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梁辰记事起,表叔赵磐就想教他功夫。
    但他吃不了苦,每日用沙袋绑在脚上腿都肿了,还要泡药浴又疼又痒。
    哭着喊着,说要学文,这才逃过一劫。
    眼下见表叔与人在空中打的有来有回,不,现在是被抓着暴揍,他心中的羡慕又收了回去。
    学什么功夫,吹的天上有地下无。
    大耳刮子吃的比自己还多。
    “啊!!欺人太甚!老夫不陪你玩了!”
    脸上被抽了五个巴掌,追星落月脸上的黑色面巾都被抽成了碎片,又麻又涨。
    绝世容颜受损,先跑了再从长计议。
    唐朝朝看着对方尖嘴猴腮满脸雀斑,咬牙道。
    “你以为能在本公主的踏青风下逃走,尽可试试。
    今日你插翅难飞!”
    “呸,还你的踏青风,江湖上谁人不知,这是轻狂夺命书生的成名绝技。
    你敢打老夫的脸,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滕王宝藏的下落。”
    两人落在房檐上,追星落月赵磐吐出一口淤血,眼神凶狠。
    “你幼时得了天花,落了个满脸麻子,练功走错路,导致走火入魔骨骼错位。
    身高止步不前。”
    “够了!!”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唐朝朝两样全占了,赵磐掉头就要逃跑。
    “有的治。”
    背身过去的赵磐一愣,他曾经寻到过邪医白秋贺,对方言也能治,但需要将脸上的斑都挖了去,再用锤子敲打全身骨骼。
    当时两人谈笑风生,白秋贺去准备工具的时候,赵磐已经脚底抹油逃出了二十里。
    “没有锤子吧?”
    转过半张脸,赵磐眯起眼睛,更显猥琐。
    “不需要,不过很费功夫就是了。
    哼,跟你废话这么多作甚。”
    “真当老夫在乎吗?你的激将法根本不管用。
    你一定是在诓骗老夫对不对?!”
    “本公主师父凤阳真人,二师父张大奎,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既然你不顾念赵家父子,自去便是。
    从今日起追星落月将成为整个康国的敌人。”
    想要套出秘密,还是得智取。
    刚才一番腾挪唐朝朝内力消耗了一小半,但看对方游刃有余,应还有很多余力。
    绝世白云裳都追不上,这追星落月必定还有后手。
    要是踏青风能够多练几年,唐朝朝也不会选择跟对方废话。
    可惜打的过,追不上。
    唐朝朝跃下,看着赵德道。
    “不必再劝说了,家族血亲自比不过江湖第一美人重要。
    赵大人这些账册你也知道出处。
    现在本公主给你安排二十名骁龙禁卫。
    你只管报出对方官职与地点即可。”
    “是,下官全记在心中,这就将地点官职写出。”
    唐朝朝来到骁龙禁卫前吩咐道。
    “西胜堂那里,若有人亮出本公主的云鸾印记,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跑他们。
    若有反抗,便不用留活口,尽数杀了。
    至于官员先将其拿下关起来。
    切记官员那里最好出其不意,不要给他们机会转移银钱。”
    “属下明白。”
    骁龙禁卫上前将赵德带了出去。
    地上的赵梁辰捂着脸低着头,想张嘴却不敢吱声,他爹好像忘了把自己带走了。
    “听说你害了孙家,是不是觉得你爹是一县之首,便学那纨绔?”
    “我不是故意的。
    出事那天,我也记不得了。
    只记得自己喝了酒,看到一女子背影窈窕,便跟了上去。”
    “就你一个人?”
    赵梁辰摇着头道。
    “还有两个好友,不过半道回去了。”
    “这么说太过模糊,你将全部记得的事情演出来,但凡有所错漏迟疑,本公主便打断你的四肢,让你以后生不如死在床榻上做个废人!”
    “是是是,学生,小的知道了。”
    在恐惧下,赵梁辰站起身,先是摇晃了一下身体。
    “当时我们从红楼出来。
    先是杜兄说,嘿,哪家的小娘子,大晚上的还不归家,怎在这红楼前。
    我们搭着肩膀,邱兄闻言说,怕不是想入这风月场,这背影盈盈一握,若是能上上手,其中滋味定然回味无穷。
    我当时喝多了,只能看到模糊的背影,确实苗条。
    说,说,说哥几个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去看看哪家姑娘,若是姿容甚妙便将其纳入房中。”
    “你个狗东西,还敢跟本公主胡编乱造是吧。
    到底说了什么!”
    赵梁辰颤抖着苦着脸道。
    “彼其娘之,咱们上去将其捆了到那无人之处,好生快活一番。”
    这种话都说了,后面的赵梁辰越演示越顺畅。
    他说完,两个狗友一拍即合,便尾随孙家姑娘归家。
    那姑娘也发现了三人,回眸一望吓的六神无主,便加快了步子。
    三人被发现也不以为耻,反而乐呵呵贱笑着追逐。
    越走越偏,脚步一快,肚子里的酒水翻涌上头。
    先是杜兄吐了一地,人倒在地上,嘴里还喊着小娘子别走。
    赵梁辰与那邱兄,想拉他起来,对方却说,别放跑了小娘子。
    两人闻言喊了一声追,走着跑着,两人便进了巷子分头去追。
    找了半天,赵梁辰都快失去了意识,只见一道窈窕背影从巷子尽头一闪而过。
    敲门声传来,还有女子急切的声音。
    “爹,爹,快开门啊!”
    “嘿嘿,小娘子,到了小爷的手上,你还想跑掉,过来吧你!”
    房门打开,一个老汉打开门,见此情形怒道。
    “哪里来的泼皮畜生!”
    “畜生?哼,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我是。”
    再次闭嘴,唐朝朝便知道又是混账话。
    赵梁辰小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继续道。
    “小爷我是穗丰城的天,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老东西滚一边去!”
    唐朝朝都被气笑了,房檐上追星落月赵磐蹙眉道。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孙家女勾引你,向你索要银钱,你醉酒反抗,下手失了分寸将人打昏,再慌乱打翻了灯笼引起大火,才会害了人命的吗?”
    旧事再次被翻出来,赵梁辰扭捏道。
    “后来那老丈拎着棍子上来敲我。
    我能受那委屈?
    当即一个滑铲抓住了对方的双腿,一用力便将那老丈拽倒在地。
    爬起来,拳打脚踢还没两下,那小娘子便跑进了院子里。
    等我快步追上,便将她堵在了房中按在墙上。”
    “你这个畜生!”*2
    唐朝朝与赵磐同时咒骂不由对视了一眼。
    “可我才亲了两口脖子,剩下的便记不得了。
    等我再醒来,那孙家姑娘已经气绝身亡,额头溢血已经干涸。
    当时我心慌恐惧,一定是我动粗下没个轻重,让她磕在哪里。
    慌乱下我出了门,又看到了那老丈倒在大门口嘴角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