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听到季阳的话先是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季阳能够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他的目光就这样望向季阳,而季阳眼神中的清澈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第二十八章
    季阳只听到渚低沈地笑了一声,随後就看到渚不顾他的挽留仍旧离开了身边,正当他满心都是失望、甚至还感觉到一丝痛楚时,渚接下来在他耳边说的话语却又使他喜出望外。
    “虽然我也想,但是如果你的家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发生了亲密的关系,那麽,我想那後继的麻烦都不是你我想要应对的,对吗?”
    看到季阳的目光变得欣喜并且还闪闪发亮时,渚又很是恶作剧地随後补充了一句,“而且,你不觉得你的年龄也太小了吗?”
    季阳的情绪先是高涨,可是在听到了渚那恶趣味的调侃之後,向来温顺的他也炸毛了。
    什麽、什麽叫做他还小!都二十多岁了,他还小吗!好吧,也许和渚的年龄相比他和一个孩子无异,可是男人即使年纪再小,也不会喜欢听到他人瞧不起自己那方面的能力。
    看著季阳那气鼓鼓的样子,渚不禁失笑起来,也自然明白,如果在这件事上不解释清楚,季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阳,你知道的,既然我们都是认真的,那麽你想过你能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是多久吗?”
    季阳一听到这个愣了起来,即使他明白渚对自己的心意,但是对这个问题他自始至终都还是下意识地不愿去想,所以现下他也沈默了起来。
    渚一下又一下地顺著季阳的软发,舒服的手感也使季阳逐渐放松下来,渚也不禁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最早以前,我曾经想过自己为什麽会是如此的存在,之前也有几人让我心中有了模模糊糊的感觉,但是那些人、无论是我还是对方,彼此都错过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清楚,你毕竟还很年轻,你能明白和我在一起真正的意义又是怎样的吗?”
    看见季阳张口欲答,渚却先他一步开口,“小阳,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在你想到答案之前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如果你一直没有想到答案,那麽,我们也会让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季阳,答应我,不要一时冲动,再好好想一想,我不愿最後的结果会是我们彼此後悔。”
    季阳听到渚叫出了他的全名时,明白了渚对於自己所要给的答案的认真。
    和渚在一起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时间,而他也隐约知道了,一旦自己给予肯定的回答後渚会如何去做,如果现在自己轻易地就给出回覆,那麽无论是对於渚,还是对於自己都是极不负责的。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想想的。”季阳在渚的目光下点头答应,同时为了缓和气氛般地笑笑,“希望我给出答案的时间不会太久。”
    “我很期待。”渚笑著对季阳说:“好了,现在你还是赶快休息吧。”
    季阳又躺回了床上,看著渚把床头灯关上正要离去时,季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渚,我想我们再过些天就要离开了,二哥已经去问过父亲,只要我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就可以离开,至於……父亲之前说的要给我相亲的事情,现在看样子似乎是放弃了,不过二哥想让我在离开家前和他们一起去母亲的墓前看看。渚,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渚过了一会儿才给了季阳回答,“不了,到时候我可能去接你,这种场合我不太适合过去的。”
    季阳听後点点头,渚看见他闭上了眼睛才悄悄地离开了卧室。
    在家庭医生确诊季阳已经完全康复,现在需要的是多做户外活动而不是整天闷在房间中後,季阳便和季旬、季凡开车来到了季家的墓园中。
    季家的墓园在首都郊外,这里不知道是季家的哪位祖先所选的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相信如果不是碍於季家的权势,很多人更愿意把这里开发成风景区或者疗养休閒场所,而不是放著这大片的风景无人欣赏。
    墓园很大,最外围的墓碑都很新,而越往里面走,就发现这里可以称之为另类的历史博物馆,从墓碑的样式与墓地的规模上就可以区分出年代的不同。
    在最里面的一块墓地是墓园中占地最大的,也是保存最为完好的,以现在的要求来看,将这块已经有几百年的墓地称之为历史文物都不算过分。
    而这里一向有专人打扫并且管理严格,毕竟之前有历史研究学家想方设法地要来这里一探究竟。
    这次季阳他们来到这里已经事先打过招呼,当他在事隔十几年又来到了这片墓园後,心中十分复杂,也许小时候还不明白,但是现在他却知道,即使这片墓园看似没有任何围墙栅栏、完全是开放式的样子,但是这里的安全防卫恐怕也不比季家老宅那里差上多少。
    季旬领著两个弟弟来到了墓园外围,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季母的墓碑,三人先後把之前带来的鲜花放在了墓碑前。
    季阳之前对要来到这里既有期待又有害怕,可是真的到了这里时,他先前在脑海中准备好想说的话已经烟消云散了,他根本不知道在这墓碑前应该说什麽。
    怨与恨早已消散,那麽,剩下的也不并是爱,心里空荡荡的,季阳发现他这时心中唯有一片空白。
    季旬与季凡极为体贴地不去打扰季阳,直到季旬觉得时间已经不早,这才给季凡使了一个眼色。
    季凡收到後不解地离开了这里,站到了较远处,留下单独的空间给两人,他其实有些担心,只是仍旧遵循了季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