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悦虽然从李凤手上拿到了秦深的电话，倒是并没有着急着打过去。
谈判是一门学问，玩的是心理战。
然而……
第二天中午，【地球文娱】工作室各平台的官方账号上架了《鬼吹灯之精绝古城》试播集的第一集。
本来这几天因为《天使的翅膀》和《鲜红的愿望》的营销，顺带给这部剧的热度炒得很高了，今天来这么一手，更是吸引了大批观众的关注。
“这是国产剧？质量也太好了吧。”
“特效真心不错，有亿点点吓人。”
“上来就是两个影帝，起步不是一般的高。”
“是啊，演技还得看他们这些实力派。”
“而且，除了时长不够，这完全就是一部电影。”
“现在的网剧都这么牛逼了吗？”
“错，牛逼的不是网剧，而是秦深，这些都是600万一集的制作费换来的。”
“肯花钱的投资方很多，但大都是给了演员，真正分给制作上的太少。”
“所以国产剧需要秦深这样以质量为核心的投资方、制作方，咦，他不是歌手吗？”
“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集什么时候更新！”
……
播放量屡创新高，白嫖的谁不喜欢？
而对第一集试播集，观众们给出了9分的高分。
其中，服化道、特效、配乐这些是特别满意。
可以这么说，饱受国产“神”剧摧残的他们，在这部《鬼吹灯之精绝古城》中，窥见了电视剧该有的品质。
临近年底，各大平台与卫视纷纷招商，给出了长长一串影视剧综的片单，综艺一派繁荣，剧集毫无惊喜。
在陷入流量明星怪圈的趋势与观众的即时满足倾向双重挤压下，国产剧的创作，确实难度越来越大，但这并不是躺平的理由。
而秦深进军影视圈的第一部作品就狠狠地羞辱了国产剧，也让他们从中学到了些什么，比如，相信品质的力量。
“数据分析报告出来了吗？”
“经理，出来了，几大平台的播放量都过了千万，几乎全是好评。”
“试播集都这么多人看的吗？”
“【地球文娱】工作室官博推出的预约活动，人数已经达到了七百三十万。”
“有没打听到其它家的报价？”
“目前还没有。”
……
企鹅视频的市场部经理眉头紧锁，想着如何才能把这部剧给拿下。
但除了加钱，好像别无他法。
可上面的意思，单集1185万是极限了。
“问到秦深在哪了吗？”经理问。
“是在XJ的哈密，今天会前往哈密魔鬼城进行拍摄。”秘书回答。
“去给我订机票。”经理想了下说。
“您要过去？那边正逢风季，风沙很大的。”秘书提醒道。
“怕什么，他们能去，我们也就能去。”经理决定要亲自去见一见秦深。
“那好，我现在就去安排。”秘书离开。
同一时间，各大视频平台都在行动。
因为他们都明白，“头部内容”从来都没今天这样重要。
现如今，如何能持续生产、购买和垄断爆款内容，成了视频网站致胜的唯一路径。
上一轮拼的是财力，谁有BAT金主爸爸当靠山，每年能亏个十几亿来购买版权，谁就能活下来。
这一轮，大家都有钱了，拼的是出爆款的能力，只有垄断爆款而不是出一堆垃圾内容，谁才能活到最后。
一部或几部爆款剧就能改变行业的格局排名，没有爆款剧，就吸引不了付费用户和广告客户。
眼下，《鬼吹灯之精绝古城》就是爆款。
所以，头部这些视频网站对这部剧的抢夺，是挤破脑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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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J，哈密。
广阔的大漠，死寂的沙海，太阳照在上面，万点光亮闪耀。
今天的天气很好，《鬼吹灯之精绝古城》剧组正在紧张的拍摄中。
【望着眼前的一切，许梦（雪莉杨）赞叹道：“沙漠太美了，上帝啊，你们看那棵胡杨，简直就是一条沙漠中金色的神龙。”
随即取出相机，连按快门，希望把这绝美的景色保留下来。
在大家都被美景所醉的时候，秦深走过去问克里木（安力满）：“老爷子，怎么了？是不是要变天了？在内地，我也听说过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的话，早上火红的云霞，不是什么好照头。”
