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宁轩一直静静地坐在德古拉搭建的小屋中批改着血族的公文,顺便了解一下魔界的近况,毕竟血族还算是魔界数一数二的大种族,族内事务和魔界都是息息相关的。
    手指接触到幻族称王的动向时,莫名的一顿,门外逐渐接近的击打声再次清晰起来。
    “你这老家伙说话不算话,明明说过顶过十招就可以去看轩轩的。”小乌鸦的声音带着大喘气,很明显处于狼狈状态。
    “那是三天前,”德古拉吊儿郎当的声音快速变动着方向,很明显那家伙恶趣味又上来了,目前正在戏耍小乌鸦,“你怎么不学学那个孩子,大爷我的亲自指导是魔族盼都盼不来的,你这小家伙乖乖去倒立!别几天看不到阿夜就跟丢了灵魂一样。”
    “哪里是几天!”小乌鸦炸毛,“明明是十一天十一天好不好!”
    顿在纸上的手指猛地打了个滑,手中的公文差点掉到地上,宁轩叹了口气,在最后一张纸上戳下德古拉的印章,模仿着德古拉的字迹挥手写下建议。
    目前血族不适合掺进幻族的阴谋中,即使是对立也不行。
    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久夜的伤不轻,而魔宫现在大概是那个幻族的族长在控制,尽管久夜只要清醒随时都可以把幻族解决掉,只是现在的情况,他也考虑到了久夜在逃避问题的可能性。
    那个叫做幻释的幻族吞了他剩在魔界的三魄,虽然只剩下记忆在里边,但那段记忆毕竟是久夜和忘夜最为甜蜜的一段日子,四魄养大和分离背叛的记忆足以使宁轩对久夜记忆深刻,更何况是两人最为默契时的记忆,相信那个幻释始终不会真正伤害久夜,只是久夜或许也不会真的下手去伤害幻释,即使他知道幻释并不是忘夜,只有有记忆的另一个人。
    或许是宁轩的逃避,使得久夜的情绪变得极为不安,所以被那幻族趁虚而入,而久夜明知道那不是忘夜,却还是为了那三魄去鬼界做了那样的事。
    不过这种局面不会僵持很久,即使魔界许多种族都多少知晓了幻族的阴谋,知晓魔、鬼、妖三界浮动的局势,也不能有哪个种族敢起头乱起来,因为一旦有了开始,那这场混战就不能制止了。
    所有的根源都在魔宫,只要顺利潜入,找到幻释,并把定魂珠取回来赶去小阎王那里,三界纠纷就不会闹出大问题,而幻族失去了在魔宫最大的把柄也不会再轻举妄动。
    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提高焰墨和无悔的实力,尽量早些出发去魔都。
    看了看堆成山状的文件,宁轩挥挥手,原本有些凌乱的文件变得整齐,虽然他的战斗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现在不急,他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来,至于平时比较方便的能力基本上已经可以使用了。
    “轩轩——”
    几乎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宁轩便落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舒服的红色衣料还带着魔界植物特有的气息。
    宁轩推了两下,没推开那个紧紧的怀抱,只好抬头看向那个靠在门边的德古拉大爷,德古拉挑挑眉,“虽然打扰别人恋爱是会被驴踢得,但是你们好意思在大爷这个孤家寡人面前亲亲我我的?”
    “你在说什么啊?”宁轩伸手抚开小乌鸦发丝上站着的几片叶子,语气带着点迟疑,“我们都还是孩子。”
    德古拉大爷哽了一下,像是噎住了一般瞪大了眼看着宁轩,最终确定了什么,再次看向小乌鸦的眼神带着同情。
    熟悉忘夜的德古拉当然清楚他的性子,即使转世成了宁轩也没有变多少,那装傻的功夫还真是一流,可怜的小乌鸦。
    小乌鸦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搂着宁轩。
    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只要他还在身边,即使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也没什么的……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光棍节快乐,可怜的我连个一起聚餐的娃都找不到,想吃火锅啊啊啊
    37、传送·下潜 ...
    山巅——
    整个山头像是被铲平了一般出现一个圆形的空地,形状跟之前灌木丛一样不太规则。
    小乌鸦歪着脑袋,好奇的看向微笑的宁轩,无悔沉默的靠在一边,神情略带疲惫,他和小乌鸦这些天训练的程度比他上战场还要累,他一直在疑惑小乌鸦为什么还这么有精神,或许这就是恋爱的伟大吗?虽然还处于暗恋状态。
    “这是当初设置的最后一个传送阵,没想到如今真的还能用上。”宁轩感慨。
    “能直接通到魔宫吗?”小乌鸦问。
    德古拉大爷的手指直接弹上了那人的脑袋,小乌鸦抱头,从跟这位大爷的特训中得知实力不如他,所以咬牙吞气。
    “你这小乌鸦还真单纯,若是那家伙允许我们所刻制的魔纹直接传送到魔宫,那他便不是魔王了。”德古拉大爷吹吹手指,话语间无端的带出了对那人的不喜。
    “他心中最主要的是魔界,其次才是忘夜。”宁轩感叹,“所以这魔纹,即使是为了忘夜方便与魔宫的来回,也是不允许设立到那么直接的地方。”这也是忘夜心中最大的结缔,虽然相爱应该不计较谁付出得多谁付出的少,但爱人心中最重要的始终都不是自己。
    纵使那是遗传自魔王血统内的传承,对魔界天生的责任感在作祟,但他忘夜不甘心,那次所谓的背叛也是最后打破他最后坚持的矛,他坚持不下去了,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所以想要重新开始,结果的确开始了,身边的人却不是那人了。
    看了看因为被说单纯而有些沮丧的小乌鸦,宁轩淡笑,摸摸那拉拢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