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没看懂,后来我清楚了,他们认为,是我的长相,将他们的闺女给勾走了心。
    虽然我也的确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是将她的心勾走了。
    但是他们认为,以我的身份,给不了她任何的保证。
    更何况,她并不能生育。
    是的,他们知道我知道她不能生育,但是我没有说的是,其实我也不能生育。
    我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代价就是付出自己的身体。
    我以后都不会有孩子。
    在知道她也不能生育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竟然是狂喜。
    我就知道,我和她是天生一对。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愧疚。
    我怎麽能抱有这种想法。
    但这一切,都不是我放开她的理由。
    所以,他们想要将我分开。
    不可能!
    我才不认命。
    给不了保证,那就想办法给。
    我相信,我一定能紧紧抓住她的。
    科举,是我唯一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年,我参加科举,从案首开始,先后考上了解元、会元,我的成就越来越高,每次都是第一名,只要再参加最后一个殿试,成为状元,我就会是史上罕有的连中三元的人。
    许大人对我的态度也逐渐开始转变,到最后,他甚至开始辅导我的功课,给我评教文章。
    果然,在最后的殿试,我以出色的表现拿下了状元。
    在我拿下状元之后,他们再次问了我的想法,是的,他们知道,我这麽努力,都是为了他们的女儿。
    连中三元的人,不出意外,肯定会被皇上重任。
    人心难测,他们怕我以后崛起了,会因为在府中的日子,升起不好的念头,毕竟白眼狼、陈世美在哪个时代都不少,许大人为官多年,都是老狐貍的人了,自然知道,赌什麽都不能赌男人的一张嘴。
    他怕我会变心,伤害到他的宝贝闺女。
    我又一次表明,我从来没有变过心,
    但他们怎麽会知道,她在我心中,有多麽重要。
    我怎麽会伤害她!
    我给她的保证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起来,这个词,还是我从钼骨丹那里学到的。
    我明确的态度让他们放了一点心,他们考虑了许久,决定让她见我一面。
    我守了她这麽多年,自然了解她,她是个骄傲的,也是个心善的,我从不相信命运的选择,但在她身上,我赌了一次又一次。
    我赌赢了!
    成婚后,我们的确过上了一段羡煞旁人的生活。
    但随着我的功劳越来越大,在皇上面前得到的赞誉越来越多,开始有人拿我的后宅说事。
    毒妇?
    妒心太强?
    我在别人嘴里得到别人对她的评价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置信!
    她这麽善良的人,竟然被人说是毒妇?
    我了解,原来大家以为她拿着从前对我的帮助来拿捏着我,不许我纳妾!
    让我如今都快三十岁了,还一个孩子也没有!
    于是就说她是毒妇,妒心太强。
    听到是这个理由的时候,我笑了。
    我跑去找她说,没想到她犹豫了许久,竟然问我,“一郎,你……想不想纳妾?”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会问这句话来。
    “我,我不能给你生孩子,给你诞下属于我们的孩子!”她的声音里满是哭腔。
    看着她放在腿上捏手帕捏得发白的手,我突然明白,她早就知道这些谣言,并且,一直痛苦中。
    她既内疚于自己不能给我生一个孩子,也迟迟不愿下决定,将自己的夫君亲自推到别人怀里。
    了解到她内心的痛苦,我心疼极了,将她搂过,和她保证,“别哭,我不想纳妾,也不愿纳妾,不要担心,我会解决的!”
    其实,我本来就不能生育,这件事的原因不能和她说,但我更不愿让她陷入这种境地,为此,我选择一劳永逸,在大殿上当中喝下绝嗣汤。
    这件事情解决的很简单,除了我之后费时间哄了她一个多月,才将她哄好。
    此事过后,终于,我和她又过回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我因为皇上看重,事务繁重,更是时常要离京,考虑到她在府中的日子孤单,又想起她很喜欢孩子,后面我思来想去,决定过继。
    选来选去,考虑到她的出生,为了让她安心不多想,也为了让他有个依靠,于是我过继了小舅家的儿子,谁让他能生呢。
    孩子很可爱,我取名唤恂初,初识,初知,莫忘来路。
    此后,又过了十多年,我也的确如我所保证的那样。
    待她如初,视她如掌中宝。
    她一直都是被我珍放在心里的那个小姑娘!
    岑相番外2
    在我去到许府的第二年,钼骨丹他又找到了我,那个将近两年没有找上我的人,又出现了。
    也就是这次,我终于发现了当年我家被灭门的真相。
    原来,当年他指路,让我来景国并不是偶然。
    他的目的在李国公府,或者说,在李星毅身上。
    那个,在我功成名就时,还不知道有没有出生了的人,他算尽一切,就为了一个奶娃娃!
    我知道的时候,很诧异,问他原因。
    我知道,钼骨丹是个强势到目中无人的人,他从来不会好心给任何人解答任何疑问,唯独那一次是例外。
    那天他的心情格外的好,他身上的气息比十多年前见他那次又厚重了许多。
    我问他,为何要如此重视一个小娃娃。
    他说,“每个世界的任何生灵,只要到了一定的数量,并且撞上一定的机缘,就会诞生一个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