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我不相信
等马大娘知道头天晚上知青点发生的事,老不乐意了。
周三媳妇自己想占便宜，干嘛拿她们家丹丹说事？
再说韩知青主动帮人是好心，是跟他们马家处的亲近，哪有强逼人家发善心的道理？
一早上上早工马大娘就带着媳妇骂骂咧咧,下了早工她更是挽着韩婉箐胳膊气势汹汹往大食堂冲。
“韩知青你放心,我们都是懂理站理的,谁对谁错心里门亲,要是有谁说你坏话我帮你撕了他！”马大娘领着她走到排队打饭的地方,等排到她们时瞅了一眼打饭人还阴阳怪气提高嗓音:“要是有人给你穿小鞋,你更不用怕,我非把她面皮扒下来,拿到太阳底下晒给大家看看。”
负责打饭的周支书家两个儿媳妇嘴角抽搐。
点谁呢，就差指名道姓说她们了吧。
支书大儿媳接过韩婉箐的饭盒看了她一眼给她打了一大勺浓粥，二儿媳撇撇嘴不乐意但还是老实给她分了一个二合面馒头又舀了一勺辣椒炒茄子。
马大娘掀着眼皮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少打,才满意的把自己的大海碗递过去。
韩婉箐刚端着早饭想去桌前。
支书大儿媳出声叫住她面:“韩同志。”
韩婉箐转过身,马大娘虎视眈眈看过来,食堂不少打饭吃饭的队员都竖起耳朵，昨晚支书家亲戚和祠堂知青的事他们也听说了，正后悔太晚了没看到现场呢。
听说周家人都护短,这是要开撕了？
支书大儿媳却没他们想的那样围护自家亲戚发难,她面带歉意微笑:“昨天我家三堂弟媳妇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我公公今儿一大早就把他们家人训了一顿。”
“对了,还要感谢你昨晚提出让他们去医院的事，大队长让队里开拖拉机将发烧的孩子送过去,县城医院医生说差点拖成了什么脑膜炎,现在正在医院打针治疗。”
“我们周家现在都感激你呢,我公公还说等孩子回来了，让他爹娘过来给你们赔礼道歉。”
韩婉箐眨了眨眼重新露出招牌笑容:“孩子没事就好。”
大食堂桌椅有限，大部分人都只能端着碗去门外蹲着吃。
马家早有人占位置，她们现在过去一坐下，马大娘坏笑一声就小声说道:“看吧，她们不敢态度不好为难你的。”
看韩婉箐看过来，廖娟娟压低声音解释:“老支书老了，已经不管事了，现在队里都是大队长管，虽然老支书想把自己儿子推成新支书，但听公社的意思是不让，周家现在比以前低调多了。”
马大娘也翻白眼:“周家两个儿媳妇能在大食堂工作靠的都是老支书的面子，她们要是做的过分，不少人想让她们下去自己来食堂呢。”
廖娟娟使劲点头:“就是，食堂的工作比下地轻松还有油水，谁不眼红，掌勺有王九叔，她们也就收拾一下菜打打饭。”
原来如此，韩婉箐端起饭盒喝了一口粥。
周家也是队里的大姓，马大娘又开始嘀嘀咕咕说起她们的亲
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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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赵平康带着瘦猴九娃两个跟班也到了食堂，瘦猴第一时间进来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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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婉箐注意到他们抬头看去，赵平康还在门口拍打身上的土和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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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婉箐垂下眼夹了一筷子有点咸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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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丢下那句直白的话后，把她直接砸懵了。
都不知道接什么话。
但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在她还没想到要说什么回答时，又变了脸盯着她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韩婉箐一脸无语，在回祠堂那短短一截路上还在想这一晚上先是周三媳妇闹事，又是他突然说什么就想给她的话，她回去恐怕会失眠。
