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群当地人中的领头人交流了几句就把问题解决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意大利语,经历了青春期变声后,他的声音清冽又富有磁性,语速不快,就像是在读诗一样,非常好听。
    我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些什么,只是感觉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可能是看对方没有异议了,沢田纲吉轻轻抬了抬右手,狱寺很熟练的掏出了纸笔递给他。两个人没有语言交流,默契到仅仅是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沢田纲吉写了个字条给当地人后,当地人就离开了。
    能这么快解决争端让我意外。
    但更让我意外的是,在整个过程中,沢田纲吉仿佛是发号施令的一方。
    论成绩论能力,狱寺隼人应该都不至于沦落到给沢田纲吉打工的地步,虽然他从以前就总以沢田纲吉的左右手自居。
    而沢田纲吉似乎也很适应这种位置。刚才他抬手示意狱寺隼人的一瞬间,一种常年处于上位者的威严不受控制的流露了出来,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也足够让我去捕捉了。
    这个废柴纲才是山本武和狱寺隼人的上司?我难以相信,也无法想象,可理性告诉我就是如此。
    我还无法想象沢田纲吉是怎样拥有那样的气质的。他明明和我同岁,即便从大学毕业开始就去做老板,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培养出那样的威严。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发现我对这个初中时代闻名全校的废柴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
    怀着这样的心理,我开始暗中观察起他来。
    解决了事情后,高田请他们三个人一起吃晚饭,说是要感谢他们。这也给我提供了观察他们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高田到底是抱有怎么样的心理做出这个决定,但我认为这个事他做的还是很地道的。
    不得不说,酒店贵有贵的道理,服务态度就是不一样。
    我们进了酒店,一路上所有工作人员都会和我们问好。
    平时给老板问好问习惯了,偶尔被其他人问好了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呢。可能这就是钞能力吧!我也好想成为有钱人。
    我还是吃不惯西餐,或者说其实我对西餐已经有些吃腻了。
    从来到意大利开始到今天已经四天了,我们每天都在吃西餐。
    西餐真的不如日料,只有那么几个花样,而且油腻。偶尔吃上一顿还挺新鲜,但天天吃真的是种折磨。我吃不下去,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盘子里的饭菜,目光不自觉的转到了沢田纲吉他们一群人的身上。
    他们三个人和笹川京子黑川花坐在一起,黑川花的男朋友是笹川京子的哥哥这件事在班上已经人尽皆知,听说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真是令人羡慕啊!我到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生理需求也全靠右手兄弟。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呢?
    我把注意力拉回沢田纲吉他们身上,刚才室外光线暗,我一直没有发现。现在才注意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这套黑色正装一看就能知道造价高昂,沢田还打了领带,别了领针,头发也明显重新打理过了,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致。
    而他的精致也并非空有其表,他现在用餐的姿势明显是用心矫正过,绅士优雅的不行。如果我是个女人,看到这样的男人我怕是已经心动了。
    这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把目前已经知道的线索在大脑中梳理了一遍。
    首先最明显的一点:有钱。
    他们三个的行头一个赛一个的昂贵,其中以沢田纲吉为最,从一套很昂贵的换到了另一套更昂贵的。
    其次,刚才酒店经理对他们的态度。
    能让酒店经理这种态度对待的只有几种可能,要么是有钱,要么是有权,要么这酒店是他们开的。
    最后一项可以直接排除,山本明显是第一次来,哪儿有自己开的酒店自己没来过的道理?
    而在有钱和有权之间,我更偏向有钱,权这个东西不是想要就能要的。他们三个人里两个外国人,一个狱寺虽然是意大利人,但还给沢田纲吉打下手,想必不会是什么有权的人物。
    想来想去又回到有钱上了,根本没有进展啊!
    不过最让我在意的还是沢田纲吉中途换衣服的事。他换衣服肯定不是为了来帮我们应付那些本地人的。总不能真是趁那么短的时间去和人签合同了吧?穿着这样的衣服,不签个几个亿的合同都对不起这衣服。
    所以其实沢田纲吉是个富二代?
    不可能!他家我也去过,那明显就是一个日本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民居。况且并盛一共就那么大,如果他真是富二代,不可能传不出一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