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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繁杂喧嚷的声音卖力的装点著这座城市的夜生活。
    我提著保温盒,脚步稍显急促的走在春水会所奢华辉煌的走廊裡。
    这傢以格调闻名的会所是岑近春现在工作的佳玉集团旗下的,今天他们领导做东聚餐。
    十几分钟前——
    我接到瞭岑近春的小助理林阳羽打来的电话。
    “喂,嫂子。岑哥好像喝多瞭,我们在春水……”“小林打给谁呢,快回来……”
    电话那头顿瞭顿“嫂子你现在有空来接他一下吗?”
    “好,我现在过去。”我皱瞭皱眉,忽略一闪而过的不适,手上动作打包一早备好的解酒汤就马不停蹄的往那边赶,心裡微微泛著担心和气愤。
    时间回到现在。
    “咚咚——”我停在一扇包厢的门前敲瞭敲,裡面兴许是正热闹,没回应。
    我没再继续等待,勉强挂上笑,推开门就打算奔岑近春而去。
    调笑与起哄的声音不绝于耳,“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一些有节奏的鼓掌躁动的敲击我的耳膜,没人注意到我。
    我有些疑惑,视线移到事件的主角。
    岑近春稍显醉态的靠在皮质沙发上,一隻手搂在半跪在他身前的男人腰上。
    男人穿著宽大的白色衬衫,一手扶著岑近春肩膀,一手抚摸著岑近春的脸,与身材高大的岑近春相比,显得有些娇小和柔弱。
    二者离得极近,呼吸间双唇似乎就要相贴。
    我的心忽然有些乱,瞳孔收缩,脑子裡像是炸开瞭火药,剧烈的疼痛让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包厢裡,林羽阳像是发现瞭我,他嘴唇颤瞭颤,终究没说出什麽话来。
    “岑总监和白小少爷可真般配!”
    “不是说岑总监有傢室吗……”
    “嘘…这些人都这样,况且白歌的条件那是多少人都及不上的……哪轮得著我们谈论。”
    “亲一个!亲一个!”
    ……
    分不清从哪传来的对话针刺般扎进我的耳中。
    我的身形晃瞭晃,一滴冷汗滴落到我攥的发白的手背。
    视线裡的两人暧昧缠绵,双唇相贴,美好的像是彼此的初恋。
    眼前逐渐模糊,撕裂般的痛感一下又一下反複敲击大脑,意识有些迟钝。
    我突然有些怨恨林羽阳。
    不,或许不隻他。
    ……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惊起瞭迷醉的所有人,我感觉头部被狠狠的摔向瞭地面,视线有些不知所措的对上瞭岑近春黑沉的眼睛。
    他慌乱的推开瞭身上的人抱起我,白歌有些嫌弃的目光落在瞭我身上,周围是一片杂乱。
    眼前陷入黑暗。
    ——
    “患者头部有一处恶性肿瘤,需要尽快手术。”
    “那就手术。”
    ……
    ——
    后来我记得我做瞭一个昏昏沉沉的梦,醒来好像一切痛苦都随风散去瞭。
    梦醒后,岑近春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的所有,我看见他的眼裡藏著些愧疚和稍纵即逝的冷漠。
    有爱吗?
    我并不知道。
    好像又回到瞭我们刚开始相爱的那段日子,不一样的是,我的重心放在瞭傢庭。
    我很享受现在拥有的一切,虽然我总是刻意忽略身边人的欲言又止。
    我忘记瞭什麽,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什麽值得回忆的东西。
    安逸的日子走过一段时间,我发现我越来越暴躁多疑瞭。
    黑暗的环境和紧紧搂抱自己的动作才能给我所需要的安全感。
    岑近春看著这样的我,叹气的次数变得频繁。
    我开始怕岑近春瞭。
    我抗拒他的靠近,将他视为洪水猛兽。
    大喊著对他说:“你别过来!滚!”
    他总是无措的沾在我身前,放柔声音,“我不过去,你…好好照顾自己。”
    记忆片段裡的再后来,我看见岑近春的靠近就会産生一种作呕的情绪。
    我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砸东西,哭泣,朝岑近春吼叫成为一种常态。
    他时常看著我,目光从无措变为无奈再到漠然。
    有其他人来看过我,我知道。
    他们无外乎就是“放弃吧。”
    “他疯瞭。”
    “真是疯子。”
    岑近春总是摇摇头亦或沉默不言。
    我觉得有些可笑,笑他的虚僞,笑我的可悲。
    我被送到瞭另一个地方,和傢裡没什麽不一样。
    那天我被束缚带绑著,靠在岑近春怀裡。
    他搂著我,语调平淡:“你瘦瞭好多,都有些咯手瞭。”
    我没回应,他轻轻笑瞭笑,捋瞭捋我的头发,继续自言自语,“他们都说你疯瞭,阿璃…你说怎麽会变成这样呢?”
    他又叹瞭口气,沉默瞭一小会又低声开口:“这样也挺好的…”
    我看著窗外,心裡没什麽情绪,末瞭,我闭上瞭眼睛。
    “疯子。”
    ——
    曾经的一切灌入我的脑海,我松开瞭手,缓瞭一会后疲累的睁开瞭眼睛。
    床边陈姨嘀咕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啃著削好的苹果,朝我尴尬的笑笑。
    “醒瞭啊,姨看你睡瞭,怕浪费…你要吃我现在给你削!”说著就要起身。
    我撑著身体坐起来,摆瞭摆手:“不用瞭陈姨,您休息吧。”
    “哎好好。”陈姨忙点头答应。
    头还有些隐隐的刺痛,我揉瞭揉眉心,有些不想跟人虚与委蛇。
    陈姨这时似乎看出来瞭什麽,敛起瞭笑容,想开口。
    “岑近春前段时间刚带回来点应季水果在冰箱,您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吧。”我先一步开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