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生的冷情让他没想过要去出言安慰一下,比起这个,现在让他更心烦的反而是该如何面对诸葛家。
    诸葛乔那老东西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还有轩辕绝,他居然敢将计就计不说,还反将了他一军,这人,当真是心思深沉。
    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的自己后,诸葛凡好似认命了般,雾影没开口让他走,他便也就留在了这人身边,即使这人总是一张冷脸。
    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做,听爹爹的话跟他回家是不可能的了,他不想回去丢人,诸葛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要下雨了。”站在窗前,诸葛凡表情淡淡的看着本来还艳阳高照,转眼之前却变得阴沉沉的天空,轻声自语。
    “殿主就这样放任他呆在我们身边吗?”柳清风站在雾影身边,看向那个窗口边一身单薄的人。
    雾影没说话,冷冷的扫了一眼诸葛凡,便转身走了开去。
    木舒摇头道:“殿主的私事,你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柳清风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他可不是多嘴,不过关心一下而已。
    诸葛凡扫了一眼雾影等人刚才所站的走廊,眼里光芒微闪,随后便归于沉寂。他呆在这里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可以说是他觉得最平静的日子。
    视线落在自己的腹部,眼里又柔了几分。虽然,这个生命是他生命里的意外,也不是被他期许着来到的,可是,既然怀上了,他便没有想过打掉他。只是,那人会怎么做?
    留在那人身边的这两个月,那人虽然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总是很忙的样子,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被冷待。
    一日三餐都被侍候得好好的,冷了有人给他送来新做的厚衣衫,饿了有人会给他端来新做的糕点,每日按时按点的饭菜。
    他知道,是那人吩咐的,不然,就凭他一个外人,这群人是不会把他侍候得这般细心的,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一点也不了解那个男人,可以说,完全是陌生的。两人之间所交流的话语,不过就是之前针对轩辕绝与颜绍卿之时。
    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俩便再也没有过多的言语,比陌生人稍微强点,至少,他们还发生过一次肉体上的关系,现在,他更是坏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诸葛凡扯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傻还是笑自己的无奈。
    “你说什么?”雾影冷冷的看着木舒,眼睛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到。
    “诸葛凡怀孕三个月了。”木舒一点的轻松,甚至还有点喜悦。不用说,那孩子一定是殿主的。没想到,就那么一次,诸葛凡居然就怀了殿主的孩子,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三个月了?”雾影皱眉。
    木舒耸肩,“这一阵子我们都在忙,很少人去诸葛凡那里,而且他又没有生病,我们也不可能看出来。”听出自家殿主声音里的不满,木舒解释道,心里却是腹诽,你都不关心那人,我们这些当下属的自然也不会去关心了,这么晚知道,也不能怪我们不是。
    雾影扫了一眼他,成功让某人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正紧又严肃了起来。“确定?”
    木舒点头,当然确定了,不然他也不敢跑来报告了。
    雾影神色淡淡的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待得人走了,这才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脸上神色莫名,黑眸更是幽寂的可怕。
    没想到,诸葛凡怀了他的孩子。虽然自那次之后,他就有想过要娶了诸葛凡的心思,可是,却是没有想到,会在两人成婚之前,来这么一个意外,这,算是惊喜吗?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雾影即使性子冷清,此刻心里也不禁有点愉悦,连带冷硬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
    “你怎么在这里?”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诸葛凡皱眉。
    雾影没说话,而是把视线移向仍然平坦还看不出有迹象的小腹,三个月,听说要五个月之后才能大起来。
    “看什么呢。”诸葛凡侧身,躲开了某人探究的视线。“你知道了?”问是这么问,但看这人的样子,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他怀孕的事情。虽然他也没想过隐瞒,不过,这样也不错,免得他还要怎么想开口跟他说这件事。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任何感情,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怀孕对于一个公子来说有多困难,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之前他就在府里时,听说了不少。现在自己既然怀孕了,自然是不会把孩子打掉了,而且,也不会让孩子受任何委屈,就像父亲跟爹爹疼他一样,去疼这个孩子。
    雾影点头,“你打算瞒着我?”
    诸葛凡没否认也没承认,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
    雾影看了他一眼,“要回去跟你家人商量一下我们成婚的事情吗?”看在他怀孕的份上,雾影很难得的开口征询他的意见。
    诸葛凡微微红了眼眶,点了点头,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到父亲跟爹爹了,好想他们。不知道,爹爹的身体有没有好些,有没有怪自己,有没有,想自己。
    雾影转身走到门边,“那你准备一下,后天我们就启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诸葛凡慢慢的坐下,看着敞开的门外,那一片万紫千红的娇艳花朵。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两人之间还是如之前那样冷冷淡淡的,可是,有些东西却已经悄然改变。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诸葛凡开始发现,自己总是在不注意的时候,就把视线放在了某个冷淡的人身上,傻傻的注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