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眼睛突然一亮，“曜曜，他牙口真好！老人不是一般都没有牙了吗？”
我解释道：“丧尸的牙齿都比普通人要锋利一些，咬合力也很出色，这一只丧尸在死前就只剩十二颗牙齿了，但是并不妨碍它吃肉。”
或者说，变成丧尸，吃嘛嘛香？
可可表示理解，“要是我们老了之后也有这么好的胃口就好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你老公对于吃肉的胃口绝对不亚于它，只要你心甘情愿被吃就行了。”
他立刻联想到了某些不健康的东西，脸色微红，转身向下一个房间走去。
“咦？”可可盯着二号的脸，“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耸耸肩，“她原本是个女明星，感染病毒有一年多了，前几天她的粉丝还给她开追悼会，只是没人知道她现在在这儿。”
可可帮我称了一块肉，“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嗯，四斤六两……你说要不要允许她的粉丝过来探望一下？”
我把肉扔了进去，二号女丧尸开始扑哧扑哧地啃咬，那速度明显比一号还要快上许多，“我想还是不要了，她应该在她的粉丝眼里永远是美丽的，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在研究所里最合适。”
可可按下秒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两分十九秒，“也对，我要是哪天变这么难看，也不想让喜欢的人看到。”
我笑道：“你变得再难看我也愿意看，更何况，你已经没有变难看的潜质了。”
到了下一个房间，我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一团肉，“呃……这个就是三号了。”
可可大惊，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小东西，“……婴儿？”
我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十分特殊的例子，那个母亲感染了病毒的时候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医院给她做了紧急剖腹产，结果胎儿还是和母体一同感染了丧尸病毒。”
这或许是世上最可怕的婴儿了，刚生下来一个月就变成了丧尸，别的孩子还在吃奶，它已经会用奶牙撕咬人肉了，没有黑色的瞳仁，只有泛白的眼珠和溃烂的皮肤。我走近了一点，挑了最小的一块肉扔了进去，结果二斤三两的肉竟然在一分钟之内被一个九斤多的婴儿啃得骨头都不剩。
可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这孩子……太不可爱了。”
我搂紧他的腰，“以后不会再有了，丧尸病毒会永远地消失掉的。”
四号和五号是一对双胞胎，尸龄有一年半，哥哥的肚子上被开了个口，弟弟的一条腿被啃得只剩骨头，两只都是尸龄较大的丧尸，又曾经受到过较严重的攻击，所以都惨兮兮的，样子十分难看。
可可歪头问：“为什么这两只关在一起？”
我回答：“双胞胎是很难得的素材，可以同时做很多对比试验，它们已经在研究所呆了一年多了，一直舍不得处理掉。”
四斤半的肉，哥哥两分十秒，一边吃一边就有内脏顺着肚子上的口子流出来，弟弟两分十二秒，速度和哥哥几乎持平，肚子被撑起了一个弧度。
可可揉了揉肚子，“看他们吃得这么香，我都饿了。”
我：“……”
虽然我知道可可也是见多了丧尸不会觉得恶心，但是看到丧尸吃肉之后还能胃口大增的人，恐怕也不多。
我带他到最后一个房间，“最后一个了，马上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六号丧尸是个新鲜货，才送来没多久，身上还穿着西装，只是整张脸上都已经出现大块大块的尸斑了。
可可：“这就是前一阵子说的最后一只丧尸？”
我：“对，这个人可能是错过了疫苗的发放时间，后来阴差阳错地就不知道怎么感染上了丧尸病毒，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发作期。”
可可点头，“听说他之前去过一次G省，那里是当时唯一的一个没有彻底确认安全的区域了，后来媒体上一直在说，或许他就是最后一只丧尸了。”
六号虽然尸龄最短，吃相却最温柔，四斤肉吃了三分钟，比一号老爷爷还慢一点，我把数据记了一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或许真的是因为他是最后一只丧尸，动作异常的温吞，口中不断有脓液流出来弄脏了地板，他依旧是慢吞吞地撕咬着那块肉，和之前的那几只相比，他简直就是在品尝。
我耸耸肩，“走吧，今天没别的事了。”
可可笑着跟上。
我帮可可脱了防护服，“回家吧，离休假倒计还剩几天？”
他弯起了嘴角，“还有七天，我这边的工作都安排差不多了，就等你最后的资料补全，咱们就一起休个大假期。”
我问：“亲爱的，咱们晚上吃啥？”
可可：“红烧肉吧，你想吃猪肉还是牛肉？”
我：“呃……我想吃人肉。”
可可：“……”
回到家之后，他先把肉炖上，我果断把他扔到床上，开始享受我的“人肉大餐”。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块黑玉，我细细吻他的眼睑，“老婆，我爱死你了……”
他害羞地把脸藏进被子里，“嗯……你还要不要吃饭？”
我把他从一团被子里扒出来，惩罚性地捏了捏他的痒痒肉，“我不是正在吃吗？”
“呀！”他突然窜起来，快速披上睡衣往厨房跑，“我的锅！”
然后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紧接着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呃……果然是猪肉。
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果然在丧尸已经威胁不到他们之后，很多人又开始同情起丧尸来了，甚至把丧尸当成了稀有动物，想要保护起来，一些有关丧尸的东西成为了“文物”，包括一些纪录片和一些遗迹，已经被陈列进了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