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涛点头,说着:“都好,你们觉得过得舒坦就行,不过就算生了,我们帮着带,也不耽误你们工作,回去再商量商量。”
    早饭后任安就把这件任务跟程林传达了,程林眼睛瞪得大大的,问着:“哥,咱俩生孩子?这这这咋生啊,你会带吗?”
    任安:“……”上手呼噜了把程林头发,说着:“算了,过几年再说吧,感觉你还是个孩子,咱俩先经营经营自己的日子吧。”
    俩人都是用心工作,用心生活的人,日子经营得自然越来越好,程林在连锁酒店里锻炼了两年时间,弄得有模有样,算是把老招牌保了下来,心理上稍微轻松了些,就又开始活络着思路干点别的事儿了,正好江升一定要跟程林一起开家藏餐厅,走高端路线的那种,程林时间稍微闲暇点,考虑了考虑就同意了。
    他也知道江升这是为了给王威回来铺路。这几年下来,身边的朋友还是那些,只是陈珉去南方发展,大宇家里出了变故出国避风头,王威蹲在山上不下来,乔飞谈了个老外去北欧那边自由飞翔去了,算下来,倒只有江升见得最频繁了。江升有段时间过于疲劳,免疫系统出了问题,非得逞强去高原见王威,结果差点挂在了山上,这件事对王威触动挺大,藏餐厅开业前夕,王威终于回来了。
    程林跟王威好久不见,见到也觉得挺亲,那些年轻时候的过节真是像特别遥远的事情了,他们现在都是中年人,聚在一起会讨论运动饮食和养生,谈论股票或者融资,或者是炒菜的时候放哪种酱油味道更好。王威变化很大,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程林看着他,觉得江升被王威迷得一年n次高原炮,也是有理由的。
    王威跟陈珉碰面的时候,程林也在一旁,程林挺提心吊胆的,结果王威跟陈珉特别平淡,老朋友似的打了招呼叙叙旧,就该干嘛干嘛去了。程林偷偷凑到王威身边,问着:“你就没心潮澎湃一下?”
    王威不屑瞅了程林一眼,说着:“都哪年的事儿了,就你猴精记得清楚。”
    程林笑嘻嘻说着:“我这不想再打击打击你嘛,人家陈珉也有对象了,我见过,南方人,皮肤特别好,长腿细腰,斯斯文文一脸精英范儿。”
    王威点头,说着:“那也挺好。”
    藏餐厅开业的时候,又热闹了一把,连任安都加进来痛痛快快喝酒,程林看任安喝起来,他就收敛了,坐在一旁偷偷看任安神情,他怕俩人待会一起喝多了,没了照顾。过日子就是这么过的,旁人注意不大的细节,爱人会注意到,旁人想不到的,爱人会想到。程林扶着喝醉的任安上车,任安捧着程林的脸对着嘴唇吧唧吧唧亲了两口,送他们出来的王威在一旁看着笑,程林不要意思地关上车门,拍了拍任安的脸,问着:“哥,公司事情顺利吧?你怎么跟喝闷酒似的。”
    任安靠在程林肩膀上,说着:“谁敢。哥就是开心,呆,你自己是不是忘了几天是什么日子了?”
    程林想不起来,任安攥着程林的手亲着手指,说着:“今天是我捡到你的日子!我看了,天气预报说后半夜有雨,跟那天一样!”
    程林被“捡”这个字儿逗乐了,说着:“那谢谢哥捡我回家。”
    后半夜还真是下起了雨,雨势也挺大,程林本来睡着了,被外面雨声吵醒,起来关了关窗户,没了睡意,干脆坐在窗边看外面的大雨。任安睡得很沉很香,程林在窗边坐了会,又回到床上,额头抵着任安额头,自己笑了起来。
    早晨程林起得格外早,手脚利落地自己做了个蛋糕,任安还奇怪怎么早餐桌子上摆着蛋糕,程林说着:“这不是纪念您老人家捡到我了嘛,恭喜您捡到宝贝了。”任安喝着牛奶吃了块甜滋滋的蛋糕,说着:“宝贝,今天跟我去一趟公司,郑总过来辞行,咱俩请他吃个饭。”
    当年的郑副总,现在已经是郑总了,不过他帮衬着任安打理了几年公司,现在提交了辞呈,准备移民国外了,重新回到华尔街摸爬滚打去。至于原因吧……这人有时候就是忍不住犯点贱,当年那个追他的老外辛辛苦苦追了郑副总有几年,差点在京城里定居了,郑副总吧老是摇摇摆摆不确定,人家老外不干了,据说在夜店里认识了个乖巧年轻的,带着回国了。郑副总咽不下这口气,再说他父母也常年居住在国外,年纪大了想儿子,郑副总权衡权衡,准备杀回去重整江山,就又把公司大权转给任安了。
    中午一块吃饭的时候,郑总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拽拽样子,说着:“江湖一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了,说实话我还真是挺羡慕你们俩,就祝我此去顺风啊。”
    年长后就更注意锻炼身体了,程林跟任安每周固定时间去打球,还是在陈珉那家网球俱乐部里,不过陈珉作为大老板已经常年坐镇南方,这家店交给别的经理照应着。有次打球的时候,任安总觉得使不上劲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任安突然说着:“呆,咱俩要个孩子吧。”
    程林坐在任安边上,算了算自己的年纪,也算了算任安的年纪,最后点头,说着:“行,要俩。”
    他们计划子嗣大计的时候,大宇终于从国外回来了。任安跟大宇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别的朋友都亲厚,任安去机场接大宇来家里住,程林在家里提前做好一大桌子菜等着大宇,任安领着人进来的时候,程林都没敢认那个瘦高的男人就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大宇哥,他的大宇哥从来都是精神抖擞,脸上从来不断笑意盈盈,而眼前的男人瘦得脱了形,脊背有些弯,低垂着眸眼,坐在餐桌旁,先是长长叹了口气。大宇只是简单提了几句这几年的遭遇,轻描淡写的,程林却听得心惊,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