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工藤新一的一番精妙推理下,案件很快告破,无力反驳的凶手只能认罪,等待警方的羁押。
    正当围观人群逐渐散去,耳畔隐隐能够听到由远及近的警笛声,认罪后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的凶手却突然暴起。
    毫无防备之下,新一被对方勒臂扣住了脖颈,右侧的太阳穴也很快就被顶上了一把粗劣的自制手/枪。
    “嘶……”还未完全散去的人群眼见这一幕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呵呵,名侦探你就陪我一起死吧!”凶手赤红着双眼,不无癫狂道,大有一副就算我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架势。
    ‘咔哒’耳畔突兀传来刺耳的一声锐响,令得新一整个人具是一僵。
    凶手打开了保险栓!
    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认罪后又突然丧失理智,只想着再拉上一个人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凶手。但是一般这类凶手都会选择靠近自己的无辜围观群众,而非破获案件的侦探。因此,像是现在这样被凶手扣住作为垫背的,工藤新一当真还是第一次。
    警方这时已经赶抵,却碍于凶手扣着人质而不得近前。
    凶手搭在扳机上的手指颤抖着,眼看就要扣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被人忽略在一旁的小小孩子突然发狠朝着凶手冲了过去。身高仅到凶手大腿的蓝斯,犹如一枚炮弹,重重地冲撞在凶手的腿上。
    “啊!!”只听凶手吃痛惨嚎一声,一脚把孩子踹飞出去。
    也不知道那小小的孩子哪里来的力气,竟是将一根吃完棉花糖后剩下的头部略尖的木头签子深深扎进了凶手的大腿。
    “砰!”
    一声枪响,在海洋馆里振聋发聩。
    紧随着枪响的余韵传来的还有两声闷响,以及最后重物倒地的声音。
    原来趁着凶手吃痛注意力转移松了钳制的档口,新一猛地一扭身脱离凶手,又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一按皮带上的按钮,滚圆的黑白色足球便凭空现于人前。只见他飞起一脚,足球以迅猛之势射向凶手,与此同时情急之下的凶手也扣下了扳机,却因为仓皇没有瞄准而失了准头。再想扣动扳机,高速旋转的强劲足球以至,精准无比地击中了他的手腕,令手/枪脱手飞出。
    不再是柯南的小学生体型,哪怕这天新一并没有穿脚力增强鞋,他全力一脚踢出去的足球球风之强劲也绝不容小视。
    一球之后紧接着又是一球,这一次直击凶手面门。
    凶手被球击中后晃了晃头,身形不稳,旋即径直倒地。
    警方立刻上前将被球击晕的凶手拖走,又清理了现场以及受害者的尸体。
    一事这才罢了。
    新一原是该留下来做笔录的,但是蓝斯被凶手踢的那一脚着实不轻,加上头又撞在一旁的休息椅椅柱上,见了血。新一心下忧心,便和目暮警官说了一声,直接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好在医院一番周祥的检查下来,蓝斯身上的伤势虽看着触目惊心,却其实并不算严重。
    清理包扎了额头上的撞伤,再拿上外用的散瘀药膏,新一怀抱着蓝斯缓缓走出了医院。
    “今天要谢谢你了蓝斯,是你救了我。不过以后你可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知道吗?”新一郑重的感谢完,又认真的叮嘱道。
    “嗯。”蓝斯乖乖地点了点头,想到刚才海洋馆里的惊心时刻,他环着新一脖颈的手臂不觉收紧。
    新一被他勒得有些气息不顺,却还是勾起了嘴角,莫可奈何地看着蓝斯,“现在知道怕了?”
    蓝斯把小脑袋埋进新一的肩窝,然后就不作声了。
    害怕当然是害怕的,可是他更害怕新一会死掉。就像他的那对无关紧要的父母,死掉了,就再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了,会流出许多许多红色的血液……他一点儿也不想看到新一变成那样,不想新一死掉!
    新一抱着蓝斯走了一会儿,却听孩子在他的耳边低低询问。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送走呢,新一?”
    这一次没有哭腔,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
    新一望着天际橙黄的晚照,苦笑道:“因为你待在我身边会很危险,而且我也给不了你真正家庭的温暖。”
    孩子从新一的肩窝抬头,墨色发蓝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懵懂,就这么看着新一,看了许久。
    “我知道,因为Gin大叔不喜欢我。”孩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断定道。
    新一也看着他,没有否认。
    “那如果我被送走了,我还是新一的孩子吗?”蓝斯有些怯怯又有些紧张地问。
    “是啊,你当然还是我的孩子。”新一肯定道。
    蓝斯听了新一的回答,舒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放心了。
    就这样又过去两天,在蓝斯即将被送去美国的前一天晚上。
    新一有些手忙脚乱的替蓝斯收拾打包行李,然后在此过程中,他便发现了那个他不曾过眼的雕花外形精致、入手后沉甸甸的木头匣子。
    有些狐疑的,新一微微蹙眉打开了匣盖。
    ‘嘶’看清匣子里躺着的东西后,新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把枪,单看它袖珍的枪型,只怕会被不懂行的人误当成模型。但新一却很清楚,这是一把真枪,且看样子还是特别定制的。
    新一立刻喊来蓝斯问话。
    小小的孩子撇了撇嘴巴,想佯装成不在意却被脸上小傲娇的表情所出卖。
    “是Gin大叔送给我的。”
    想起那天的情形,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不但送了他这个木头匣子,还面无表情地夸赞了他一句,“你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