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病重
手机屏幕是林北在睡觉的侧脸照片，拍的很有氛围感，林澄很喜欢。
只是他之前并没有见过这张照片，他找到相册总感觉这里面会有更多关于他哥哥的照片。林澄点开相册，瞠目结舌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震撼。
里面全是真人照，一共六千多的照片数量没有一张是其他的全是林北的照片，最早拍摄的还是在五年前，那个时候的林北还是肉眼可见的稚嫩青涩。
他从拍摄时间最早的那一张照片开始看，一张一张的翻着把每一张都看的认真，到后来因为长时间盯着手机眼睛开始酸涩难受，他闭着揉了揉眼后接着看，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般，堵的他窒息难受不行。
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被迫放下了那部旧手机，过了好一会儿那种感觉才消失。脑海里闪现过几个画面，画面很模糊但是他能看出来那画面中是他和他哥。
林澄越努力去回想脑子越痛，撕心裂肺的痛苦很快让他败下阵来。
他把目光又转回到那部旧手机上，他相信那里面有着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而这部手机的存在，他哥哥应该也不知道，不然就不会随意的放在这里了。
林澄把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放在了他的枕头底下，和一个小盒子挨着放在一起。
林北是想再招一个新保姆照顾林澄的，结果来了一个走一个，陆陆续续换了三个，没有一个人是呆够两周的，其中有一个来了四天就不来了，后来他想要再找的时候中介面露难色，虽然林北这里工资优厚，但是谁都知道在这里不好过，所以没人愿意来。
林北也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干了没多久都不愿意来了，他问了中介，结果对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他把心中疑惑放到了林澄身上，问道：
“林澄，那些保姆为什么每次都来几天就辞职了？”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我因为他们太烦我了吗”林澄垂下眉眼，睫毛浓长轻轻的颤动两下，像个脆弱的蝴蝶一样寻求着安稳乡。
“因为你不在的时候家里就只有我和保姆，我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就想让他们陪我玩，可能是我太烦太吵影响了他们工作，他们就都不想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应该啊，可是看林澄的样子也不像作假，每次新的保姆来他看着都很欢喜，应该确实是想让对方陪他玩的。
“眼下这个情况，新保姆应该是不好找了”
“这样啊”林澄语气低迷，接着重新提起精神妥协般说道“那就别找了，哥哥我一个人在家也是可以的”
林北皱着眉没说话，林澄现在就是个孩子，一天两天让他自己在家还可以，长期下去怎么行。可是林澄现在的情况根本离不开他，本来想着让他妈留下来帮忙照看的，可是发生了那次“关押”事件后，他打死不会再开这个口了。
因为工作变得很忙回来了还要照顾林澄，他还把狗交给了林母带回去看管，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林北灵光一现，对林澄说道“等没那么忙了，咱们回清河一趟吧”
“可以啊”
林澄现在尽快恢复记忆是最要紧的，而医生也说了要让他多去接触之前熟悉的事物，清河就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回去后如果他能留在清河是最好的。在小时候一直生活的地方，有他爸妈的悉心照料，也不用每天一个人被锁在家里，这对林澄的恢复百利而无一害。
*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一面后，林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程寅生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清河，林北带着林澄回来后就听说了程老太病重的消息，于是买了点补品前去拜访。
开门的人是程寅生，他看着要比以往憔悴了些，浑身的儒雅出尘的气质中掺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忧郁。
“林北，你来了啊”程寅生小幅度的笑了下，侧开身让林北进去。林北进去后闻到了一股浓稠的中药味，走到程老太的房间那味道更是强烈的直冲天灵盖。
他不是对这味道多抗拒的人，可这味道着实强烈，他感觉就像自己已经喝了一口，连嘴中都蔓延这中药的苦味。再扭头看一眼程寅生，他的表情很淡然，仿佛对这个味道已经习惯。
林北压下不适，努力摆出笑容，推开门进去后笑容僵在脸上，老人枯瘦如柴的身体藏在了薄被下，苍白而衰老的面庞充满了被病痛缠身的痛苦，气息微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奶奶睡着了”林北小声喃喃道。
林北没有在房间里久留，他看了程老太片刻就和程寅生到客厅坐下。
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充斥在林北的脑海里久久不散，他知道程老太年纪大了，可是以往身体还算硬朗看着精气神也不错，而如今的状态却和以前大相径庭。
那因经过漫长岁月留下的陈年老疾在人老后渐渐显现，这些是没有办法避免和改变的。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袭来，他的心丝丝缕缕的疼了起来。
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些吗，他突然恐惧起自己的晚年，如果必须这么痛苦的去度过晚年，那他更愿意在身体还算健康的前提下自断了结。
可如果床上的人换成自己的父母的，他不敢想象。
“程奶奶怎么突然病的这样严重了？”
“从半月前就开始了，奶奶已经年迈，会变成这样…也正常”程寅生呼出一口气，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环绕着他。
“我相信程奶奶会挺过来的”
“我也相信”程寅生笑了起来，虽然他们都觉得这大概率不会发生，也依旧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