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岭看了眼手表,“这个点也不晚啊……怎么没有人?”
    虞秋深笑而不语,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这个表情?”季岭愣了一秒,“不会是你包场了吧?大下午的包这么大个场子,你简直是坏得流脓啊。”
    “怎么就坏了?”虞秋深和他十指相扣,“岭崽这样不安分看电影的小alpha,还是适合两个人单独看。”
    “我哪有不安分?”季岭嘴巴撅老高。
    “有啊。”虞秋深莞尔一笑,“上次睡觉都快滚到地上去了,肚子也漏出来,要不是音效大,还能听见你的磨牙声……唔。”
    季岭脸红得像个小龙虾,捂着他的嘴巴,“再说离婚!”
    话音落下,虞秋深笑意更甚,“现在岭崽威胁人又多了个方式,不过季中将。”
    他不轻不重地捻着季岭的手腕皮肤,像是在玩弄什么小玩具似的。
    “虽然我上了辞呈,但你依旧是联盟的军官,我们的婚姻还是受联盟保护的。”
    说着,他亲了下季岭的指尖,“想和我离婚,会很困难。”
    “……”季岭气得要命,翻身坐到虞秋深身上,撒气似的他在嘴上啃了一口,“你就是骗我结婚,结婚后就原形毕露了。”
    “哪有。”
    虞秋深顺势仰头舔了下他的唇角,“我工资卡上交了,房子也填你的名字,最近也是我在做饭,季中将,我还不算是二十四孝好老公么?”
    “你那个厨艺,我都不想说。”季岭有点嫌弃。
    虞秋深十七岁就进了加德纳军校,毕业后又立马进了联盟,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厨艺简直是灾难级别。
    也就季岭肯赏脸尝几口,不然放门外给小流浪狗都不带正眼看。
    电影已经放了十来分钟,两人依旧是抱在一块的姿势。
    季岭伸了个懒腰,困意上来了,“晚上我们回雅兹吗?”
    “不。”
    虞秋深揉揉他的腰肢,“科拉的房子已经装好很久了,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科拉啊……”
    季岭很久没回过科拉了。
    他还在犹豫,虞秋深的牙尖已经咬上了他的锁骨,并且还有往上的趋势,“那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买,按照你的喜好装修,属于我们的家。”
    季岭倏然哑声。
    属于他和虞秋深的家。
    他这三年也不是没买房子,比尔星域有他的房产,原本虞秋深家的位置新盖了别墅区,还没开售他就提前预定了,以及塔图和其他星球。
    季岭像个蒲公英,走到哪里就得留下点产业。
    但只有科拉的那个,能够被称之为家。
    “走吧。”季岭喉头滚了下,“今晚回科拉。”
    他说着,从虞秋深身上爬起来,拉着虞秋深的手就要往外。
    “电影才刚开,岭崽。”虞秋深有点无奈。
    季岭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哼唧,“回家,我找个盗版资源,我俩坐在床上看。”
    “……”
    虞秋深失笑,点头,“行。”
    -
    科拉总是比别的星球要热闹。
    两人回到小区时,天色昏黑,远方却有沉闷的烟花响声。
    季岭一脸热汗,趴在电梯透明玻璃板往外看,“是哪里在放烟花?”
    虞秋深顺着他的视线,望了几秒,“浮港。”
    “浮港地下城彻底改建了,成了一处地下游玩区。”季岭伸了个懒腰,“有时间一起去玩……哦不,你好像已经是个闲人了,天天都有时间。”
    虞秋深恍惚一秒,也笑,“是,我现在很闲。”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季岭的指纹已经提前录入。
    门刚开,季岭就被虞秋深倾身压到墙上,他顺手带上门,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声音。
    烟花、车辆疾驰、以及商区的热闹,都和他们没关系了。
    季岭一路亲到了阳台,被虞秋深抵在阳台门板上。
    他的唇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肿过,都拜医生让虞秋深清心寡欲所赐。
    喘息间隔的几秒,虞秋深的声音哑得过分,“两个月了。”
    “嗯?”季岭胸膛上下起伏,手腕无力地被他按在门上,“什么两个月……”
    他听见虞秋深贴近他的耳根,喃喃了一句,“医生说,等到年底……就可以让你揣小豹子了,岭崽。”
    “……”
    倏然一句黄腔,季岭面色更红了。
    等到他呼吸恢复平静,转过头才看见阳台上放着的许多小花盆,“虞秋深,你已经开始养老了吗?这么多花。”
    “种子还没种进去呢。”虞秋深语气平静,“想等你有空,和我一起去市场选。”
    季岭算了算,“这周末就有空。”
    “嗯哼。”
    虞秋深从后环抱过他的腰,“岭崽,喜欢什么花?”
    “樱花。”
    “樱花在阳台上可活不下来。”虞秋深淡淡道。
    “是吗?”季岭叹喟一声,“好吧……我还想说,你不在家的日子,我可以闻闻阳台上属于你的味道。”
    “不会的。”
    季岭仰头,看见一双夜色里韫着情欲的蓝色眸子,他第一次认真看虞秋深的眼睛,是在加德纳的实验室。
    也是这样自下而上的视角。
    “不用再闻樱花了。”虞秋深温声启口。
    季岭呼吸顿了半秒,忽然伸手拉住他的领带,把人拽得更近了些。
    白茶的味道在呼吸间循环,虞秋深隐隐能嗅到,所以更渴望,几乎是迫切地想要和他接吻。
    他近一些,季岭就退一些。
    直到季岭的后脑即将抵在玻璃上,预料之内的冰凉触感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虞秋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