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听了眉心隆起,他当然不爱听老四这样说,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答:“不是韩王孙也会是旁人,不过是顺水推舟。”
    胤禛忽然上前将人一把拎起,反手压在妆台上摁住,四目相对:“为了这样无聊的原因你就自甘堕落了?你不信爷的手段?以为爷允诺你的话都是放屁?”
    胤禩自以为了解胤禛发火的原因。
    老四这个人说的话你必须信,不信就是辜负他,会被他唾沫星子喷死或者眼泪珠子砸死。
    他是应了自己两宫太后垂帘辅政的将来,而自己明显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声不响就做了拆台的事,计划被打乱当然允许事主暴躁。
    说到底,就算反悔也只能胤禛自己反悔,不许旁人置喙。
    可胤禛却忘了问一句,老八,你可愿这样垂帘辅政的生活。
    皇位,或许从来不是最终目标,而是获得认可的一种途径。只是时间久了,被打压的狠了,有时连胤禩自己都忘了初衷。
    昨晚与韩嫣对酒和歌,少有袒露胸襟。他不害怕韩嫣告诉别人,因为韩嫣听不懂。
    所以他做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决定,一个他一定不会后悔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牵扯到模糊的康熙六十一年,历史上雍正矫诏说从来没有停息过,他的举动很多的确不那么……咳咳,大家懂的。事实上成王败寇,矫诏上位也没什么,那朱棣啥的,不一样干掉了朱允炆自己当皇帝啦,还有历史上的赵匡胤兄弟哦,大家不要忘了说不定有弟弟拿斧头砍兄弟的戏码哦。是以,这文这一章最暗黑,再次提醒,不适点X。四哥仿佛看见八哥生前受的苦了有木有?13替八哥背黑锅了有木有?下一章完结
    ☆、不枉此生
    胤禛盯着面前人凉薄的嘴唇,半晌,松手。
    “这件事我替你遮掩不了多久了,你好自为之。”
    胤禩懒懒一笑,老四会出手拖延,当然都在他计划之中:“如此,多谢四哥了。”
    一刻之后胤禩让宫人唤了韩嫣对坐:“太皇太后怕是打算除掉你我了。”
    “为何?”韩嫣大惊,他自知太皇太后当年因为他与皇帝的事不快,却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还要灭口了。
    胤禩懒得答,只说:“你随意出入孀居嫔妃寝宫无人阻拦,昨夜的酒水里加了东西,若不是我宫中女官机警替换了去,你以为今日会是何种情形?”
    韩嫣张口结舌,急急道:“可是方才卫太后来过,阿娇姐未同太后言明你我清白?“
    胤禩冷哧一声:“他们铺了大网,谁会信你我之言?你以为卫氏那个贱人与我夺夫之恨是假的?”
    韩嫣面色如土,左右犹豫之下咬牙问道:“太皇太后只怕早已不满于我,阿娇姐可有法子化解危机?要不要让我去同窦太主说一说?”
    胤禩直言道:“窦太主自身难保,沾染秽|乱宫闱的罪名,神仙难救。为今之计,只有弃宫而去,这样的丑闻,朝廷不敢大张旗鼓抓人,至多暗着来,你我方有机会。”
    韩嫣从未想过这般结局,喃喃自语:“逃?逃去哪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能去哪里?”
    胤禩语焉不详:“滴水入川无痕迹,阿嫣傻了?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再不济,去边关,打匈奴,死得其所。你昨晚醉得哭了,说韩信后人不该就此被养成一笼锦衣玉食的金丝鸟。”
    或许是胤禩言语中的轻松活泛之意让韩嫣也渐渐觉得这并非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荣华享乐难割舍,但淫|乱后宫的大罪他担不起,命毕竟更重要。
    先祖的轰轰烈烈令任何子孙念念不忘。
    几句话,死局成活棋。
    韩王孙答应胤禩出宫之后果断安排,胤禩告诉他只有一日期限,天明以猫抓墙壁为号,晚了大家都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晚上无缘殿又迎来老熟人。
    胤禩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看着手上的羊皮地图,凝眉沉思。
    胤禛坐在他身边,素手执起油灯,缓缓靠近地图,让他看得更清楚。
    二人都没说话,直到一滴红烛泪滴落羊皮,淡红色的一抹。
    胤禩看着那滴烛泪滴落的位置,轻声道:“大宛,千里良驹在等着四哥去寻。”
    胤禛放下烛台,声音流露刻薄:“你若不自导自演这出戏,原本西遣张骞的奏折上也会有你的印信。”
    胤禩卷起羊皮纸,淡笑道:“四哥一人足矣,你我水火之势难消,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得好。”
    “你放肆!”胤禛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忽然想起一事:“你将计就计,莫不是当真看中了韩嫣皮相?怎么,深宫久了,想男人了?”
    胤禩哑然,继而生出坏心思:“是想了,罪臣自来此一直独守空房难免寂寞,不及四哥伴驾多……”
    “朕来满足你!”胤禛乍听这等无脸无皮无节操的话瞬间爆点,恶狠狠道:“八弟空虚难耐,早说啊!历来后宫私密谁没见过,由朕来满足你,何必舍近求远?”说罢接着一腔飙升的怒意,按着人就往榻上压,用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胤禩刚挡了一下又懒了,心里哼道:两个女人能干嘛,老四这个身子身经百战连儿女都生了,容他服侍爷一回又不一定是爷吃亏。
    对襟襦裙被扯开,莹莹琼脂一样的身子在昏暗烛火中交相辉映,相互叠压。
    有哼声与怕痒的轻笑间或传来,慢慢沉淀为急促而压抑的喘|息。
    胤禩很放心很大意,总以为至多如此相互慰藉。他曾是男人也有欲|望,身为女人不可能找男人更不会随便找女人,老四找借口同他疯一场,他也顺水推舟及时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