可惜双抢的威力是巨大的。
她根本没空琢磨他那样说有什么深层的含义进屋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然后就是匆匆上早工到现在来吃饭。
可谓是一点没空胡思乱想。
赵平康把自己收拾的像点样子了才抬腿进来，一进门他就注意到角落里的韩婉箐。
下一秒又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
赵平康脚步一顿，看似若无其事转过头直视前方，实则憋了一口气，呼吸都慢了半拍。
韩婉箐拉动一下嘴角继续吃自己的饭。
有什么好想的，吃完饭还要上工呢。
她现在满脑子都割水稻割水稻再割水稻。
做梦都在挥镰刀。
赵平康打完饭看韩知青低头吃饭不再多看他一眼，心里有点紧张昨晚脱口而出的话是不是冒犯到她了，随即又有点委屈。
他说的是真心的。
知青们收了几天稻子已经从新手变成熟练工，王爱军在征得他们同意后也给她们按各自能挣的工分调开每人单独分一块地。
只要割完她们分的地就能得到对应的工分，要是完成的早还能提早下工。
这是王爱军这两年从外甥逃工中总结出的经验，就是把地里的活划分到个人，这样不但能防止有人划水偷懒，对能干的人也能适当提高劳动积极性。
当然因为知青毕竟还是没有队员厉害，分给她们的田都是一些离村较远面积较小还靠近山坑的田，亩产相对较低。
那些亩产高的田都得安排村里最得力的收割手，优先保质保量完成。
韩婉箐今儿个被分的田就在靠近山底，整块地都归她干，今天到歪脖柳树那一片干完之后会有7个工分，是她目前就做到的极限。
她一个人站在稻田里，放眼望去要隔好远才能看到另一个移动的人，相当于她一个人在这干活。
无聊是无聊了点，但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
韩婉箐先拿水壶吨吨吨喝了一口清凉甘甜的井水润嗓子。
这水还是从她空间的井里打的。
她发现她空间的井水要比村里的井水凉很多，大夏天干完活来一口特别解暑，试着喝了几次后，她就将水打出来灌在水壶里，带着当冰饮喝。
带好草帽扎紧袖口准备妥当，她拿起镰刀开始认真割稻子。
这几天天天如此，她都形成习惯动作了，连马大娘他们见了都夸她干活动作标准麻利，有几分老把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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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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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婉箐刚割下一束稻子，听到有人喊她，直起腰转身，发现赵平康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她这边来，正蹲在田埂边树下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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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知青，过来休息休息吧，别那么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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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婉箐想了想干脆收起镰刀转身回田埂上，也找了片树下阴凉地的石头坐下了。
赵平康看她干那么认真以为自己还要多劝两句呢，谁知道一叫就来了。
韩婉箐看出他诧异的表情笑着说了声:“我也觉得累啊。”
反正这块地都是她的，只要下工前补上就行。
赵平康点点头，从身后的筐里拿出一个粉色的桃子擦了擦递过去。
韩婉箐看他一眼:“这是又想送了？”
赵平康:“……”
韩婉箐也没再为难他，一个桃子她还是吃的起也还的起的，接过桃子她拿水壶冲了一下，然后轻咬一口发现很甜。
比她之前吃过的桃子都甜。
赵平康给她解释:“这是队里果园的桃子。”
韩婉箐知道队里有个桃园，是当年这一代地主的桃花园，里面种了不少桃树，解放后就成了生产队的公共财产，出产的桃子卖出去是大队所有人分钱。
她来了这么久就远远看过一次，还没吃过。
