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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千觅惊魂未定,“你这跟谁学坏的啊,吓死我瞭。”
    谢锦没再看她,抬头看向前方。
    “言律,你下次报複她。”
    谭千觅被逗笑,“哪有这麽坑自傢人的啊?嗯——那我待会儿等她闲下来就报複回去。”
    谢锦:“……”
    谭千觅继续自言自语,“我得好好看看她,不能再让她把你带坏瞭。”
    脑袋挨瞭一下,她哎呦一声,心中却不惊讶,勾著唇角听谢锦说出自己预料中的话:“没大没小。”
    她继续捣乱:“这又是跟谁学的啊?”
    “林笙。”谢锦还真一五一十答。
    她扑哧一笑,“林笙确实经常敲舒嘉的脑袋。”
    谢锦扫她一眼,“不当著面就直呼其名瞭吗?”
    “嗯。”她大大方方道:“是啊,我当其他人面也是喊你谢锦的。”
    “……哦。”
    她学道:“……哦。”
    简直将谢锦话中带著一丝丝起伏的平静学得淋漓尽致。
    谢锦依然不跟她计较,而是说:“你的信我没看。”
    谭千觅心裡咯噔一声,一边不好意思,一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现在有时间,也有机会可以说出口瞭。”谢锦不容拒绝道:“你念吧,我今天都没别的事瞭,有时间。”
    “……”谭千觅哀求,“可不可以……”
    “不可以。”
    “我要去看莫馀霏。”谭千觅尾音绕瞭几个来回。这可都是在莫馀霏那边精进的撒娇技能。
    “一个小时绝对够你念完。”谢锦看看时间,“现在是七点零九,八点半我连你带莫馀霏一起送到安全的地方,维生装置也在。”
    “……”
    事实证明,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当真是天壤之别。
    谭千觅使出瞭浑身解数,也没动摇谢锦一分半毫。
    如果是放在莫馀霏身上,这会儿怕是要星星要月亮,人都乐意去摘瞭。
    可惜对方是谢锦。
    她最后隻能在谢锦的目光之下,屈辱地一个字一个字念完瞭。
    “怎麽跟受刑一样。”谢锦接过信纸,叠好收回口袋。
    刚念瞭那些让人不好意思的话,谭千觅都快点燃瞭,现在压根不想看见她,更想现在立刻马上就离开这裡,和她距离一万米远。
    然而谢锦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道:“下次不要这样擅自做决定。”
    她小鸡啄米点头。
    “抬头看著我保证。”
    “……”
    她不动,谢锦催促:“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没关系,不用不好意思。”
    谭千觅:“……”
    她说完大概也反应过来瞭,沉默几秒补充:“我的意思是可以不好意思,但是没必……不用很介意,我不会笑你。”
    谭千觅知道逃不过这一劫瞭。
    谢锦这人是很少跟她计较,但隻要计较瞭,就板上定钉没悬念也没转机。
    唉。
    她深吸一口气,绷住面色抬头看著她,把羞耻心等等什麽玩意儿全部按下去。
    “我保证……呃。”然而看到谢锦的脸,刚刚自己断断续续念信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大脑完全不听指挥。
    她又红温瞭,当即别开脑袋。谢锦不催,但也不说话。
    十几秒后,谭千觅隻得转回来,顶著滚烫发红的耳朵道:“我保证以后不自作主张瞭。”
    谢锦满意点头,“不然呢?”
    “不然、不然……”谭千觅半天没不然个东西南北出来。
    谢锦给她建议,“不然就听我一个命令,怎麽样?”
    谭千觅立即摇头,登时不然出来瞭一个东南西北。
    “不然我就再念一遍这封信。”
    谢锦想瞭想,“你回去写一个保证书,念这封信加保证书。”
    “……好。”她心塞,“我都没写过保证书呢。”
    谢锦安慰:“现在可以写瞭。”
    “……你怎麽不说我以后还可以念呢。”
    谢锦看著她,“我倒是希望你没机会念。”
    “……”肯定有机会。
    但这话她没敢说出口。
    不知道是不是受虐受出毛病瞭,她回去之后,看著维生装置裡的莫馀霏,找来纸笔,趴在维生装置上给莫馀霏写信,而后一字一句念出来。
    房间裡没别人,加之真情流露,她念得并不尴尬,反而掉瞭几颗小珍珠,将纸张上的字迹晕染开。
    但她并不悲伤,她知道莫馀霏一定会回来,无非早晚,她等得起。
    叨扰
    “乘过风的鸟总会期盼下一阵风,来过一地的风却不总会重来。
    我知道,所以我隻等那一阵风。”
    ——谭千觅
    新历四年四月二十二日,尘埃落定,世界正式回到正轨。新历取消,时值2024年,4月22日。
    谭千觅去做瞭检查,大病没有,但小毛病不少。尤其是体虚,日后可能会常常生病。
    这个她倒是有预料,在意识空间裡她丢掉瞭感知,对身体的消耗不算小。虽说当时感受不到“身体”,但生命力的消耗还是有所察觉的。
    至于她的腿,医生判断大概率是几年前她被实验时,落下的病根。
    此前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兴许是有流撑著,现在成瞭普普通通的肉体凡胎,早年欠的“债”可不就都找回来瞭。
    不过虽然虚弱,但勉强能自己走上几步,馀生还不是隻能瘫在轮椅上,事事要旁人帮忙。自然,跑跳是不用想瞭。
    总而言之,还算乐观。
    反正她是这麽认为的。
    上午做完检查,她准备去找舒嘉蹭饭。没法子,其他几个人都太忙瞭,尤其今天外面在搞什麽仪式,别说谢锦言律瞭,连沉盈月和林笙都忙得找不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