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前院便传来了仆人跟短工说话的声音,安亚非窝在陆寒情怀里,醒了也不愿意睁开眼睛。
    陆寒情低笑道:“非儿醒了?”
    安亚非不情愿的嘀咕,“还没醒。”说着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陆寒情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挑眉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道:“非儿若要是还想睡,就再睡一会儿吧。”
    本来挺正常的话,被他这么压低声音一说,反而带上了几许暧昧。
    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耳朵边,安亚非有些痒的偏了偏头,闭着眼打算真的再睡一会儿。直到感觉到某个熟悉的硬物很是精神的戳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时,才猛然翻坐起身,“我睡醒了。”
    昨天晚上才折腾了他一翻,一大早又这么精神。
    安亚非翻着白眼的瞪了眼无辜的某人,快速的下了床抓起边上架子上的衣服几下就穿好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陆寒情斜躺在床上,被子从他的身上滑下,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胸膛。胸口两颗绯色小豆子若隐若现,俊美的脸上笑容温柔中又带着些打趣,薄唇向上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成功让莫个本来还在生气的人,吞了吞口水。
    “呵呵。”陆寒情低低的笑出声。
    安亚非回神,恨不得撞墙上去,又不是没看过这个家伙的果体,他居然又被这家伙给色|诱了,“你是故意的。”
    陆寒情笑得更温柔了,“非儿此话何意?”
    安亚非转身开门走了出去,这个男人的恶趣味越来越让人无语了。也不知道在哪里学会的这招。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院,地上已经晒满了谷子,几个仆人见到他们出来,纷纷笑着打招呼。
    安亚非跟陆寒情笑着点头,去小厅吃过早饭,便打算去山里转悠一下。
    这个时节,山里的山果野菜正是丰盛的时候。
    背着背篓,拿着一把特意找打铁匠打的小锄头,安亚非便跟陆寒情往猴山去了。临走时,跟屋里的仆人说了声,免得一会儿有事时找不到他们人。
    村子里现今正是忙的时候,就连家里小孩子,也都忙着帮家里下地干活去了,因此一路往猴山去的路上,不时能见到像泥猴的小家伙在地里嘿哟嘿哟的给自己加油的声音。
    兴许是安家即使变成了村子里的富户,也没有看不起村子里人,因此大家在见到安亚非跟陆寒情两人时,均都是热情的打招呼,除了羡慕,倒是没见谁有别的什么心思。
    两人在猴山采摘了不少山果跟野菜,正打算回去的时候,便听见一连的声音在喊他们。陆寒情听了一下,皱眉道:“好像是家里的小松。”
    安亚非也觉这声音熟悉,“听起来好像很急的样子,我们先过去看看。”
    两人刚出了猴山的树林,便见小松满头大汗的在那里着急的走来走去。
    “怎么了小松。”安亚非出声问道。
    小松一见到他们,立马着急道:“公子跟少爷快些回去吧,家里来了两个人,说是,说是安老爷的弟弟。”
    “弟弟?”安亚非惊呼,转头看向陆寒情。
    陆寒情道:“先回去看看。”关于那个被赶走了好几年也未回来过的安家小叔,陆寒情自是听安亚非说起过的。
    现在一听到这人回来了,还有些好奇。
    到底是个样的小公子,居然有那样的逆反魄力。这在他阿爹嘴里,可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对包办婚姻心生不满,誓要反抗的成功例子,就是代价大了些。
    两人回到家时,院子里几个仆人都在窃窃私语,见到他们回来,立马停止了说话。两人也没空去理会。
    陆寒情将背篓跟锄头扔给小松,径自带着安亚非往后院的厅堂走去。
    陆安府建得大,前院有个前厅,招待一般家里的来客,后院有个厅堂,一般都是自家人在那里说些事,前厅没见到人,那肯定是去后院厅堂了。
    安亚非跟陆寒情到时,屋子里正传来低低的哭声。
    安亚非听出来其中一个是自己阿爹的,另一个很陌生,想来应该是他还未见过面的小叔的声音。
    两人刚一进到厅堂里,面对门口坐着的李亚罗便瞧见他俩,忙抹掉脸上的眼泪,笑着对安亚非招手道:“非儿,快过来见过你小叔。”
    背对着门口的青年转头,脸上犹自带着泪水,跟他爹爹截然相反的长相,看起来柔弱又让人怜惜。
    此刻这张好感度满满的脸上,正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他,若是眉宇间的清愁跟哀伤没有的话,当真是让人欢喜。
    安亚非几步上前,脸上适当的露出一抹惊喜,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欢愉,“小叔。”
    安木文见到他,伸手拉住他道:“快让小叔看看,我们小非都长成这么漂亮的小公子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长相不错,可被人这么说漂亮,还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跟微微的不满意,要是把漂亮换成英俊或者帅气,要不俊俏也不错啊,好歹是形容男人的。
    漂亮,女人才喜欢听这两个字。
    第77章 一辈子
    安木文如今人已二十八岁,离家十二年,自从任性的不顾两位父亲给定的婚走后,前七年里,每年的年节或者是腊月都会回来一趟 ,可无一例外,每次都会被两位被他任性出走伤了心的父亲给赶出家门。
    而之后的这五年,诸事缠身,又加之身子不好,还有孩子需要照顾,这一晃,便是五年的时间。
    两位父亲病逝时,他正在病榻上不得起身。别说赶回来尽孝,他就是连起床都不得。心里不是不难过,可是,他却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