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裴杉将信将疑,犹豫一下说:“好吧。”
    洛泱松开他的手腕,身子向后靠在方向盘,幽深眼神望着他。
    简裴杉手臂向后伸,轻轻地扯开绑带,双手握住纤细肩带以免裙子滑到腰里,手臂缓缓地向下移,说是一眼就一眼,多看都不给。
    洛泱眼前一闪而过,眯起眼梢说:“嗯,看清了,确实没有。”
    简裴杉双手迅速地系上绑带,嗔怪地瞪他一眼。
    轿跑逼仄的前座施展不开,前面来人透过挡风玻璃看的清楚,洛泱下车打开副驾驶车门,俯身看着他问:“穿这个能走么?”
    简裴杉拎起蛋糕,银色亮光高跟鞋踩在他鞋尖,“走不了。”
    洛泱顺势穿过他的膝盖抱起来,手臂压住裙边,以免他春光乍泄,简裴杉脸颊往他身上一靠,软绵绵地问:“去哪儿?”
    话音刚落,后座的车门打开,一具温热硬实的躯体将他压在宽敞的后座,洛泱高大俊挺的身躯完全将他笼罩,纯正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就在这。”
    简裴杉裹着丝袜的腿很敏感,擦过牛仔裤粗糙的布料痒痒麻麻,想动又动不了,手里拎着蛋糕“啪”一声落在车座下,脸颊红润透亮着说:“蛋糕还没吃……”
    蛋糕还没吃,礼物就先被吃掉了。
    洛泱垂下手臂抽开蛋糕盒上的丝绸,掀起盖子,里面是简裴杉亲手做的草莓蛋糕,当然要先吃。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刮了奶油,裱花似得点在简裴杉精巧鼻尖,下巴,和清晰凸起的锁骨,雪白的奶油衬托得清纯动人。
    简裴杉被他压着动惮不得,无法躲避他的恶劣行径,羞耻又期待地闭着眼。
    洛泱低头专心致志地舔舐品尝生日蛋糕,先是他的鼻尖,舌尖卷着细致品味,一点都不落下。
    吃完锁骨的奶油,他抬起头,再次吻向鲜红可口的嘴唇,比起平时游刃有余的吻,这个吻亢奋急促,一刻都等不了要把人立即吃进肚子里。
    简裴杉嘴里被一通气势汹汹地乱搅,亲得他意乱情迷,口红抹得乱七八糟在脸上,手臂环抱着他的脖子,“嗯唔嗯唔”着胡乱哼哼。
    洛泱抬头拉开一截距离,他不依不饶地凑上来还要继续亲,洛泱捏着他粉润脸颊,轻轻地啄着嘴唇,压抑的嗓音发哑,“要亲还是要做,你选一个。”
    简裴杉睫毛细细地颤抖,纠结几秒说:“做。”
    许久许久之后,天边橙黄的夕阳温柔。
    简裴杉疲惫地趴在洛泱的肩膀,散乱卷翘的黑发托着娇慵餍足的脸,“你把的袜子弄坏了,我一会怎么回去?”
    洛泱指腹弹琴似得在他光/裸的脊背,丝滑的质感爱不释手,“你还想回去被人看?”
    “你好小气。”简裴杉戳戳他的胸口,比了个手势,“你的心眼就这么小。”
    洛泱捏住他的手指,散漫无谓地道:“你老公其他地方不小就行了。”
    简裴杉轻轻一笑,凑近他期待问:“喜欢这个礼物么?”
    “喜欢。”洛泱亲一口他的鼻尖,太喜欢了。
    简裴杉幽亮眼睛盯着他看几秒,软声地问:“时间还早,要不要再亲一会,再……”
    洛泱捏着他脸颊调戏似地晃了晃,“你行么?”
    “行的。”简裴杉为了证明体力尚存,从他身上坐起身来。
    洛泱一把掌住他后颈把他拉低,鲜红的裙子推到腰里,光天化日的从车外一抬眼就能看见他赤/裸半身,“你还是躺着吧。”
    简裴杉往下瞥一眼,意味深长地问:“你呢?”
    洛泱掌在他后脑勺的手压低,将人压到近在咫尺,暗哑的嗓子说:“对你我永远行。”
    第76章 番外三
    嘀———
    窗帘缝隙透出的幽暗阳光,甜腻的香氛在鼻间蔓延,伴随着如同在耳畔响起的电子音——
    嘀——嘀——嘀——
    刚过完二十五岁生日的洛泱,在黑暗里睁开眼,陌生的环境,似乎是在医院,下意识伸手摸摸躺在身边的简裴杉,摸到了一片冰凉。
    他迟疑几秒,脑海里有一段陌生记忆,从去年回国之后开始,与他的记忆分道扬镳,没有在玉兰市的艺术展见到简裴杉,也没有之后一次又一次的巧合相遇。
    除了没有简裴杉,其他的一切如常。
    在这段记忆里,简裴杉是霍序商的伴侣,几个月前出逃失败被霍序商逮回去,因为自残被送到医院里治疗,精神状态岌岌可危,他听闻这个消息,怀揣着自责来到医院探望简裴杉。
    但简裴杉不肯见任何人,每天把自己关在不见天日的病房,依靠打营养液的点滴活着,护士说他听见霍序商的名字就会全身发抖,不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彻底垮掉。
    每天,他会来到医院里,抱着画板画一张窗外的景色,交给护士送给简裴杉。
    冬日的大雪白茫茫,窗外的小公园里小朋友蹦蹦跳跳打雪仗,一家三口笑哈哈堆雪人,年迈的老人为伴侣钩织围巾,年轻情侣互相依偎取暖……
    他一张一张画给简裴杉,用自己的画笔做简裴杉的窗户,代替他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不久之后,他第一次见到简裴杉,简裴杉很瘦,瘦到下巴尖尖的,瘦巴巴脸颊突出一双毫无神采的黑眼珠子,蓝白条纹的病服下肋骨清晰,手腕细的像小孩子,整个人脆弱的彷佛一捏会碎掉。
    简裴杉就这样坐在窗边,眼神专注望着窗外的飞雪,隔绝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他讲的话充耳不闻。
    直到傍晚雪停,简裴杉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我已经尝试过,我逃离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