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住寝室会被打死的。
    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全部梳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量身定做的西装衬得他气质矜贵散漫,轮廓硬朗挺拔。
    褚荀要比江昼先一步褪去少年人青涩的外表,抢先踏进大人的世界。
    江昼听见开门声就去接他,一见他这模样就忍不住瞪大眼,“啧,你小子……挺帅啊!”
    褚荀眉眼间有些疲倦,修长的手指搭在鞋柜上,微微偏头,眸光清冷,“帅吗?”
    他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很哀怨,“我长这么帅也没人扑上来亲一口。”
    又开始装了。
    江昼赶忙走上前,抬手捧住他脸,亲了一口又一口,“行了行了,知道你帅,这不是没来得及亲你吗?”
    褚荀被他亲得痒痒,眉眼带笑,低头揽住他腰,“这么多天不见我,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高兴。”
    的确很高兴。
    不过江昼本来性子就内敛,再怎么激动也不可能扑上去嗷嗷大哭,他肯这样出来迎接已经是给脸了,“那你也是这么多天没见我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你高兴?”
    被反将一军了。
    毕业以后,褚荀竟然还能长高,肩宽腰窄,不是很夸张的肌肉,身形有些年轻人的单薄,低声说:“我想你。”
    江昼勾住他脖子,再次吻上他嘴唇。
    细密的吻从眉心落到脖颈,江昼被亲得痒,他推开褚荀,“今天就算了吧,你刚刚才回来,休息一天。”
    褚荀说:“明天放假呢。”
    “对啊,今天休息,明天再——不行,明天也不行。”江昼话说到一半转了个弯,抬手想帮褚荀解开领带,解了半天都解不开,皱眉道:“什么破领带,这么难解……”
    褚荀低头看着他,觉得他这种苦恼的样子也好可爱。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我来吧。”褚荀握住他手,更关心为什么明天也不能上床,“你明天有事?”
    江昼点头,“明天我回一趟麓城,周蕴情找我,我得去处理一些事。”
    “所以就把我丢下了吗?”
    江昼很容易被人骗,立刻慌乱地解释,“不是啊不是啊,我想着你太忙了,想让你休息一天,我最多就去一天,很快就回来。”
    真好逗。
    褚荀绷着脸,恰到好处地垂下眼,“那我怎么办呢?”
    “你好好休息一天呗。”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江昼很无措,好半天才说:“周蕴情他们很难缠,而且说话难听,我怕你听了会不高兴。再说现在挺敏感的,要是他们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了,会对你造成影响的。”
    本来褚荀还没想跟着去,听完这番话改主意了,目光沉沉,“那我也要去。”
    番外 一夜暴富梦2
    江昼拿他没办法,“你要去也行,在车里等着我,我拿到东西就走。”
    褚荀说:“我见不得光?”
    “的确不怎么见得光啊。”江昼心直口快地承认了,“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了怎么办?”
    褚荀郁闷了。
    当天夜里就给他妹打了个电话,问对方学到哪里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不回来,江昼都不肯承认他们两个的关系了。
    在德国留学的三年是褚湘五年里最难忘的七年。
    她说:“有种你来德国留学。”
    第二天江昼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门,褚荀哀怨地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也跟着上车了。
    他要去,江昼也不可能不让他去,“你为什么不利用今天好好休息呢?”
    褚荀垂着眼,“万一周蕴情求你原谅她,你又是个心软的,说不定就跟着她跑了。妈妈知道这件事了肯定会伤心,你只能有一个妈妈。”
    江昼都无语了,“我承认我有时候的确挺宽容的,但那也是有限度的。拜托,她抛弃我这多年,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回头好吧?”
    “谁知道你呢……”褚荀轻轻地瞥眼,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
    “哎你这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哪里心软了?该硬的时候我很硬的。”
    褚荀轻飘飘地扫他一眼,“你要是敢抛弃我和妈妈,我们两个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说点符合你小褚总身份的话?”江昼无奈地笑起来,别看褚荀现在人模狗样的,被别人尊称一声小褚总,在他面前,褚荀依然很幼稚,时不时就冒出来一句弱智发言。
    “我是你对象啊,在你面前我需要装正经人吗?”
    江昼说:“你最开始追我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了。”
    褚荀凑近了些,眼睫毛快抵到他脸上,轻笑道:“那你说,我最开始是什么样子?我变回去。”
    “老古董,不对,爱装逼的老古董。”
    褚荀握住他手,低低地笑,“那可难办了,以前没开过荤,见到你还能忍,现在忍不住了,怎么办呢?”
    “憋着。”
    坐车到机场坐飞机,褚荀小眯了一会儿就到机场了,跟着江昼一起上去,江昼问他有票吗?这小子才慢吞吞地买了张头等舱的票,
    还好票没卖完,褚荀又直接帮江昼升舱了。
    下午三点,他们回到了麓城。
    小半年没回来,麓城变化不大,但江昼还是有些恍惚。车经过雅颂的校门,江昼不由自主地看了几眼。
    以前他是坐在里面的学生。
    现在他是路过的行人。
    褚荀短暂地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都毕业这么久了……”
    “嗯。”江昼闭眼道:“感觉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结果我都毕业了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