韩婉箐又咬了两口桃子，甜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身上的疲惫感仿佛都减轻了不少。
她缓声开口:“赵同志，你是个好人，但我短期不打算找对象，所以……”
她这次过来就是决定跟他说清楚，韩婉箐不喜欢这种不明不白的感觉。
“我也不想。”
赵平康接上话，他嗓音低沉有力:“有个对象就会被催着结婚就会被管，干什么都不自在，我也不想找对象。”
韩婉箐愣住，举着咬了一半的桃子扭头看他。
那他想干嘛？
赵平康也不知道。
他是个喜欢自由的人，曾经以为自己不会接受束缚，尤其是不会接受婚姻的束缚。
娶个媳妇，做什么事都得顾忌媳妇，还要受媳妇管教，像他爹他大哥那样，媳妇指东不敢往西。
赵平康每次见了都会嗤笑。
他才不会走他们老路！
他不是不会被媳妇管，他是直接不感兴趣不想娶媳妇！
但他最近确实越来越喜欢留在队里，每天哪怕只是看看韩知青就觉得知足。
赵平康这么想也就这么说出来了:“但我确实每天都想见你一面，也想给你送些东西。好像那样我就会高兴。”
韩婉箐:“……”
这下轮到她说不出话了，半晌她哂笑道:“哦，我懂了，那你是想耍流氓呗。”
“！！！”
赵平康睁大眼睛，原本虎着背像个巨型大狗蹲那的动作，因为急着后退几步都显得狼狈，那圆睁的眼睛更像猫一样，他要是动物，
此时恐怕就是竖瞳了。
“干嘛那么吃惊？一副我吓到你的样子。”韩婉箐歪着头故意问:“大首长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相处都是耍流氓。”
“你想天天来见我，送我东西，却又不是追求我想娶我。”
“哦，你还天天躲着人才跟我说话。”
“你说，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赵平康忍不住往前伸头想解释，想到她说的话又往后挪了两步。
“不是，我没有，我没这么想！”赵平康捂着额头，胡子都快气翘起来了:“我躲着是因为我这人名声不好是队里的混混，骂我的话有一箩筐多，要是让人看见你跟我见面说话，你会被说闲话的。”
“跟我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你脸上也不好看。”
“我没耍流氓的想法。”
韩婉箐逗过他之后哈哈笑出声，她招了招手:“你坐过来点吧，离那十远说话都费劲，你嗓门大，我可不想扯着嗓子说话。”
赵平康狐疑看她，韩知青刚刚笑得一点没有往日文静的样子，怎么形容呢，仿佛放开开朗了不少。
但他无疑更喜欢韩知青这样笑。
不是微笑，抿嘴笑，礼貌笑，而是露出牙齿笑出声音，看着就很快活的笑容。
他放心的小心挪动回去。
“再近点，你这还有五的距离呢。”韩婉箐无奈。
他最后小心挪回一的位置就死活不肯再动了。
不过他还是再次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感受:“你这样笑，比你平日笑的好看。”
韩婉箐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勾了勾嘴角。
笑容还分好不好看？
韩婉箐平时性子温和，见谁都是未语三分笑，但其实心里是不是真的想笑就不好说了。
毕竟她家的事，也是悬在她头上的雷。
“以后别说什么你这样的人了，那么看低自己做什么。”韩婉箐揪断地上几根草学着那天赵平康编蚂蚱的样子手里也编着什么:“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在城里人也是普通人。”
甚至还没他成分好呢。
她虽然长得漂亮，但在城里的时候很多人都拿看微妙的眼光看他们，想看他们家什么时候下放。
家里条件好的喜欢她的男人会想让她脱离家人，条件差的又想吃她家大户。
哪像现在，在队里人眼里她是大城市来的知青，仿佛高不可攀似的。
赵平康沉默的看着她。
她好像又露出有点低落的表情了。
是什么困扰着韩知青呢？
韩婉箐只是回想了一会城里的过去就抛开思绪，她松了口气转头笑道:“既然我们都不想找对象，又挺投缘，那就当朋友吧。”
朋友？
赵平康愣愣的看着她。
他是想跟她做朋友吗？
他不知道，但他还是点头说:“好。”
好歹这是韩知青承认的关系了，这样有了关系，他们就不会一点交集都没有。
韩婉箐这会放松下来，
倒是想起昨晚他说的山中水潭有大鱼的事，
她转头问他:“你昨晚说的山上的大鱼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
赵平康还在思考他和韩知青当朋友怎么感觉怪怪的，
心里还有点闷闷的，
但听到韩知青问了他还是立马打起精神给她讲解山上水潭的位置，
里面都有什么鱼，怎么样抓好抓。
他说完看韩婉箐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立马提议:“你要想去，我改天抽空带你去看看抓几条。”