克里木点点头，隔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是的嘛，天上的云在流血，胡大嘛，大概生气了，这沙漠嘛，又要起风了嘛。”
秦深笑了笑，说道：“我就姓胡，胡大（安拉、真主）也姓胡是不是？我们老胡家的人，脾气可好了，从来不爱生气。”
这话气得克里木一把山羊胡子都吹了起来：“胡大嘛怎么姓胡呢？你这么样的说，胡大是要生气的嘛，今天晚上黑沙漠嘛就要起很大很大的风了，咱们白天就不休息了嘛，赶快向前走。”】
“咔！”钱俊龙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他拿着扩音器，面无表情的喊道：“三号机位的光晕控制一下，再来一条！”
其实不是面无表情，而是进了沙漠，几乎每天都以沙洗面。
秦深等人皆是如此，经常会有沙子拍打进入人眼睛，十分痛苦。
“将哥，这是你拍过的最恶劣的环境吧？”趁着摆机器的时间，秦深与耿健将闲扯起来。
“恶劣的话，确实是最恶劣的，看我这皮肤……”耿健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着说道：“直接省去了磨砂膏的钱，角质已经全去完了。”
“哈哈。”秦深笑了起来。
“其实我们这些糙汉子无所谓的，就是苦了许梦她们。”耿健将看着对面几個女演员说。
“没办法，都用绿幕拍的话，特效要做逼真太贵了。”秦深很坦白的道。
“肌肤之苦是演员职业本身应该承受的，既然拿了这份钱，就应该吃这份苦。”许梦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于是插了一句。
“说得好！”秦深、耿健将闻言，不约而同地的称赞道。
现实中，挑三拣四的演员并不少，动不动什么手破皮了，什么冬天在水里，夏天穿皮袄，变成了一个演员的功劳。
苦肯定是苦的，但拍戏是自己的工作，如此行为，只能说太矫情。
就在这时，剧组的骆驼忽然躁动起来。
“似乎要变天了。”饲养员过来安抚骆驼。
秦深暗道：不是吧，剧情里是有沙尘暴，可演的时候也能碰上？
“感觉不太对。”许梦皱眉。
“沙漠地带气候顷刻之间就会发生很大变化，忽而天气晴朗，忽而风沙骤起。”耿健将来前做了一下功课。
众人抬头一看，原本晴朗的天空，天边已变得灰蒙蒙。
“这种情况，会出现沙尘暴吗？”秦深询问他们请的向导。
“不好说，沙漠天气瞬息万变。”向导也拿不准。
秦深微微挑眉，此时风“呼呼”地吹了起来，略微思忖后，找到了钱俊龙：“钱导，先撤回车上等等看什么情况吧。”
钱俊龙点点头，沙尘暴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即拿起扩音器：“全部人，先回车上！”
所有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东西。
天越来越暗，风越来越大，卷起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空气里四处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黄沙。
大家都把设备装车。
车停在背风处，相对安全。
秦深与钱俊龙确认没有人和东西落下，也回到了车上。
风声是“呜呜”的，偶尔带一两声啸叫，飞起的砂砾打在车上，发出“当当”的声音。
“在这做了好些年的向导，沙尘暴的侵扰当是见惯不惯了，但现在突降的沙尘天气，却实实在在大出我的意料。”车上的向导望着漫天黄沙直摇头。
“这个沙尘暴算大的，还是算小的？”秦深好奇的问。
“一般的吧。”向导说。
“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钱俊龙比较关心这个，毕竟时间就是金钱。
“快的话半个小时，慢的话两个小时。”向导回答。
“那还成，没有耽误太久。”钱俊龙说。
许梦到了车上，安心不少，甚至拿出手机来拍照片和视频。
确实，他们这些住在内地的，哪里有机会看到此等景象。
半个小时后，风慢慢转小了。
见沙尘不是很大，钱俊龙把风镜戴在眼睛上，用围巾遮住了鼻子和嘴，第一个走下了车。
