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音见状不忍,愈发小声的安慰道,“其实这是好事。”
    海燕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勇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见过哪次白哉战斗是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卍解的?”
    海燕的眼神渐渐明亮。
    勇音见状,立刻心照不宣地拍拍他的肩,叹息,“卯之花队长果然料事如神,知你需点拨,才派我来~”
    海燕黑线,“不是派你来疗伤?”
    勇音摇头,一派孺子不可教的样子,“没看到花太郎在么?”
    海燕顿悟。
    勇音再叹,遥指远处白哉背影,压抑着声音鼓舞道,“燕子,勇往直前啊!把春天的消息带过去,让冰山消融吧~”
    海燕自心底泛起一股凉意。
    勇音正色道,“刚才是令妹让我带给你的话。接下来还有夜一桑的传话。”
    海燕本能后退半步以策安全。
    勇音起身,气势全开作女王状,“小燕子,老子看你们俩小屁孩从小玩儿暧昧玩到大,这次回来若不能再给我一个交代……”
    “杀。”勇音表情阴暗,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海燕冷汗透背。
    且不说勇音在此处如何为海燕指点迷津,在虚夜宫的另一边,破面8号君行宫的废墟之上,恋次、石田在被浅川中途插播又无情抛下之后,再一次被怎么看怎么变态的8号君虐得□。
    石田口吐酸水,哀怨道,“为什么每次我大展身手的时候,都会遇到变态啊~我实在不擅长对付这种类型啊~”
    恋次奄奄一息,附和道,“对啊~变态就应该让更变态的来对付啊~”
    不约而同的,他俩想到了同一个人。
    而这个人仿佛回应他们的想法般,宛如救世主一样的登场了。
    “话说涅队长这次换行头了啊~”恋次吐槽。
    十二番副队音无站到二人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二人,淡淡道,“相声二人组似乎也大有发展前途啊~”
    石田暴走,“不要说不着边际的话!”
    音无一捶掌心,“嘛,算了,怎么看怎么没有那种关键的微妙感觉,二位请无视刚才的话~”
    在涅和八号君互相展示完一层高过一层的变态境界后,八号君被漂亮地解决了。
    “科学是没有完美的。”
    涅说了一句很深沉的台词。
    恋次立刻凑过去跟石田八卦道,“刚才这句话是很久很久之前真央的一位前辈刷在文化墙上的~”
    石田景仰道,“那应该是一位了不起的科学家。”
    恋次按着他的肩,作痛苦状,“那人你也认识,他叫浦原喜助。”
    石田表情扭曲了。
    随着破面七号与八号接连被解决,六号、九号丧失战力,十刃已去其四。
    而第五位,破面5号诺伊特拉,在经历了与剑八长久的战斗之后,终于也在剑八的一记双手剑下缓缓跪倒……
    死神:Act.22 救赎
    “我想被砍,然后在倒地前断气,这是我最期待的死法。”
    巨大的白光袭过。
    那是亮得连影子都消弭无踪的光。
    诺伊特拉在这亮光中缓缓地合上了眼睑。
    最后的最后,他的视线努力想聚焦到昏倒在不远处的小小的青绿色身影上。
    他细长的眼睛渐渐失去光泽。
    而背靠石板的妮露宛如新生儿般渐渐睁开了水润明亮的眼睛。
    “诺伊……特拉。”
    醒来的人明亮的眼中最初映入的是他倒下的身影。
    倒下的人黯淡的眼中最后映入的是她平安苏醒懵懂模样。
    合上的眼睑,最后的那个表情,如此安宁。
    是满足,还是安心?
    虚圈那永不落的下弦月,照得细细的白沙幽幽发凉。
    漫长的年月中,诺伊特拉拿着他那巨大的武器横行无忌的厮杀。
    他在月色下无意识地玩弄一捧沙,说,虚这种生物,注定无法得到救赎。
    在这同样的月色中,葛力姆乔也曾这样霸道的横行过。
    他们从未遇上过,他们是各自世界里的王。
    从基利安到亚丘卡斯,虚拥有的是意识。
    拼命吞噬,凭本能要全力保卫的那个东西,叫做自我。
    从亚丘卡斯到瓦史托德,他们拥有的又是什么?
    无穷无尽的孤独罢了。
    除了战斗,一无所有。
    如果没有心,是不是就可以不与寂寞对峙?
    葛力姆乔是寂寞的。他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夜色忧郁。
    同伴对他说,“吃掉我们吧,然后成为王。”
    成为王以后只是更加寂寞罢了。
    但除此之外,他竟再也找不到存在的理由。
    成为王吧。
    是一个暗示,是一个信念。
    是一个自欺欺人可以让他继续往前走的借口。
    诺伊特拉是脆弱的,他只是更加不愿承认而已。
    于是他对妮露的同情格外敏感。
    于是他对戴斯乐说,不要以为同情可以救你的同伴。
    诺伊特拉曾提到一个词,救赎。
    从未期待过的人,是不会想起这个词的。
    不停地寻求消灭敌人,不停地寻求与强者战斗。
    是求死,还是求生?
    他只是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
    浅川看着诺伊特拉最后的表情,看着戴斯乐眼中盈而未落的泪光,忽然觉得,虚,真是一种太过悲情的生物。
    想到这种悲情存在的根源是死神,心情莫名沉重。
    但是一旦有了意识,有了回忆,有了羁绊,便想拼命挽留,拼命保护,拼命寻找自己走下去的理由。
    如果存在本身是一种罪,那么怎样才算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