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恕理直气壮,“人生短短数十载,有限的时间当然要与最爱的人一起度过。”
    常风不禁耳朵一红,眼看天色已晚,更是不愿再多耽搁,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人进了洞房。
    “哎哟,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猴急,酒都没喝够呢就往洞房里钻。”常雨忙牵着苏彦云跟着去闹洞房,带头凑着热闹还一个劲儿调侃,“大喜的日子就该多热闹热闹才是,往后不有的是时间日日春宵吗?”
    常亭鄙视他道:“你把苏兄弟的手放开再说,瞧你牵那么紧,我看心里最猴急的就是你吧?”
    苏彦云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抽了抽手,然而常雨牵的紧,没抽出来。
    常雨不仅没松手,反而用力将人往怀里拉过来,一副保护姿态,“我是怕你们推推搡搡地挤着他。”
    常亭打趣道:“反正常雨这话大家伙儿可听见了,咱们就看他自己成亲那日会是个什么德性。”
    常雨非常能屈能伸,八月初二这日果然不负众望,光荣且愉快地打了自己的脸,酒过一巡便欢天喜地入了洞房。
    不同于常风和玄天恕,玄天恕家里来送亲的队伍颇有阵仗,两位新人再是急不可耐,也得先把人招呼好了再说,可常雨和苏彦云双方都没有亲人,宾客尽是自家兄弟,是以不拘小节。
    尤霄和唐元算是苏彦云的娘家人,不仅给他添了厚厚的嫁妆,新婚红包也封得厚。
    戚云和付言青自与尤霄一心,见他如此,于是也没含糊,都给苏彦云添了妆。
    苏彦云当初决绝地划破自己的脸时都没掉一滴泪,可当收到尤霄等人为自己添置的厚厚的嫁妆时,他没忍住红了眼眶。
    苏彦云忍到洞房花烛,欢爱时,在常雨身下不再克制,借无边春色浅浅流露出难掩的脆弱。
    然而他只是小小哭泣几声,却将常雨吓的不轻。
    常雨停下撞击,无措而疼惜地去吻他的泪,“我弄疼你了?”
    他们早有夫夫之实,于房事有些经验,但常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兴奋,以至没控制好力道。
    苏彦云摇摇头,抬起脑袋去回应常雨的吻,“不,我只是在庆幸。”
    庆幸能遇到那么温暖的尤霄和唐元,遇到这么好的常雨。
    他很幸福,也很快乐。
    这一对两对该成的亲都成了,年龄最大的戚云倒落在了后头。
    戚云羡慕,着急,更在殷殷期盼。
    待八月十五中秋一过,尤霄拖家带口回家,一到家,戚云便马不停蹄开始筹备成亲事宜。
    其实戚云之前并未将这座新盖的宅子当作“家”,于他而言,这只是一处栖身之所。
    直到唐柯的出现,让他对“家”和人间烟火有了憧憬和期待。
    唐柯喜欢这里,他喜欢在屋后的树林里打鸟、采蘑菇,喜欢在露台上晒太阳,喜欢在观景亭里钓鱼,还喜欢在他床上睡午觉……
    唐柯跟他学游水的那段时间,还留了好几身衣裳在他衣柜里,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他特地为唐柯准备的、或是唐柯自己带来的东西。
    原本空空荡荡的栖身之所,渐渐被填充的满满当当,正如他的心一般。
    自从有了唐柯的气息,这里就成了他们的家,每次说到“家”,戚云的心都是滚烫而热烈的欢喜。
    所以他要把家里好好装点一番,到时候风风光光地把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娶回来。
    十月初八这日,整装待发的戚云出发去迎接新嫁郎,十月十六下午,新人准时准点到达家门口。
    吉时拜堂,自此,戚云和唐柯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夫了。
    有过前面几次经验,大家已经习惯了喝喜酒的新方式。
    于是,在喝过新人敬的喜酒之后,大家便非常自觉地推着新婚夫夫进了洞房,象征性闹腾一阵就麻溜儿地闪人,回酒桌上接着喝去了。
    新人在洞房自己折腾自己的,他们在外面热闹他们的,大家都高兴。
    唐柯这时才有时间好好打量新房,新房不仅有红绸和龙凤喜烛,还有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地上和床上也撒着许多玫瑰花瓣,又香又浪漫。
    “早就想问你了,这个时节……哪里来的玫瑰?”唐柯很是惊喜。
    唐柯喜欢玫瑰,戚云就为他种了满园,奈何如今花期已过,只有零星几朵顽强而脆弱地开着,所以不怪他好奇。
    戚云紧盯着唐柯,不舍得挪眼,“我让葛六他们算着时辰从万花谷采回来的,喜欢吗?”
    “喜欢。”唐柯被他幽幽冒光的眼神看着脸热,“那里的花竟然还开着?还开的这么好!”
    “嗯,之前在那儿忙活那么久,竟未发现那山里竟有几处温泉眼,尤霄正琢磨着在泉眼附近再建一座温泉宫呢,工程可不小。”戚云嘴上正经说着话,眼眸里的内容却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