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把水推到赵耀祖面前。
“那你……”
“反正就是爷爷越来越不清醒，大伯又拿表哥刺激他，不知道怎麽就把我爸妈抓去了美国，生下我之后爸妈就回国了。”
齐川垂眼，所以，‘他从小轮流跟着不同的人生活’这句话的意思，是赵耀祖除了爷爷之外没人疼爱吗？
“那你怎麽从你爷爷那里跑回国了？”
“他老了，很老很老了，甚至越来越不清醒，逼着我结婚，我才二十岁，都没有谈过恋爱，怎麽能和不认识的人走进教堂呢？”
“你爸妈从来不管你吗？”
赵耀祖想了想，“偶尔会确认一下我还活着，怎麽说呢，我就是在爷爷和姐姐们之间来回跑吧，爷爷时好时坏，但是姐姐们一直都很好，教了我很多东西，不过我好像没领悟透彻。”
齐川想起赵耀祖第一次找上门的时候那副模样，“确实。”
“哥，你是想安慰我吗？”
赵耀祖擡起头盯着齐川。
齐川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只映着他的身影。他身子一震，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到了赵耀祖身前，正用手摸着那头鸟窝。
“你头发乱了。”齐川嘴硬。
手心里有柔软的触感。
赵耀祖像一只刚找到主人的小狗那样，轻轻的在他手心里蹭着。
怦怦、怦怦，齐川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拍拍那颗脑袋，“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好好相处吧。”
哥，你疼疼我
齐川觉得确实是自己鲁莽了，把人打的有点狠，齐川问赵耀祖要了检查报告，上面显示他只是轻度骨折，但毕竟两只胳膊都打着石膏，齐川一时之间对赵耀祖有求必应。
晚上的时候，赵耀祖连洗漱都要齐川帮忙。
嘿嘿，赵耀祖暗自得意，洗漱完还要洗澡呢，他看了，齐川家里的浴缸特别大，可以一起泡澡。
“现在天气不热，你也没怎麽出汗，待会我把水给你放好，你自己泡个澡吧。”齐川心想，泡澡很能缓解疲劳，只要赵耀祖别让胳膊碰水就行。
“哥，你不和我一起吗？”
齐川歪头，“我为什麽要和你一起？”
赵耀祖羞涩地低下了头，“鸳鸯浴。”
齐川：哥们儿，谁和你是鸳鸯。
“咱俩又不是一对儿。”齐川看着赵耀祖缩在沙发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莫名想调戏一下小孩，“你真喜欢我吗？”
赵耀祖“嗯嗯嗯”个不停。
“喜欢哪里啊？”
齐川佯装脱衣服，解开了几粒扣子，手指沿着锁骨一直下滑，“喜欢这里吗？”又在腰间打转，解开了装饰用的腰带，“还是这里？”
“都、都喜欢，哥的哪里我都喜欢！”
赵耀祖目不转睛地看着，感觉有什麽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我靠，这鸟窝头这麽不经逗？齐川忙不叠地拿着纸巾盒给赵耀祖擦鼻血。
“你上火？”
“是哥太诱惑了。”
赵耀祖委屈，“哥你光给看不给吃。”
观察了一会儿，赵耀祖的鼻血停了，齐川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吃什麽吃，你快去泡澡。”
“可是我泡完了也没法擦。”赵耀祖眼睛一亮，难道哥要帮他擦？
他转过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齐川。
“不好意思哦，这辈子只给狗洗过澡。”齐川把人推进浴室，“你就自然风干吧。”
“汪汪汪！”赵耀祖闻言直接学狗叫起来，“我当哥的狗！”
“少废话了，赶紧去洗澡。”齐川把人推进去，关上了浴室门，自己也去主卧的浴室沖了个澡。
沖完澡，齐川穿上浴袍，总觉得不太对劲，自己好像忘了什麽。
“哥！哥！”
赵耀祖在叫他，齐川走过去，隔着浴室的门问怎麽了。
“我没法脱衣服……”
哦，对了，赵耀祖两只胳膊都打着石膏。
齐川认命般的打开了浴室门，赵耀祖正站在浴缸前，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忘了，忘了哈。”活了将近三十年，齐川也没这麽细致的照顾过人。
他帮赵耀祖脱了上衣，下装则只帮忙拉开了个拉链。
“你自己脱。”齐川看了一眼涨起来的某处，“腰带都帮你解开了，你就随便动一动裤子就下来了。”
“哥，你先别走啊。”小赵耀祖不是故意的！齐川穿着浴袍的样子那麽好看，他有什麽办法？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啊！
齐川没理人，出门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该说不说，赵耀祖的身材真的很好。
他本想去睡觉，但等了大半天都不见赵耀祖出来，齐川又敲了敲浴室门，“你在里面睡着了吗？”
“没有，哥，你先睡吧，我再晾一会儿。”
“再晾就成木乃伊了。”齐川拧开门把手，他倒要看看赵耀祖在搞什麽。
然后他就看到了还在开飞机的赵耀祖。
“你……”齐川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赵耀祖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扭过头去，没说话。
浴室里通风性太好，齐川怕赵耀祖感冒，拿浴巾给人裹上了，“你去客卧。”
赵耀祖老老实实的跟在齐川后面，齐川打开客卧的门，站在门口让赵耀祖进去，结果赵耀祖跟他跟得太紧，齐川猛地停下来后赵耀祖被齐川的脚绊住，两个人就这麽摔在了地毯上。
“哥，你没磕着吧？”
赵耀祖紧张地问。
齐川咬咬牙，他是没磕着，但是赵耀祖那里一直顶着他。
“没事。”齐川让赵耀祖起来坐在床上，刚刚那一下摔得挺猛的，不知道赵耀祖的胳膊碰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