“我自己能去吗？”韩婉箐问他。
看赵平康露出失望的表情，大块头都显得蔫蔫的，她连忙解释:“我不是不想跟你一起去，是我想问问我要是独自去能不能去？危不危险？怎么走？”
赵平康回想了一下:“你要不怕山里的蛇虫鼠蚁倒是能去，那里还没进深山，不算危险，怎么走我可以给你画个线路图。”
韩婉箐露出笑意:“那麻烦你给我一份。”
她毕竟还要给空间进货。
要不躲着赵平康，她抓了大鱼还怎么往空间池塘塞。
赵平康答应了，说回去给她画一份写清楚。
韩婉箐虽然没手表，但她能感受到她们已经聊了好一阵子。
再聊下去今天的活干不完，于是道完谢后顺势站起来，将手上编的草环递给他:“给你，那天草编蚂蚱的谢礼。”
赵平康没想到这是给他编的，看着有点“丑”的松散草环也挺开心。
“我要继续干活了。”韩婉箐重新拿起镰刀给赵平康说了声就往地里走。
赵平康看着她的背影再次叫住她:“等等，韩知青。”
韩婉箐转身，面容恬静看着他。
他蹲在那双手松散捶地:“要不要打个赌。”
“?”韩婉箐疑惑:“赌什么？”
赵平康转头在地上找了找，然后拿起几片树叶握在手心:“我把它放进竹筒里，交换位置，看谁先猜中黄色那片叶子，猜中算赢。”
……幼不幼稚啊。
想不到他高高大大竟然还有这童心。
韩婉箐哭笑不得问他:“赢了有什么奖励？”
赵平康立刻道:“我帮你把地里的稻子割了。”
韩婉箐挑了挑眉又问:“那你赢了呢？”
赵平康露出笑容:“你抓到的鱼烤一条给我吃。”
这买卖还挺划算。
韩婉箐笑了笑又拎着镰刀回去蹲下，陪他玩了下这个幼稚的游戏。
四个竹筒迅速交换位置，然后统一放在面前。
韩婉箐也没挑，每个人都是百分二十五的赢率，还有可能平局。
她随手拿了一个，打开发现，竟然就是四片树叶中唯一的黄叶子。
她诧异抬头看他，想说他是不是放水了。
结果就看到赵平康备受打击不敢置信的表情。
额，这演技也太好了吧？比胜男还厉害。
“你故意的？”跟他相处久了，韩婉箐都习惯有话直说了。
赵平康摇摇头，苦着脸:“我挺想尝尝你烤的鱼
的，胜男说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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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真是她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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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婉箐看着他失落两秒就拿起镰刀大跨步去稻田里隔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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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树荫下田埂上撑着脑袋看，他那体格还真没白长，田里的活干得又快又好，一会就刷刷刷割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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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婉箐看了一会，她又没有第二把镰刀，干脆从包里翻出纸笔，继续写她要投稿的文章。
说起来她的文笔确实不差，但之前将报纸拿回来琢磨了好几篇稿子她都觉得题材选的不合适，不是她想写的文章。
直到最近经历了夏收，每天面朝土背朝天汗摔八瓣干了几天，明明队里每个人都辛苦的不行，但大家脸上依然挂着丰收的笑容。
就是这种劳动后最朴实的喜悦感染了她，让她有灵感写出新的文章。
赵平康干了一会回头发现韩知青好像在写东西，他听胜男说过，韩知青想给报社投稿。
赵平康不爱去学校，但又挺佩服有真文化的人，他擦擦汗转头继续割。
这一整块地是韩知青几天的工作量，他多干点，韩知青就能少干一点。
韩婉箐写完一张纸，自己了一遍满意的抬头，一看发现赵平康差点把她今天的活干完不说，还想干到明天的活去了，她连忙跑过去阻止他。
“等等，别干了！等会有人推车来运稻子，你这样割不就露馅了么。”
原本干一天都吃力的活，现在半天干完了，谁看了不觉得有猫腻？
赵平康停住手，尴尬的发现他确实干的太投入，他活动了一下胳膊无所谓道:“没事，我等会让九娃推车过来搬。”
