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信我了？”
看着发小眯着眼躺在自己怀里，用从没有过的慵懒神态，严律用下颌蹭着他的肩膀，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撩起水在彼此身上，继而着迷的缠绕着水流的弧度来回抚摸。
杨岑风不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他作乱的手掌，满足的叹了口气。
“严律，我喜欢你。”
即使高潮时也没再告白，此时此刻，这句话却自然而然的说出口。
“嗯，我知道。”严律紧了紧手臂，怀疑自己甚至会因为满涨的幸福就此睡去。手掌被握住，不能继续抚摸怀中人的身体，他干脆低下头去咬他的后背，入目所见，还有之前留下的齿痕。
心疼的舔了舔那处，严律更加满足起来。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嗯。”
“所以，你若是……”
“我爱你。”
杨岑风僵住身体，一瞬间竟反应不过来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那人犹凑在他的耳边，那样的三个字，甚至比他还要郑重。
“所以，别说‘若是’，没有那些假设的存在。”
感觉到拥着自己的手臂更加紧凑，杨岑风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些话——我并不吝于说出来。”严律轻轻吻着他的颈项，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你知道，我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啰嗦，可也知道什么话在什么情况下才能说。要不是真心，我不会告诉你。”
吻落在耳边，带着亲昵的灼热喷洒下来：“杨岑风，我是爱你，不是怜悯你，虽然才意识到，你可别嫌我迟钝。”
杨岑风垂下眼，握着他手掌的手更加用力，甚至捏的有些发痛，他的口张了又合，半晌才道：“你之前不是说……那些是友情？”
严律轻笑：“嗯，我犹豫过，若是这些年对你是爱情，那么友情呢？”当初那个问题，与其说是拿来询问杨岑风，不如说是在询问他自己。“这些日子我终于弄懂一件事，我对你的感情， 不止是友情。”
他在网上查相关资料的时候曾经看到一句话，令他茅塞顿开：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永远不止于爱情。
亲情，友情，爱情，每一种都存在。然而一旦产生了爱情，必能将所有的感情糅合在一起，并不纯粹，但远远比单纯的爱情更真挚。
反握住发小的手，十指交缠着：“以前是不明白，今后我会一遍遍告诉你，直到你相信——哎，别嫌我肉麻，我只是想告诉你，就像你之前告诉我一样……”
话音未落，身前的人已猛地翻过身，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捧起他的脸深吻下来。
于是不可免俗的再度擦枪走火，考虑到彼此都是初次，身体的承受能力和技巧的熟练度不足，严律并没做的过火，一次结束之后，便擦干彼此回到卧室，亲了亲他的脸颊满足的躺下身。
杨岑风已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毕竟是第一次承受，多少有点透支了。严律躺着看了他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上浴袍去了厨房。
再次走入这个狭小的空间，严律忍不住感慨，果然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幸而他找回了自己想要珍视的人，没让他就此离去，从今往后，就这样相守着，没什么不好。
第三十章：你其实很温柔
杨岑风因为窒息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严律笑眯眯站在自己面前，右手捏着他的鼻子，自己的右手则松松扣在他的手腕上，显然之前想要拉开异物，却力有未逮。
“懒虫，起来吃饭。”
看到他醒来，严律的手指在发小鼻子上捏着晃了一下才松开。岑风哼了一声，伸手揉揉，带着些鼻音的看着他：“吃饭？”
“不饿么？咱们可做了一下午呢！”
“……”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何谓“做”了一下午，他忍不住呻吟一声，就差没将脸埋到被子里，“严律，你的皮厚能不能别用在这上面？”
严律顿时举手喊冤：“怎么是‘皮厚’呢，明明是调情！”说完不怀好意的上下扫了他一圈，“害羞了？”
“滚蛋！”忍无可忍的骂了一声，杨岑风作势要坐起身，下一刻动作便整个僵住，而后重新软倒在床，“呃……”
“怎么了？”严律吓了一跳，急忙凑过去想要扶他。杨岑风摆摆手，而后捏着腰按揉：
“你该不会趁我睡觉的时候拆了我的骨头又重装起来了吧？”简直跟散架了似的！
就算再迟钝也明白是什么原因了，严律看着发小一面揉着腰一面埋怨的横了他一眼，心中顿时溢出满满的温暖来。
克制不住的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喂！疼……你干嘛！”
没料到他会突然扑过来，杨岑风酸痛的骨头被他这么一压真的有了种散架的诡异感觉，疼的他不由自主惊呼出声。而后感觉到抱住自己的身体稍微抬起些许，然而仍旧密密实实的隔着被子抱着他，甚至还贴上他的脸颊蹭了蹭。
“真好……”
“什么真好！”没好气的伸手推他，“别压着我，热不热啊！”
严律抬起头，目光含着笑意凝视着他：“能看到你像以前那样和我说话，真好。”
这些年来，除了这段纠结的时间，发小在面对他时从来都是直来直往打骂随意的。这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所特有的亲昵方式。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两人明显开始疏远，在他面前向来直率且毒舌的发小逐渐变得沉默寡言，似乎就是从他和岳修婷交往后开始的。
最初他并未察觉，察觉后事情几乎已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好在还能挽回，严律不止一次感慨，好在还能挽回。