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一族,倒是一如既往的张狂。”山顶之上,一名丰神俊朗,眉心生有两道金纹的男子仰头轻语,他着一袭金色长袍,黑色长发以玉冠束起,气质高贵,不似凡俗。
    “到底是曾出过帝者的古老大族,见识高远,底蕴深厚,行事自然便会高调许多。”其身后的老者衣着朴素,笑呵呵道:“但论起底蕴,我神族也不差他金乌一族。且我神族在万族之中,有长生种的美誉,寿数比起其他生灵,要多出一倍,熬也能熬死那些对头。”
    年轻的神族‘祭洪’摇头:“他们的确有张狂的资格,那帝尘是入了万族天骄榜的巨擘,万族天骄榜上的绝顶天骄不出,登仙者不出,谁又能奈何他?”
    老者看向‘祭洪’:“公子亦是位列天骄榜上的绝顶天骄之一,只是修行年月不如那帝尘罢了,等时日长些,自然不会差那帝尘分毫。”
    祭洪不语,沉默了良久才道:“这帝尘在万族天骄榜之上亦只是靠中,他,并非我之目标,似洞虚仙府那赵玉京之流,方有资格让我追上一追。”
    老者笑道:“那赵玉京便是在整个宇宙星空都有偌大声名,乃是出了名的喜好闭关、不喜麻烦,公子要想追上这位,可未必能见得到人。”
    祭洪洒笑:“何须见人,待我修行有成,自会在仙路‘天骄榜’上留名,当我之名压盖赵玉京之上,这天下,谁又不知我祭洪超越赵玉京?”
    老者呵呵一笑:“公子好志向。”
    但要想超越赵玉京,难啊!
    万族多少天骄,茫茫不可尽数,可最终又有几人能屹立在赵玉京的名字之上?
    莫说是屹立在赵玉京之上,便是能望其项背者,都不见几人!
    “罢了,这青冥之上的仙宝却也未必真有,还有那几只三足鸟让人不喜,倒不如去那‘玄天’之地走一遭罢!”
    话落,二人径自踏天而去。
    只是在将要离开青冥前,二人默契回头,多看了那三只金乌一眼。
    ‘或许,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青冥都将是这三只金乌的天下了!’
    天骄榜上的存在不出,登仙者轻易不愿动手,这青冥又有谁能压这三只金乌一头?!
    无人啊!
    这一日,不止是神族的祭洪,还有冥族、阿修罗一族的强者也相继离去。
    金乌帝族降临青冥,他们皆不想与之冲突,更重要的是,打不过!
    金乌嚣张,但他们的确有嚣张的资格,位列万族天骄榜之上的巨擘,放眼整个宇宙星空,登仙者不出,又有几人能敌?
    既然惹不起,索性便来个眼不见为净。
    但没人知道,这一日,有登仙者对帝族金乌起了杀心!
    天穹之上,三轮大日西去。
    没人知晓为何三只金乌为何会突然向西,更无人敢去问询,连妖族的巨擘、巨头亦不敢轻易触其霉头。
    只是许多知情者都已隐隐猜到,这三只金乌,是为之前那只陨落在陆沉手中的小金乌而来。
    “洞明宗要有大麻烦了!”
    这是许多人的想法。
    因为这三只金乌就是在逼洞明宗表态,交出陆沉,而且极为强硬,只是因为洞明宗背后站着的是洞虚仙府这尊庞然大物,所以才不曾真正撕破脸皮。
    但照这种态势发展下去,洞明宗早晚会顶不住压力。
    毕竟四轮大日横空,青冥的生灵根本无法再继续生存,到时候众生怨念与压力全部都会落在洞明宗头上,落在陆沉头上,陆沉就是不出面也要被逼到绝境。
    “那位胞弟的气息,就在前方了!”三只金乌化虹,速度快的惊人,比那些穿梭虚空而行的巨擘速度竟还要快很多很多,晃眼间便已至西方大地。
    “那气息为何一闪即逝?莫非是这位胞弟害怕被他的对头发现,所以才如此谨慎?”
    “有我三个在,谁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帝尘话音淡漠,飘然上前。
    到了他们这般境界,即便那气息只是一闪而逝,也依旧瞒不过他们的耳目,他们可以精准找出其位置来。
    那是一条延绵不见尽头的深渊峡谷,荒凉且深邃。
    “竟然躲在了这里。倒要看看,是谁敢将我金乌帝族逼到这般地步,咱们那位胞弟虽不争气,却也不是谁都可以踩到其头上。”帝尘脸色阴沉下来。
    或许他并不希望看到一个苟延残喘的胞弟,但更不愿看到金乌帝族被人追杀到如此东躲西藏的狼狈模样,那是对金乌帝族最大的不敬。
    三轮大日一晃化作三名年轻男子,飘然朝着深渊之下而去。
    在这小小青冥,登仙者不出,还没什么可以让他们忌惮,行事自然百无禁忌。
    哪怕这深渊之下可能会有他们那位胞弟的对头,但这却丝毫不被帝尘这三位金乌帝族放在眼里,更不必说重视。
    整个宇宙星空之中,谁敢同时抹杀他们金乌帝族三只金乌?
    除非是不想活了!
    然而,也是在此时,深渊之下忽有惊人的杀阵爆发,又有一道又一道玄妙莫测的阵纹纵横交错,顷刻便将整个深渊笼罩,同时也将三位金乌帝族裹进了杀阵之中,却无有半分气息泄露。
    三只金乌顿时惊怒:“该死,谁敢设局针对我帝族,莫非不怕我帝族动怒,将尔等族群宗门夷平?”
    “好大的胆子,安敢与我帝族为敌!”
    “既然有胆设局针对我兄弟三个,为何不敢露面?”帝尘神色阴冷,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大意了!
    竟被人困入了如此杀阵之中!
    而且是如此浅显且没有水平的杀局,偏偏他们三个还主动踏入了这杀阵之中!
    然而话又说回来,谁又会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辈,竟真敢设杀阵来诱杀他们三只金乌?
    淡淡的话音不知自何处响起,自四面八方传来,回荡在三只金乌耳畔:“是否以为身为帝族,便可不将这天下任何强者放在眼里?
    “又或者,以为无人敢对尔等出手?
    “不知所谓!”
    这声音似浪潮,又似惊雷,更如同天穹之上的仙鼓,不动擂动,轰隆隆震响在三只金乌耳畔,不,不仅仅只是响彻在耳畔,而是直接响彻在了他们的心头,响彻在了他们的神魂之中,每一个字节声落下,都让他们的神魂剧震。
    当最后‘所谓’二字落下,三只金乌已是脸色煞白,口中咳血不断。
    偏偏此时,杀阵已起!
    “轰!”恐怖的杀机涌动,顷刻将三只金乌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