试了一下风沙的力量不大，便招呼摄像师下来拍摄一些素材。
这可是天然的素材，不用上特效或者风机吹了。
几分钟后，把所有人叫下了车，就近进行遇沙尘暴那场戏的拍摄。
演员们没有抱怨，在他们看来，秦深、许梦、耿健将这种腕都上了，谁能不上？
别说，实拍的效果很不错。
都不用什么演技了，就是最真实的反应。
黄昏时分，今天的拍摄任务完成，剧组返回了在哈密的驻地。
“呸呸呸……”秦深吐了两口口水，拽着自己的衣领说道：“今天这戏拍得，衣服里面得有半斤沙子。”
“谁让你在沙地里打滚了？”许梦白了他一眼。
“我那是被骆驼甩下来的好吗。”秦深咧嘴笑道。
他连马都没有骑过，这一来就骑骆驼，而且还要飚速度，非常难以控制。
见状，许梦扯下自己的围巾，在他身上拍了拍，确实掉了不少沙子下来。
“深哥，梦姐。”这时，秦深的助理跑了过来，说道：“好几家视频网站来人了，都说要见您。”
“要见我？”秦深有些疑惑，不是都谈好了吗？当下说道：“我去洗把脸，换身衣服，你替我好茶好水招待他们。”
“好嘞。”助理又跑了回去。
弄好之后，秦深一一去见了这些人。
来意跟他预料的一样，是为了《鬼吹灯之精绝古城》而来，但没有想到的是，同时带来的还有比之前更好的条件。
就拿企鹅视频来讲，愿意出价4亿，相当于1500多万一集，不过要签对赌协议。
“他们都疯了吗？”许梦听完后，十分的惊讶。
“我也觉得。”秦深认为1200万一集是相对合理的，真到1500万一集就溢价太多了。
“那，你打算卖给哪一家？”许梦好奇的问。
“一般情况，自然是谁出价高卖给谁，但企鹅视频的对赌协议，我不太想签。”秦深说。
“他们是想把风险转移给你，老狐狸。”许梦说。
“市场部的人不精谁精？”秦深笑了，对《鬼吹灯之精绝古城》有信心是一码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风险这玩意，还是不要沾的好。
“选一家稳当的呗。”许梦建议。
“不急，反正还有两集试播集没更新，等我好好考虑一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秦深准备把这件事先放一放。
这时，助理又跑过来了，说道：“深哥，抖音副总裁梁心悦来了，也是要见你。”
秦深笑了笑，说道：“好嘛，这下来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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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总，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企鹅视频、B站和优酷的市场部经理。”
“在这？”
“嗯，刚刚在洗手间对面聊天。”
“居然被捷足先登了！”
……
梁心悦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她起初是想打电话给秦深的，可觉得那样不够诚意，就亲自找到剧组来。
谁料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关键她是最后一个到的，这直接打乱了她的计划。
“梁总，我们怎么办？”助理问。
“随机应变吧。”见秦深来了，梁心悦脸上又重新挂起笑容。
“梁总，有失远迎，还望见谅。”秦深礼貌的打起招呼。
“秦总客气了。”梁心悦跟他握了下手。
双方打量了一下，又说了几句客套话。
梁心悦直奔主题，说道：“想必秦总也知道我的来意吧？”
秦深也不玩啰嗦，说道：“要么是为我的歌，要么就是为这部剧。”
梁心悦浅浅一笑，说道：“或者是两者都为。”
胃口不小，不过秦深喜欢。
他是想出售歌曲的版权的，只是之前没有谈拢，QQ音乐和B站出价太低，而网易云音乐、咪咕音乐似乎没太大的兴趣。
如果抖音出价合适，卖给他们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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