韩婉箐无奈又劝:“行了，今天就干到这吧，剩下一点我自己慢慢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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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康悻悻把镰刀还过去，然后垂着头回自己地里。
瘦猴和九娃跟他的地连着的，他跑了两人就得干三人的话，此时都干的一脸菜色。
瘦猴抱怨:“老队长就不能多买点油，问公社借两台拖拉机，呼啦啦的就把田里收的差不多了，多快啊，现在还得我们人力一点点割，感情我们人是一点不值钱，还没柴油精贵！”
“那不废话吗，你值几个钱，柴油值几个钱？人家身家还真比你贵。”九娃不客气回怼。
此时两个人也干不动了，躺在田埂休息。
瘦猴眼尖看到赵平康回来，立马一骨碌爬起来:“老大你上午去哪了？可累死我们俩了。”
赵平康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们俩跟前。
他还在想跟韩知青做朋友的事。
虽然他们现在相处挺自然挺轻松，韩知青还愿意跟他说笑陪他打赌。
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
九娃瞧他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我猜是去找韩知青了。”
“找韩知青！？”瘦猴惊讶:“找韩知青干嘛？”
九娃踹了瘦猴一脚嫌弃道:“还能干嘛，老大开窍了，想追韩知青呗。”
赵平康像被踩着尾巴一样转过头凶道:“别胡说！”
瘦
猴也点头:“就是，老大才不可能喜欢姑娘呢，我宁愿信他打一辈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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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娃哼了一声坐起来，团着腿问:“那你这一天天的围着韩知青转是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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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赵平康:“老大，我早就想说了，你从接知青那天起状态就不对劲，你多嘴管知青住那，又频繁留在队里上工，还管起县城那对老夫妻的闲事，这些是不是都跟韩知青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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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恍然大悟:“确实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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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过来小声说:“老大连山里的事业都不上心了。”
以前可爱带着他们挣钱了！
赵平康沉着脸:“我不想找对象。”
“那你天天去找韩知青干嘛？”九娃死死盯着他。
赵平康底气不足:“我就是想见见她……”
瘦猴大叫:“这还不是想追人？”
九娃也严肃的看着赵平康:“老大，你有没有想过，你第一面见韩知青可能就喜欢上了。”
瘦猴使劲点头:“对，喜欢上人就这样！”
“喜欢……？”赵平康茫然:“你是说一见钟情？”
九娃点头:“对，文化人就这么说。”
赵平康拧起眉头，整个人显得气压很低。
瘦猴小心翼翼问:“咋啦老大？喜欢就喜欢呗？”
赵平康沉着脸:“这么简单就是喜欢？就一见钟情了？我喜欢她什么呢。”
九娃也被他搞不会了:“对啊。其实喜欢韩知青挺正常的，毕竟她是知青中最漂亮的姑娘。”
瘦猴立马补充:“也是队里最漂亮的，还是公社、唔，算上县城我见过最漂亮的，老大你一见那啥钟情一点不奇怪。”
赵平康摇摇头，一脸严肃:“那样太简单了，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漂亮只是皮相，如果只是喜欢她漂亮，那岂不是以后见到一个漂亮姑娘就要一见钟情一次。”
他淡淡道:“我才没那么多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