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
    很好,确定了,港.黑的情报部门没有出?错。
    这个小姑娘果然是这种?性格。
    真亏她能?平安活到现在,还没被仇家套麻袋,悄悄在哪个角落弄死。
    某个被成?功说中过往的兄长先生,忍不住心梗一秒。
    他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果断决定回到正题,
    “雾岛小姐,你?说的没错,我不会对你?动手?,原因也很简单——”
    “在黑手?党的世界里,向来没有恋人?或是伴侣的概念,我们更习惯将这一类角色统称为‘情人?’。但中也不希望我用这样轻浮的名头称呼你?。”
    “雾岛小姐,我的弟弟将你?视作比任何宝物都要珍贵的存在,是绝对不能?失去的人?。仅凭这一点,就足够说服我放弃杀意。”
    “现在,作为兄长,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希望你?诚实相告。”
    谈话间,魏尔伦上身向后靠进椅背内。
    男人?审视的目光落在雾岛羽香的脸上,瞳眸锁定少女?的神情,
    “那么你?呢?雾岛小姐?你?又是怎么看待中也的?”
    是把他看作好用的底牌、默契的搭档,还是亲密的同伴?
    【她是怎么看待中原中也的?】
    这还真是一个似曾相识的问题。
    数月前,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就在顶层的办公室内,问过同样的问题。
    彼时,雾岛羽香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此刻,前来询问的人?又换了一个,但他们的立场与目的大相径庭。
    太宰治是出?于‘执棋者’的立场考虑,面?前的干部,则是以兄长自居,作为家人?而来。
    雾岛羽香没有立刻回答魏尔伦。
    她转过头,无焦距的目光落向窗外,视线定定地在街道往来的人?群车流上停留了很久,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思维世界中。
    明亮的阳光照在雾岛羽香的身上,漆黑的长发衬着?少女?苍白的脸颊。
    明明是温暖的秋日阳光,却?无法为她染上一点多余的热度。
    即使听到‘绝对不能?失去的人?’这样热烈的告白,魏尔伦依然没有在雾岛羽香的脸上看见一丝动容。
    就好像――
    就好像,这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结论。
    和日出?自东边升起,行星围绕着?恒星旋转一样理所当然,不值得大惊小怪。
    而在雾岛羽香的认知中,事实或许也正是如此。
    “我是怎么看待中原中也的?”
    流淌着?明快旋律的咖啡店内,雾岛羽香开?口,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她转回头,语气平淡得就好像在说一个普通的自然现象,一个恒定的世人?认知。
    “魏尔伦先生,同样的答案我曾对一个凶犯说过,我不介意再重复一次。”
    “这世间有太多庸名逐利,口蜜腹剑,阿谀卖弄的心机之辈。而中原中也恰恰相反,他拥有最纯粹的内心,行为真挚可靠,如同初生的赤子婴儿。”
    “这样难得可贵的天性,理所当然地该给予更多的注视和赞美,使人?无法移开?目光。”
    “所以,你?的答案是品格。”
    “你?对中也的特?殊,只?是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魏尔伦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少女?的这一番回答,分明是至高的赞美和评价。然而金发黑手?党在听完后,表情却?冷了下来,语气透出?一丝冰冷。
    “雾岛小姐,你?这个答案或许能?哄哄中也,但在我听来,它甚至比‘见色起意’‘贪图财富’这样的理由,还要空泛。”
    作为曾经的谍报人?员,保尔·魏尔伦见过足够多的人?――
    怯懦的、勇敢的、良善的、卑鄙的……
    表里如一,诚挚可靠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没像珍惜动物一样到濒临灭绝的地步。
    大部分时候,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良善之人?会被良善吸引,高尚之人?会聚集在高尚者身边。而他的弟弟,无论被冠以怎样的赞美溢词,都改变不了他是个黑手?党的事实。
    而等到了那一天——
    “雾岛小姐,等到那一天,中也离开?武装侦探社,重新变回港.黑的干部,你?的身边再次出?现新的助手?。如你?所言,是又一个诚挚的、可靠的助手?。”
    “当他向你?表露更进一步的想法时,你?又准备怎么处理?”
    “也像现在这样,给予他更多的赞美和注视,告诉他无法让人?移开?目光?”
    说到这,魏尔伦的眼睛微微眯起。
    此刻,青年被太阳照耀的钴蓝色瞳孔,呈现一种?金色的色泽。就像深海下的冰川,危险而可怕,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