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野不理他,把饭团吃完后就又把他赶了出去。不管他在外面喊“我明天还会给闲野小姐做哦”,闲野给门和窗多加了几把锁还有几个陷阱。对于不信任的人,再多的戒备和谨慎都不为过。闲野信心满满,那个家伙绝对不可能突破防线进入她的房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论闲野多做了多少准备,太宰治依旧能准时出现在她房间里并且手里捧着各种食物,有时候甚至会出现在她巡逻的路上。
    “那也没办法啊,闲野小姐的时间安排非常精准,我只要观察你几天就能得出对应的时间来准备。话说总是这样准时不会很烦吗?”太宰治洋洋得意。
    闲野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这个混蛋是来克她的。训练也好,休息也好,巡逻也好,太宰治总会出现在她身边,这就导致出现了一种现象——只要太宰治有事别人就会找她。比方说,他自杀失败的时候。
    闲野又一次把他从河里捞出来,她把毛巾甩到他头上,闷不出声扭头就走。太宰治紧紧跟着她,他像是没有感觉到她心情不好一样,叽叽喳喳地说:“这条河真漂亮啊,除了水温有点低入水太冷了,没有别的缺点了。夏季来这里入水肯定感觉很好。”
    她越走越快,太宰治渐渐跟不上了,于是他快跑几步抓住她的手臂强迫她停下。
    “心情不好。”太宰治短暂地笑了一下,“你很讨厌我自杀吧?不,应该是你很讨厌自杀这种行为。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死’或者‘不要自杀’?”
    闲野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她盯着太宰治的眼睛,眼神很冷。
    “我没有资格去管你。死亡还是生存,都是你的选择,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想去死,你只是想找个人来救你。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哪来的力量去干涉你?”
    太宰治问她:“你真的觉得活着是有价值的吗?”
    “活着当然是有价值的。”
    活着就是最大的价值。闲野每日都能看到数不清的人死在外面,每一日、每一周、每一月、每一年都会有数不清的人死去,熟悉的、陌生的,死亡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的常态。每个不眠的夜晚,她都在想,若是能活下来该多好,若是这场该死的灾难不存在该多好。现在她所能做的事情只有尽力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能尽她最大的价值。
    太宰治来到这个陌生又奇怪的世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他刚来的时候就看到丧尸在他面前杀了个人,并趴到那个死去的人身上啃咬,另外两个丧尸则摇摇晃晃的朝他跑来。于是他当机立断跳进了河里,顺着河流不知道漂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人救起了。没想到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原本不可能见到的人。
    闲野,23岁,军警预备役,单身。太宰治绞尽脑汁去接近她,首先得接近她身边的人。据他观察,这个闲野小姐虽然看起来非常柔弱,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但其实很不好说话。毕竟她一言不合就会把他赶出去。
    年轻的闲野小姐和他遇到的闲野小姐很不一样。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遇到的闲野小姐会不自觉地露出安宁幸福的神情,而年轻的闲野小姐则会冷言冷语说他很麻烦;拒人千里之外,他遇到的那位只会在某些特定的地方拒绝他,而这位年轻的小姐仿佛和他隔了整个宇宙,不管他撒娇扮可爱扮可怜都不为所动。就连他在安全区里问,得到的回答大多是“虽然认真负责但是很不好接触”、“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性格太冷了,不敢和她说话”这样的评价,不过她在部队里的评价很高,“很认真,一起出任务很放心”、“一个很努力的孩子,天赋也很好”。
    两方的回答如此不同,他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但是这个像冰块一样的闲野小姐总让他感觉很意外。
    太宰治哼着歌准备好今天给闲野小姐的晚餐,很努力的闲野小姐总是会忘记自己的晚餐,就是因为不注意自己的饮食以后才会胃不好,病源要根治才行。他哼着歌到训练场找人,守门的人看到他便放行了。走到半路,他被一个人拦住了。
    和闲野一个小队的年轻人搂住太宰治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来找闲野吗?她不在,早就走了。”
    训练狂魔居然会早点离开训练场?真是不可思议。
    “阿野是去别的地方训练了吗?”
    对方瞪大双眼,“我的天,你叫她阿野,你们之间有进展了吗?”年轻人立马换上了一副坏坏的表情。
    是的,太宰治之所以能从军警小队里得到闲野的情报,就是因为他对他们直言要追求闲野。当时七个人一副大冬天吃到了超冰的冷饮一样,整个表情都坏掉了。“钢铁直女”闲野的称号在军队里是出了名的,部队里女性本来就少,半路出家的更少,肯努力又有天赋的更更少。不少人曾经追过闲野,但是都被她打了回去。是真的都打了回去!
    “有一段时间部队里受伤的人数猛地增加了很多,而且别的队的人都对我们队的人避而不见。”年轻人想起当初的盛景就感到胃疼,“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暴力,我们都很担心她嫁不出去,可担心死我们这些老父亲了。”
    “不过自从你来了,她变了很多。”
    太宰治根据年轻人给的情报去找闲野,一路出了安全区,他在离安全区不远的地方看到了正在捉捕丧尸的闲野。她先用结界困住丧尸,然后拿绳子捆住结界拖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