本就是你情我愿,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此时,一脸歉然的白冽予已然行至浴池旁──这般听话柔顺的模样,多半昭示了他此刻的脆弱。
    东方煜因而一叹。一个抬手拉住那双微凉的素手,微一使力将他拉进了浴池中紧紧抱着。
    「照你的想法,那我岂不是该愧疚得去自尽了?」
    「……不……这种事我并不介怀,但你──」
    「别说了、别想了。其实……心理准备我早就有了。咱们从来就都是对等的,你如不希望我因此愧疚,便不该如此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