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抱住她,失而複得。
    昭颜:“干什麽啊?”
    裴淮卿抱紧她,“幸好,幸好你没事。”
    昭颜愣瞭几秒而后转移话题,眼眶有些湿润,为瞭不让他看出破绽昭颜急忙道:“我不会做饭,还是你来吧!我要吃辣的!”
    “好,我给你做,你想吃什麽以后我都做给你吃。”
    “那你快点,算上那日你已经昏迷瞭两天瞭,吃完饭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呢!”
    “好。”
    吃饱喝足,昭颜牵著他又来到瞭魔域,英姑已经清醒,看著昭颜泪眼婆娑。
    “英姑,魔域有你我很放心但是你以后还是要把重心多放在自己身上才好。”
    “知道瞭,你也是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嗯,一定。”
    “今日聊天为何还要把他支出去?”
    “她一个男子,在这难免尴尬。”
    昭颜偷偷拿出两壶酒,英姑笑出声,“我看啊,你是想喝酒又害怕被他说才把他支出去的吧。”
    “怎麽可能呢?”
    昭颜打开一壶喝瞭起来,喝瞭那麽多酒最后还是隻有自己酿的桂花酿好喝。
    傍晚时分,昭颜才离开,裴淮卿陪在她身边,两人看瞭场魔域的晚霞日落,昭颜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血来潮,“子淮,后日一早我们看一场日出吧,就我们两个。”
    “好。”裴淮卿察觉到瞭什麽,缓瞭缓道。
    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昭颜去瞭上京城,战争已经结束,慕知澜安然无恙地回到瞭上京。
    请柬几经波折送到瞭昭颜的手上,请柬上说他们二人要成婚瞭,这麽重要的事昭颜当然得去。
    昭颜一到高迟就拉著她连连道谢,“阿初,要不是因为你的护身符救瞭阿澜一命,我俩怕是就没有今日瞭。”
    “什麽阿初,是昭颜,阿颜!”慕知澜揪著高迟的耳朵。
    昭颜被他俩逗笑,“怎麽顺口怎麽叫就好。”
    慕知澜:“高迟,你也该回去瞭吧,晚上不就该开始成亲仪式瞭吗?”
    “是是是。”
    昭颜问:“不过,不是说成亲前男女不能见的吗?”
    “我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早就不在乎这些瞭。”慕知澜嘴上说著,却还是提醒高迟,“翻墙出去!”
    仪式开始,昭颜跟著笑又跟著哭,一天下来都累的不行。
    “子淮,日出可能要赶不上瞭。”
    “不会的,一定能赶上。”
    不知是不是将死的原因,她总觉得自己疲惫不已,想要睡觉。
    两人终于在最后一刻回到云渊,坐在山顶望著即将破晓的天,昭颜笑瞭,“子淮,我要走瞭,我不喜欢轰轰烈烈的死所以让生命多宽限给我三天,现在三天之期将至,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平平淡淡地离开。”
    “我从前总是问他们爱是什麽?可他们每一个人给我的答案都不同。”
    “如今,我终于有瞭自己的答案,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幸福和痛苦是成长与救赎,是付出,是动容,更是不知返。”
    男人声音颤抖,“什麽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就此灰飞烟灭永不入轮回。”
    “……”
    昭颜靠著他,想瞭想又说:“子淮,如果很痛苦就忘瞭我吧,隻要有一点机会,我拼瞭命都会回来的。”
    昭颜倒在他的怀中,才发现他哭瞭。
    “昭颜,你好狠心,你又要丢下我一人。”
    “别哭瞭,你哭瞭我就舍不得走瞭,怎麽办?”昭颜不知道她自己也早已泪流满面。
    “那就不走瞭。”
    昭颜撑起笑容,眼泪流进她的嘴中,最后一刻咸也变成瞭苦,她抚上他的脸颊,暗自唤出法术想让他忘瞭自己。
    “子淮,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裴淮卿将她紧紧抱住,隻听她低声道:“等等我吧,再…等等我吧,这一次换我来找你,好不好?”
    “求你,别走…求求你。”裴淮卿低声呜咽恳求著。
    昭颜还是化成点点荧光在这世间消散。
    太阳升起,裴淮卿却丝毫没感觉到温暖隻觉得冰冷彻骨。
    箫声再次响起,回荡在山谷中,磅礴大气却又悲壮凄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时光流逝,物是人非,昔日的好友相继离开,传承却从未断过,民间流传著昭颜的故事,她也不再是人人喊打惧怕的大魔头。
    阳光明媚的某一天,如往常一般的一天。
    裴淮卿坐在山顶,像往日一样等著日出,山林间却突然响起笛声。
    他回头,像寻常的无数个幻觉那般,又见女孩站在日光中歪头看著他。
    隻是这次她的眼裡闪著光,笑意盈盈地问:“你好,请问…你叫什麽名字?”
    “裴、淮、卿。”就犹如第一次见面那般,他忐忑又仔细地介绍著自己。
    回头看他们都不曾走远。
    往事随风,纵使记忆流转却也从未苍老。
    忠贞的誓言会追寻著摇曳的光影,相爱的灵魂会寻找著时间的缝隙,他们都隻为来到对方的身边。
    这一次,他们都赶上瞭日出,都不会再有遗憾。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