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南。
    南北双贱。
    他错愕地看向梁雁,差点站起身,“他……”
    褚荀说:“嗯。他喜欢谢京宥,一直没表白。听说谢京宥要订婚了,他在这个演唱会唱这首歌,应该是表示自己放下了吧。”
    江昼一咯噔又坐回去了,不可思议道:“你早就知道了?”
    褚荀看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又聋又瞎?”
    江昼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会不会说话?你真是比南北双贱加起来都要贱。”
    他又捂着脸,“这都什么事啊?他看起来那么花心,喜欢他的女孩子那么多,他平时又来者不拒,他怎么会喜欢谢京宥啊?”
    “他要是不喜欢,他就不会想方设法靠近了。”
    褚荀说:“就像当初的我一样,为了接近你,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他为了留在谢京宥身边,陪着谢京宥当班上的乐子,成了南北双贱之一。”
    演唱渐渐收尾,全场寂静。
    明明是这么欢快的曲调,被梁雁演唱出来,深情又温柔。
    梁雁稳了稳气息,懒洋洋地笑起来,“大家勇敢一点啊,喜欢就趁年轻,听完这场演出,就去找喜欢的人告白好吗?”
    全场轰动。
    江昼闭上眼睛,许久,他说:“那笔钱,我想捐给慈善组织。”
    “好。”
    “然后,我想告诉你,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嗯。”褚荀用力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淡色的瞳孔倒映着舞台璀璨的灯光,“我会珍惜你的喜欢。”
    听完这场演出就去告白好吗?
    好啊,这次要当个勇敢者。
    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梁雁和谢京宥的故事。
    认识梁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南北双贱之一了。
    只不过故事的结尾,南北双贱各奔东西,许多年后,也许还会有人偶尔记起,当做一个笑话提起。而梁雁成了歌曲里的鸿雁,一点风响就惊慌失措。
    就像歌词里说的那样:明人不搞暗恋,胆小没有春天。
    番外 遇见爱
    身为一个豪门千金,褚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有三件。
    第一,当年眼瞎,误把哥哥当做宝,出国以后对各种帅哥疯狂挑剔,好不容易遇到个举世无敌帅得惊天动地的混血帅哥也不懂珍惜,结果男神心灰意冷,不告而归。
    导致她追夫追得特别惨。
    第二,当年误把江昼当成对手,搞得一家人关系紧张,自己还被送到德国整整十年。这么多年,她只在视频里见到过几次江昼和褚荀,关系生疏得可怕。
    第三,当年脑子里进了水,出国留学选了地狱难度的德国。
    总的来说,十年之期已到,褚湘邪魅一笑,霸总归来。她刚刚回国,就收到了褚荀的消息:“你回来接管家业,我跟江昼度个蜜月。”
    褚湘:“你确定只是度个蜜月?”
    褚荀隔了很久才回复:“度完蜜月还有生日旅游,热恋旅游,七夕旅游,国庆旅游……(以下省略1000字)”
    消息长到根本看不过来。
    换一句话说,褚荀打算带着江昼私奔了,他义正言辞,“哥哥已经替你扛了十年了,你哥老了,交给你了。”
    说完就不见踪影了。
    褚湘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昼大学毕业以后进了褚家的企业,他完全是靠自己一步步往上爬的。他这个人特别能吃苦,肯加班,自身能力强,只是嘴笨,但技术能力很强,被调到软件开发做部门经理。
    他性子相对来说内敛,很少说情话,也不会像褚荀那样臭不要脸地邀功。
    千方百计混进褚家的公司,只是想站在褚荀身边罢了。
    他以为自己不说,褚荀就不懂。
    可惜褚荀就是懂,所以动不动就要叫他去办公室。他并不是归褚荀管,两个人的主攻方向不同,按理说他怎么样都和褚荀扯不上关系——除非是褚荀故意的。
    今天也一样,江昼正在改方案,又收到了褚荀的消息:“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江昼:“你有病吗?又来?”
    猪苟:“我是你上司,你不能骂我。”
    江昼烦他烦得要死,动不动就叫他去办公室,“不想来。”
    猪苟:“想你了。”
    猪苟:“三天没见你了。”
    猪苟:“[哭]”
    江昼回复:“……有病。”
    “来,顺便跟你谈点事。”
    江昼拧不过他,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部门的,实在是没理由见面。
    这几天又是月末,大家忙得脚不沾地,两个人没时间见面。
    于是褚荀就开始作妖了。
    真的是矫情。
    江昼在心里骂着褚荀,身体却很诚实地上了电梯,一路上都跟做贼一样,躲躲藏藏的,生怕被其他人看见他进了褚荀的办公室。
    好不容易溜进去了,还没站稳,褚荀反手把门一关,自然地抱住他的腰,滚烫的吻就落下来了。
    江昼只想揍他,怎么会有人工作的时候都要想方设法亲嘴?
    他撇过脸不让亲,又被掐着脸颊,强行要跟他接吻。
    “……褚荀,你……唔……妈的我……”他一句话都说不完全,脸颊被捏得生疼,逼着他张开嘴,舌尖被缠住。
    肩胛骨抵着墙,江昼仰起头,好不容易躲开了一瞬,眼尾泛红,“你发情了吗?松开我!”
    褚荀察觉到他生气了,赶忙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搂着他腰,“我想你了。”
    “那你也不该把我叫过来啊!我们两个又不是一个部门的,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啊?”江昼脸色冷清,推开他,自己找个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