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就不回答。
    已经“脱粉”的谢淇白毫不畏惧穿来之前正在打击神界的魔尊谢祈清。
    在这里遇见谢祈清、谢沉翎、秦时以及妖族秦司在所带来的震惊尽数散去,谢淇白回归理智, 迅速整理清楚了眼前的形式。
    秦时明显和谢祈清处在同一个阵营里,观点带有偏向性。
    正道还是歪门邪道,他自会判断。
    谢淇白偏头就是不回答,将“步入叛逆期喜欢和父母对着干”的叛逆青年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谢祈清:“不说?”
    尾音漫不经心的上扬, 他的表情却不像语调里的那麽清冷平静。
    谢淇白理不直气还壮:“我没有考试。”
    谢沉翎震惊:“你没有参加期末考试?”
    “零分?”
    谢祈清笑了。
    被谢淇白气的。
    到头来还只能自我劝解, 家里四个小孩, 怎麽可能个个省心。
    按照辈分来看, 谢祈清只是谢淇白的小叔,但管教起他来毫不手软。
    “八百字检讨,什麽时候写完, 什麽时候有饭吃。”
    谢淇白憋了一上午都没憋出几个字,中午扑鼻的饭香飘过来, 他在扑鼻的空气里喝了一杯水,默默嘟囔:“还说不是黑窝。”
    接下来一个下午,秦时做家务,他咬着笔头写检讨;谢沉翎背英语单词,他捂着耳朵写检讨;穗穗躺平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看着留着口水的小圆脸灵光乍现,憋出了一行字。
    ——“熬夜学习,翌日...”
    翌日划掉,改成第二天。
    距离八百字又少了一个字。
    ...
    谢淇白绞尽脑汁,从十点一直写到下午五点,不加标点符号一共写了四百九十八个字,还差三百零二。
    这期间,穗穗从下午两点半睡到了五点。
    她昨晚和谢祈清、秦时、谢沉翎去超市为谢淇白买洗漱用品,顺道给自己买了点零食,回来后兴奋了好一会,昨晚睡得晚,今日午觉格外长,五点十五才醒。
    她迷迷糊糊坐了起来,无神地看着愁眉苦脸的谢淇白,小脸跟着苦闷起来。
    秦时、谢沉翎逗了她两次,穗穗正在起床气中,挪挪屁股背对着他们,双手艰难撑圆滚滚的小脸,不开心地对着沙发背。
    过了一会起床气过去,穗穗又恢複到平日模样,洗了把脸玩了一会就是晚餐。
    彼时没有完成检讨书的谢淇白仍然不允许上桌吃饭。
    谢沉翎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小叔,他写了一大半,让他先吃呗?”
    “不行。”
    谢淇白轻哼,放下笔连编都懒得编,面对窗户看风景,一脸的不在乎。
    穗穗困惑地看了又看,“哥哥不吃饭饭?”
    “嗯,穗穗吃。”
    穗穗下午没有运动,不怎麽饿,扒了两口饭小声念叨:“穗穗不饿。”
    “吃个小鸡腿。”
    穗穗只啃了一个,说什麽都不愿意再吃第二个。
    “肚肚饱。”
    “爸爸看,大肚大肚。”
    “好,下去玩。”
    穗穗满意嘻嘻。
    一整天下来,谢淇白喝了两杯水,他拒绝跟谢祈清说话,谢祈清更不是主动健谈的人,两个人谁都不搭理谁。
    秦时、谢沉翎面面相觑。
    八点。
    秦时无声靠近书桌,拍了拍正趴着睡觉的谢淇白。
    谢淇白扭扭头,声音喑哑:“干嘛。”
    “检讨写完没有。”
    谢淇白:“我干嘛要写,不写!我没错。”
    他把写了四百九十八字的检讨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转头趴在桌上打瞌睡。
    秦时捡起小纸团看了一遍。
    “熬夜学习,第二天起晚匆匆出门撞到了门口正在吃我早餐的狗,狗的主人让我赔钱,在警局的多方调节下我顺利坐上摩的去学校,路上摩的撞到了一位老人,老人索要医药费,司机哭诉孩子患白血病没有钱,危急之下不得不找我借钱,我回家取钱陪老人去医院,发现老人和摩的司机是父子....”
    “综上所述,我没有错,不用写检讨书。”
    秦时皱眉:“这是真的?”
    谢淇白掀眸,懒洋洋扫了两眼:“你信?”
    秦时抿唇:“不要敷衍他。”
    谢淇白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枕着双臂阖眸道:“我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秦时生出了几分脾气,板着脸离开,过了两分钟,带着谢沉翎一起过来:“起来。”
    “干嘛!”
    “吃烧烤,”谢沉翎咽了咽口水:“烤串烤面筋烤茄子烤韭菜烤鱼,人间一绝。”
    他们平常都没机会去吃。
    谢沉翎扫了一遍检讨书,半是调侃半是真心:“这一天过得有点曲折。”
    “这你都信?”
    “这你都敢写,我有什麽不信。”
    谢淇白不语。
    “走呗,魔尊和穗穗不去。”
    谢淇白清了清嗓子,“我检讨书写完了,可以吃饭。”
    “是是是,走啊。”
    谢淇白确实饿了,跟着秦时、谢沉翎往外走,一边走还能听到穗穗委屈的哭声。
    “呜呜呜穗穗去。”
    “穗穗吃烤烤,穗穗要去。”
    “跟爸爸在家,现在很晚,你得睡觉。”
    “不要!”
    “穗穗是聪明小孩,未来要做小警察的,爸爸跟你讲警察故事?”
    “不要。”
    “那你要做什麽?”
    响起的小奶音瓮里瓮气的,带着几许认真:“穗穗要去吃香的,喝那个!”
    谢祈清:...
    “秦时过来。”
    “带她去吃香的,喝那个。”
    秦时、谢沉翎憋着笑容,从主卧抱来眼泪吧嗒还穿着睡衣的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